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章 想起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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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烈咳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艰难地抬起完好的右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咳咳……墨渊长老……好大的威风……好霸道的执法……当众灭口么？”

“你！” 墨渊眼中杀机爆闪，掌心再次有金光凝聚！

就在这时！

赵明跪伏在南宫烈身后，锁链加身，虚弱不堪。方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虽被挡下，但恐怖的余波依旧震得他五脏移位，七窍都渗出了血丝。他看着身前那如同山岳般替他挡下必杀一击、半边肩膀血肉模糊的灰袍背影，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就在这心神激荡的瞬间！

一个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如同直接在他灵魂深处响起，钻进了他的耳朵：

“小子……别发呆……你的眼睛……”

是南宫烈的传音！声音沙哑、疲惫，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深邃。

“……让老夫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

赵明浑身剧震！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南宫烈认识这只眼睛的原主？那只暗金巨瞳的主人？镇狱碑的主人？

无数疑问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猛地抬起头，那只混沌底色中央凝固着暗金碑纹的右眼，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住了身前那染血的、微微颤抖的灰袍背影！

而此刻，刑堂内的气氛已紧张到了极点！

墨渊掌心金光吞吐，杀意锁定南宫烈！

执法堂弟子刀剑出鞘，灵力涌动！

围观弟子噤若寒蝉，惊恐后退！

南宫烈却仿佛感受不到这滔天的杀机，他背对着赵明，染血的灰袍在能量余波中微微拂动。那只完好的右手缓缓抬起，不是防御，而是……极其隐蔽地、对着身后刑台下方某个阴影角落，打了一个极其复杂、极其古老的手势！

手势落下的瞬间——

轰隆隆——！！！

整个黑水刑堂，不，是整个仙宫地脉，都仿佛猛地一震！

一股浩瀚、古老、带着煌煌天威般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毫无征兆地从仙宫深处某个不可知之地升腾而起！瞬间扫过整个刑堂！

这股气息之强，之威严，远超墨渊的金仙威压！如同皓月之于萤火！

墨渊掌心凝聚的金光在这股气息扫过的瞬间，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几近熄灭！他脸色骤变，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骇和……恐惧！猛地抬头望向仙宫深处！

刑堂内所有弟子，包括王魁在内，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恐怖威压瞬间压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连头都抬不起来！

唯有刑台之上。

南宫烈染血的背影依旧挺立，如同激流中的礁石。他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满脸血污、眼神震惊的赵明，染血的嘴角，极其艰难地、向上扯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无尽疲惫和一丝释然的弧度。

随即，他眼前一黑，那硬挺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缓缓地、沉重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