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趁他病，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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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病，要他命！

晏听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p>

黑暗中摸索到床头柜，烟盒空了。</p>

烦躁像藤蔓疯长，缠紧心脏。</p>

这见鬼的业火，越压越旺。</p>

他低咒一声。</p>

扯过手机，拨号。</p>

“喂？”</p>

陆灼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爽，背景音嘈杂褪去，显然刚从某个场子出来不久。</p>

“出来，喝两杯。”</p>

晏听南声音沉哑。</p>

“老地方。”</p>

“祖宗，凌晨两点！”</p>

“你他妈撞邪了？”</p>

陆灼骂骂咧咧，却也听出他语气不对。</p>

“等着！”</p>

慢酌酒吧，顶层包间。</p>

陆灼推门进来时，晏听南面前的威士忌已空了大半。</p>

“哟，佛爷破戒了？”</p>

陆灼痞笑落座，长腿一跨，点燃一根香烟。</p>

“稀奇。”</p>

他扫过晏听南沉冷的侧脸，斯文的金丝眼镜也压不住眉宇间的戾气和一丝罕见的颓。</p>

晏听南和苏软那事儿他多多少少听说了些。</p>

“啧，瞧瞧这脸色，欲求不满，憋出内伤了？”</p>

陆灼吐了个烟圈，慢悠悠道。</p>

“怎么，苏小姐那口新鲜气儿，吸完了？”</p>

“戒断反应这么猛？”</p>

晏听南没理他。</p>

又灌了一口。</p>

辛辣液体滚过喉咙，灼烧感短暂压过心底的焦渴。</p>

但那片荒芜却更空。</p>

陆灼笑得风流又欠揍。</p>

“我就说！能让你晏听南半夜发疯的，除了她还有谁？”</p>

“怎么着，人没吃到嘴，自己先着了道？”</p>

“那小狐狸精道行不浅啊！”</p>

“闭嘴。”他声音沉冷。</p>

陆灼浑不在意，给自己倒了杯酒，冰块在杯中叮当脆响。</p>

“行，不说她。”</p>

“那你大半夜把我薅出来，就看你灌闷酒？”</p>

陆灼举手投降，凑近些，压低声音，难得带了几分认真。</p>

“真舍得？”</p>

“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了，装什么四大皆空？”</p>

晏听南沉默。</p>

酒吧光影流转，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一半明，一半暗。</p>

许久。</p>

他喉间逸出一声叹息的哑音。</p>

“陆灼。”</p>

“她要是晚一年出现就好了。”</p>

陆灼挑眉：“嗯？”</p>

晏听南垂眸，盯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p>

“那时候，我布的局也收得差不多了。”</p>

“晏家这口深井，至少能填平大半。”</p>

他没明说，但陆灼懂。</p>

晏弘懿那老狐狸，林家的联姻，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旁支，哪一个是省油的灯？</p>

晏家这潭深水里淤积的污泥，盘根错节的暗桩，老爷子悬在头顶的利刃。</p>

他布的局，已近收网。</p>

一年，足够他扫平大部分障碍，真正掌控局面，拥有选择的余地。</p>

他现在是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p>

陆灼脸上的戏谑淡了，烟灰烬簌簌落下。</p>

“现在呢？井太深，怕淹着她？”</p>

晏听南声音低哑，像压抑着风暴。</p>

“明枪暗箭，数不尽。”</p>

“她拼到今天，不是为了从苏家的泥坑跳进晏家这个吃人的深潭。”</p>

“她不该沾这些，更不该成为我棋局里，下一个被牺牲的卒。”</p>

“她该站在光里，干干净净地发光。”</p>

陆灼沉默片刻，掐灭烟头。</p>

烟雾缭绕中，他神色难得认真。</p>

“老晏，你这局下得太狠。”</p>

“对自己，对她，都狠。”</p>

“你算准了所有，算得准自己的心吗？算得准时间吗？”</p>

“一年？谁知道一年后什么样？”</p>

“天塌了？地陷了？还是她身边有人了？”</p>

陆灼身体微微前倾，直视好友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挣扎荒芜。</p>

“你把她推开，以为是护她周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