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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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沁的消息跳出来：</p>

蛋糕收到了，很喜欢~但哥哥为什么不亲自来？在忙吗？</p>

他扫了一眼，直接锁屏。</p>

抬眸时发现樊胜美正盯着他看。</p>

“怎么了？”</p>

“您有事先走吧，孟总。谢谢您的生日礼物，也谢谢您陪我过生日。”</p>

真心的感谢，落入孟宴臣耳朵里，却变成令人不悦的逐客令。</p>

他浅浅吸了一口气，作对似地笑道，</p>

“不忙！”</p>

然后冲着樊胜美盘子中的蛋糕扬了扬下巴，“你继续！”</p>

接下来的每一秒，樊胜美都如坐针毡，她就这样硬着头皮在孟宴臣的注视下一口口吃完蛋糕。</p>

“吃好了？”</p>

孟宴臣起身，“走吧。”</p>

“啊？去哪儿？”</p>

“买礼物。”</p>

他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p>

“流程不能少。”</p>

樊胜美瞪大眼睛，“真不用......”</p>

“吃蛋糕，收礼物，这是流程。”</p>

孟宴臣眉头微蹙，像在讨论财务报表的纰漏，</p>

“做事要有始有终，做一半我会睡不着觉。”</p>

樊胜美哑然。</p>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过生日当成项目流程来执行，还这么一丝不苟。</p>

“喜欢什么？首饰还是包？”</p>

“其实......”</p>

“不建议选现金。”</p>

他打断她，“缺乏纪念意义。”</p>

樊胜美此刻完全没有对礼物的期待，眼中尽是快点下班的渴望，她随手指了一家旁边的精品店，</p>

“就这家吧。”</p>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精品店，里面都是些工艺品。</p>

她心不在焉地逛着，忽然注意到孟宴臣的目光落在一个提线木偶上。</p>

那是个做工精致的胡桃夹子，背后拖着几根细长的金线。</p>

“就这个吧。”</p>

樊胜美伸手去拿，却被孟宴臣一把扣住手腕，</p>

“不行，换一个。”</p>

“为什么？”</p>

樊胜美不解，“不是让我自己选吗？”</p>

“我不喜欢。”他声音冷了几分。</p>

樊胜美拂开他的手，执意取下木偶，</p>

“这是我的礼物，我喜欢就行。”</p>

木偶在她手中晃了晃，“看，多精致。”</p>

孟宴臣镜片反着冷光，“没人愿意被当做提线木偶。”</p>

“可没有这几根线，”</p>

她轻轻拨弄木偶背后的金线，“它就是堆废木头。”</p>

孟宴臣怔住了。</p>

樊胜美突然拽动丝线，木偶竟跳了个俏皮的舞步，</p>

“有人牵引，它才能活起来。也许演的不完全是它想要的故事，但至少长出了血肉，慢慢才会有灵魂。”</p>

她抬头看他，“这不叫操控，叫引领。”</p>

孟宴臣的瞳孔微微收缩。</p>

多年来，许沁一直在说付闻樱操控他们的人生，说要逃离这个家。</p>

他夹在中间，渐渐也认同了「被操控」的痛苦。</p>

却忘了，正是那些所谓的「操控」，让他们长成了如今的模样。</p>

恍然间，樊胜美已经拿着那个木偶去了收银台，冲他笑笑，</p>

“孟总，买单吧。”</p>

结账时，店员笑着问，“需要包装吗？可以写贺卡。”</p>

“再给我包一套！”</p>

孟宴臣接过笔，看了眼在门口接电话的樊胜美，在其中一套的贺卡上写下，</p>

给长出灵魂的木偶——孟宴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