第21章 取暖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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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和脸上带着伤的照美冥回到了饭桌。</p>

气氛变得愈发诡异，直到晚饭结束，林青用波纹气功帮助白的母亲治愈了风寒，众人脸上才重新浮现了笑容。</p>

收获了一箩筐的感激后，林青三人就在白家借宿。</p>

林青、小桃、佐助三人打着地铺，烛火熄灭，薄薄月光洒落，疲惫了一天的小桃沉沉睡去，佐助还瞪圆着眼睛。</p>

“青哥，照老师是杀手吗？”</p>

林青嘱咐：“暂时不是，后面不好说，总之小心点那个女人。”</p>

佐助嗯了一声，扭头看向白一家三口所在的房间。</p>

“白的妈妈，不是普通的风寒吧？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呼吸」。”</p>

林青微微颔首。</p>

白的母亲体内，五脏六腑都在散发寒冷，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她还能活得好好的，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p>

她之所以会有「感冒」的征兆，是体内的寒冷积蓄太多。</p>

林青给小桃掖了掖被子，轻声说：“别想太多，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人家不愿声张，就不要多问了。睡吧。”</p>

佐助应了一声，钻进被窝，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瓜。</p>

第二天林青是被一阵哭闹、嘈杂声吵醒的。</p>

“大人……我家就剩这点粮食了，您要是拿走了，我们全家就要饿死了！”</p>

“饿死？活该！让你不努力工作！”</p>

接下来就是哀嚎哭闹声。</p>

林青三人对视一眼，走出了房间。</p>

就见一胖一瘦，两个穿着厚厚棉袄，腰间挎着刀的武士，正围着一个瘸了腿的男人拳打脚踢。</p>

男人的妻子趴在上面，保护自己的丈夫，武士毫不顾忌，跟着一起揍。</p>

“呸！”</p>

武士吐了口唾沫，从男人怀里夺走一袋粮食，打开一看，里面一半是给畜生吃的糠，剩下一半是玉米、没去皮的稻谷。</p>

“就这点？”</p>

武士冷哼一声，扛起男人的妻子。</p>

“那就把你的老婆卖了，抵这个月的取暖税。”</p>

这就是矢仓售卖人口，被大名叫过去后，却未撤职引来的弊端。</p>

上行下效。</p>

上面都不管，底下的人，学着赚点外快，没毛病吧？</p>

“不行！大人！你不能这样——”</p>

男人瘸着一条腿追上来，刚走两步，就再次被瘦高官员一脚踹翻。</p>

白一家三口已经走了出来，瞧见这一幕，白面露不忍。</p>

林青问：“什么是取暖税？”</p>

白小声说：“附近新来了一位县长大人，自从他上任后，多了许多的税目。</p>

取暖税就是我们在家里烧木柴取暖，收的税。除了取暖税，还有钓鱼税、秋收税、结婚税、生孩税等等。”</p>

落雪村，天寒地冻，生活在这里的人本就贫穷。</p>

昨夜的菜肴、鸡肉是照美冥带来的，寻常人家一年，不，几年都吃不上一次。</p>

家里有男人的，往死了拼命干，勉强交了税后，能混个温饱。</p>

像瘸腿男人这样，无法做重体力活的，就只能渐渐被逼死。</p>

矮胖武士扛着女人，走到白家门前。</p>

白的父亲露出讨好的笑容。</p>

“大人，本月的取暖税，我们交过了。”</p>

“你们是交过了。”</p>

矮胖武士指着林青三人：“他们的呢？”</p>

“他、他们只是旅客。”</p>

“旅客不取暖吗？还是说，你们想违反县长大人的命令！”</p>

矮胖武士大喝一声，拇指推出一抹刀锋。</p>

“要是没钱……”</p>

瘦高武士走过来，眯起眼盯着小桃：“把她交出来就行。”</p>

小桃面色骤然变得惨白。</p>

本来渐渐封存在心底的痛苦记忆再次浮现，她低下头，粉色发丝垂落，肩膀细微的颤抖。</p>

瞧见小桃畏惧的模样，瘦高武士眼中的兴奋更为浓郁了，他走过来，舔着嘴唇，伸手摸向小桃的脸。</p>

一只手抓住了瘦高武士的手臂。</p>

他勃然大怒，正要怒斥林青的不敬，就听咔嚓一声，小臂弯折了九十度，直接被林青捏断了。</p>

剧痛下，怒骂转变为了惨叫，瘦高武士下意识伸手摸向打刀。</p>

可当他与林青对视时，握住刀的手，却如何也拔不出来了。</p>

「拔刀，就死。」</p>

恐惧在心底炸开，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转头逃走，永远不要回来。</p>

林青松开了手，瘦高武士跌坐在地，他看向小桃的目光从俯视，变成了仰视。</p>

“还怕吗？”林青问。</p>

小桃吸了吸鼻子，“不怕了。”</p>

“那就好。”</p>

矮胖武士瞧见是硬茬，拔出刀，警惕的走过来。</p>

林青没有与这种人动手的打算：“佐助，打断他们一条腿，让他们滚。”</p>

“是。”</p>

林青转身离开，在一众村民惊恐的注视下，走向铁匠铺的方向。</p>

年迈的铁匠正蹲在家门口，一边吃饭团，一边看佐助殴打两名武士，以此下饭。</p>

见林青走过来，他把最后一口饭团扔嘴里：“你就是那个色鬼提到的人？”</p>

“色鬼……”</p>

想到神原隼人的业余爱好，林青点点头。</p>

铁匠轻笑一声：“倒是有点骨气。”</p>

他看向林青背后的刀。</p>

“鲛肌啊……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想怎么重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