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爹！失散多年的大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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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失散多年的大爹！

福安抖如筛糠。</p>

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悲戚呼道：“陛下……”</p>

他除了不停喊“陛下”，已经说不出其他话来了。</p>

殿内烛火斑驳，厚重的阴影落在皇帝身上，叫人看不清他的脸。</p>

清晰的，唯有冷硬的下颌，以及那张薄凉的唇。</p>

唇色是干玫瑰色泽，嘴角微微上抿，嵌入暗沉的阴影，为他平添几分寡情的轮廓。</p>

“闭嘴，”他淡淡开口，“你太吵了。”</p>

福安抽嗒着揩眼角：“奴只是心疼陛下，刚才陛下的龙玉又崩了一角。”</p>

悬停的伴生龙玉，状若鸡蛋大小，遍是可怖的裂纹，已经有三分之一崩掉了。</p>

通体充斥不详的玄色，只有五爪金龙纹散发出浅浅金光。</p>

但！</p>

就在刚才，龙尾也没了！</p>

大晋皇族出生时，凡有龙玉伴生者，皆为血脉正统。</p>

传说，伴生龙玉是上天对皇族的眷宠，每一任帝王被称为“天子”，上天之子。</p>

可鲜少有人知道，龙玉还是个人意志和精神的外化表现。</p>

它显化了个人天赋，以及精神状态。</p>

若是龙玉崩散，那就代表着，这个皇族的意志在溃散，精神在崩坏。</p>

此，不可逆！</p>

十五年前的雨夜，先皇那辈……</p>

福安打了冷颤，连忙打住不敢往下想。</p>

“不是还没崩完吗？”皇帝冷漠的声音传来，“全崩了再为朕哭丧。”</p>

事关自己的生死，他口吻依然冷漠无情。</p>

好似他不关心旁人，同样也不关心自己。</p>

这样的陛下，另福安悲伤不已。</p>

他跪到帝王面前：“陛下，宣御医和国师来看看吧，可不能再崩了啊。”</p>

皇帝缓缓睁眼，伴生龙玉忽的隐没消失。</p>

沉沉阴影从鸦色睫羽投落，狭长凤眸越发深幽，如同没有任何感情的非人掠食者。</p>

福安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双臂不断发抖。</p>

好一会，他才听皇帝说：“把嘴闭上，退下。”</p>

这话意思，刚才的事要烂肚子里，谁都不能说，御医和国师也不行。</p>

福安后退出去，站在殿外回头看。</p>

烛火明亮的紫宸殿，青年帝王重新拿起御笔，垂眸批阅奏章。</p>

笔直的脊背，冷白又俊美的侧脸，以高挺的鼻梁为界线，一半脸在光亮下，一半脸在暗影里。</p>

福安微微恍惚，仿佛——</p>

陛下分明高坐殿堂上，却好似没活在人间。</p>

他不禁想起荼茶，那个和陛下长相一模一样的孩子。</p>

如果……如果那孩子在陛下身边……</p>

陛下是不是能好起来？</p>

@</p>

荼茶的处境好起来了。</p>

早晨，她能喝上一碗杏仁牛乳，两顿膳食有荤有素，晚上睡觉前，还能吃上好克化的小点心。</p>

新的棉袄和小裙子，屋子里烤上了银丝炭，再不冻手冻脚了。</p>

连屋顶的破洞，也有工匠来专门修葺。</p>

荼茶满足了。</p>

好吃好喝养着，十来天的功夫，干瘦豆芽菜的小幼崽，面颊居然长出了软软的婴儿肥小肉肉。</p>

荼茶做任务积极，每天必完成“光合作用”打卡。</p>

如今，她已经有十六粒龙玉碎，再有四天凑够二十粒，就能合成一枚龙玉片了。</p>

寿命倒计时，增加又消耗，反倒仍是八天。</p>

系统说，连续打卡二十天，还有惊喜奖励。</p>

荼茶抖腿：“惊不惊喜的无所谓，我就是喜欢卷任务。”</p>

系统语塞。</p>

重要的成长任务热热热，前天进度条卡在99%就不动了。</p>

荼茶自认感冒早好了，便找系统申诉。</p>

结果系统一句“亲亲，没有bug呢，任务完不成请找自己原因哦”。</p>

荼茶捂心口：“我对系统充满希望，系统却对我虽远必诛。”</p>

痛！太痛了！</p>

系统：“……”</p>

荼茶翻了个身，继续晒太阳。</p>

隔了会，系统突然夹嗓子：“宝宝你是杯暖暖的奶茶，又奶又茶。”</p>

荼茶干呕，恶心坏了。</p>

她伸手往头顶一抓，十六粒龙玉碎在手心熠熠生辉。</p>

一粒龙玉碎增加一天寿命，算上她消耗的，完全攒不了半点。</p>

不刷满一百年的寿命，但凡少一天她都焦虑。</p>

所以，荼茶很期待成长任务的奖励。</p>

“小殿下怎么睡在外面？”燕姑姑领膳食回来，“天气还冷会生病的。”</p>

荼茶小手张开，龙玉碎咻的磁吸回头顶，隐没不见。</p>

她笑眯眯回望：“燕姑姑，今天膳房又做什么好吃的了？”</p>

闻言，燕姑姑表情倏地不自然，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p>

她边摆桌边说：“四天后是十五元宵佳节，每年这天陛下都会宴请王公大臣，所以膳房都在忙宫宴的事。”</p>

“御厨这几日饭菜做的简单，委屈小殿下了。”</p>

桌上，一盘白水豆腐，另一盘没油花的素炒青菜，搭配两个粗面馒头。</p>

荼茶眸光微动，乖乖的掰馒头慢慢吃。</p>

燕姑姑见她没多问，悄悄松了口气，随后又暗自恨的咬牙。</p>

刚才在膳房，她听到一些闲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