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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几个呼吸,这队火枪手就身首异处,鲜血冒发的热气来不及流多远,就结成冰碴落在积雪上。
唐千机身着鹿皮靴,脚下用力,将一块冻僵的枪管碾碎,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雪林中回荡,仿若恶魔的低笑。
他手中的转轮手枪在指尖飞速转动,转出一道耀眼的银弧,枪管上刻着的 “最爱东山晴后雪” 几个字,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恰似他此刻冰冷的心境。
作为江南霹雳堂的少主事,此刻他正紧紧盯着二十步之外,被玄铁网绞得支离破碎的火枪手队长。那人眉心处钉着的淬毒铁蒺藜,正是他独门暗器 “雷火钉” 的改良版。铁蒺藜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它的致命威力。
“跑什么?” 唐千机忽然轻笑一声,声音清冷得如同浸了雪水一般,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你们签《金陵条约》的时候,可没见这般狼狈。” 话虽如此,他的掌心却已满是冷汗,这冷汗不经意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两柱香之前,博德那道长达百丈的刀芒,至今仍像烙印一般深深留在他的视网膜上,灼烧着他的神经,以至于他现在握枪的手还不自觉地微微发颤。身为江湖中人,他闯荡多年,见过无数高手,然而,能将刀气凝练成这般实质的武圣,早已远远超出了凡人所能理解的范畴,实在是太过震撼。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敬畏,仿佛那道刀芒随时会再次出现,将他吞噬。
“堂主,密信。” 一名青衣剑客快步上前,呈上染血的羊皮纸,剑穗上东印度公司的徽章还在不断滴着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唐千机伸手接过,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信角处那醒目的 “血炼堂” 朱砂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这栽赃手段实在是太过拙劣,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可笑。但当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信纸内侧的凹凸暗纹时,他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因为他认出,这是江南世家独有的密语符号,而符号所指向的,竟是陕甘煤矿的开采权,这背后所蕴含的利益纠葛与阴谋,让他感到一阵深深的寒意。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预感到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雪粒突然变大,密集地打在他月白色的儒衫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某种危险临近的预兆。唐千机将信塞进火枪手首领的内衬,就在他的动作即将完成时,他的手突然顿住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左侧树梢的积雪,正以一种几乎难以用肉眼察觉的速度悄然融化。他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反手就是三枪,特制的 “追魂弹” 带着刺鼻的硫磺味,瞬间洞穿了碗口粗的树干,然而,却只惊起了一阵白茫茫的雪雾,没有任何其他异常。雪雾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让人看不清虚实,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出来!” 唐千机大声喝问,声音在寂静的雪林中回荡,惊飞了几只栖息在枝头的寒鸦,寒鸦的叫声划破长空,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没有得到任何声响。作为霹雳堂最擅长追踪的 “雪鹞”,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能够清晰地察觉到暗处那若有若无的窥视目光,可奇怪的是,他始终无法精准地捕捉到那丝气机的来源。这种无力感,比之前面对武圣时给他带来的震撼更让他感到烦躁不安,仿佛自己在黑暗中被某种未知的危险紧紧盯上,却又毫无办法应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试图找出那隐藏在暗处的威胁。
当第十九颗子弹射出,扳机传来空空的响动,唐千机忽然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迅速带着手下撤离。他心里清楚,再继续耗下去,自己恐怕就会沦为别人的猎物。刚才那三枪,分明打中了某种有生命、会呼吸的活物,可诡异的是,竟然连半滴血迹都没有留下,这实在是太过蹊跷,也让他心生惧意。他的脚步匆匆,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身后有一双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随时准备将他扑倒。
在积雪覆盖的老树上,雪毯之下,黑衫卫正默默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唐千机射出的子弹擦着他的左肩胛呼啸而过,而他身上那件特制的 “敛息雪毯” 发挥了神奇的功效,将他的体温与呼吸频率降到了近乎冬眠的状态,就连子弹带起的气浪,也被雪毯表面密密麻麻的符咒纹尽数吸收。他目光紧紧盯着唐千机等人仓促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在他看来,霹雳堂引以为傲的 “雷火眼”,终究还是输给了血炼堂高深莫测的 “龟息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轻蔑,仿佛在嘲笑对手的无能。
这位代号为 “白鸦” 的密探,此刻正手持匕首,小心翼翼地剥离冻在洋尸怀中的信件。
血炼堂特制的雪毯完美贴合他的身形,每一道褶皱之中都绣着极小的镇魂纹,这些镇魂纹密密麻麻,宛如神秘的密码,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行走时,仿佛与雪地融为一体,不带起半片雪花,就连呼吸,也是通过鼻腔中特制的鹅毛滤管进行,呼出的白雾被巧妙地凝在毯内,不留下一丝痕迹。他靴底的 “踏雪无痕” 符纹,更是采用北极玄熊的掌纹拓印而成,凭借这个,他踩在雪地上如同行走在平地上一般,轻盈无声。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只在雪夜中穿梭的幽灵,不留下任何踪迹。
“叮 ——”
一声摄魂铃的轻响,瞬间惊起了他的警觉。远处山坳传来狼群的阵阵嚎叫,在这寂静的雪林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他知道,夜幕即将降临,必须在天黑之前将这份重要情报送出。他将信件放入竹筒贴身藏好,随后解下腰间的化血珠,放在火枪手的伤口处,明明冻僵的血肉竟然在慢慢的融化,而透明的化血珠也被淡淡的金色充斥,看着其中充盈的淡金血色,心中略感欣慰,这次的任务没白出,更何况那封特殊的信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完成任务。
雪毯在风中轻轻扬起细碎的银鳞,黑衫卫的身影逐渐与漫天飞雪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他不知道,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截取的这封密信,将在三日后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也不知道,此刻博德怀中的苏日娜,正用染血的指甲,在博德的甲胄内侧刻下最后一道萨满护心咒。
追击而回的阿克苏也掠过了那片只有衣物没有丝毫血气的伏击之地,他好像看到了血炼堂的手法,不过他没禀告博德,而那封应该通过黑虎旗士卒传到汝阳王博德手中的特殊密信,已然变幻了他的方位。
驿道上的积雪终究会融化,而乾元的江湖与朝堂,早已在这场惨烈的雪战后,不知不觉地悄然滑向了更深的漩涡之中,未来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洋人,江南世家,金陵条约……还有藏在背后的血炼堂,丝丝缕缕,万万千千,好像把整个神洲都弄上了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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