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山河同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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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 山河同誓

戈壁滩的沙砾在装甲车履带下翻涌，李阳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车载电台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汇报声，远处的界碑在烈日下泛着冷光。这是他驻守边疆的第五个年头，脸上的皮肤早已被风沙打磨得黝黑粗糙，唯有眼底那抹坚毅，与父亲李渊如出一辙。

“报告连长！三公里外发现可疑踪迹！”新兵小张的声音带着紧张。李阳迅速切换战术频道，迷彩服下的伤疤突然隐隐作痛——那是去年边境冲突中，为保护战友留下的印记。对讲机里传来妻子林薇的叮嘱：“今天是女儿朵朵三岁生日，记得视频通话。”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李家小院，苏瑶正踮脚修剪紫藤花枝。剪刀“咔嚓”一声，细枝落在地上，惊起一只蜷缩的野猫。李渊戴着老花镜，在石桌上仔细擦拭李阳新寄来的军功章，勋章上“卫国戍边”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爷爷奶奶！”扎着羊角辫的朵朵举着画纸冲进来，“老师教我们画国旗，我画了爸爸在界碑旁边！”画纸上歪歪扭扭的线条勾勒出迷彩身影，鲜艳的五星红旗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苏瑶抱起孙女，鼻尖蹭过她柔软的脸颊，闻到淡淡的奶香混着彩铅味道。

医院实验室里，李悦正盯着显微镜，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培养皿中淡蓝色的液体微微晃动，这是她带领团队研发的新型抗冻生物制剂，已进入最后的人体试验阶段。手机突然震动，母亲发来朵朵的画作，她放大照片，看着侄女笔下的父亲，眼眶微微发热。

深夜，李阳带队完成巡逻任务。月光洒在界碑上，“中国”二字被他用红漆重新描过，鲜艳夺目。他掏出贴身口袋里的全家福，照片边缘已被汗水浸得发皱。视频通话接通时，朵朵趴在奶奶肩头打哈欠：“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摘星星？”

“等朵朵学会唱国歌，爸爸就带着星星回家。”李阳的声音不自觉放柔，远处传来狼群的嚎叫，他迅速收起手机，握枪的手重新绷紧。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西伯利亚寒流裹挟着暴雪侵袭边境。李阳带领战士们加固哨所，连续三天三夜奋战在风雪中。林薇带着医疗队紧急支援，她给冻伤的战士处理伤口时，突然想起父亲李渊说过的话：“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苏瑶得知消息后，连夜织了十几条羊毛围巾，与李渊驱车送往军区物资站。老两口在零下三十度的仓库里，仔细检查每一件御寒物资。李渊抚摸着军大衣粗糙的布料，仿佛回到年轻时在部队的日子：“当年我们哪有这么好的装备，全靠一股子拼劲。”

春节前夕，李阳获得特批假期。当他推开家门，朵朵尖叫着扑进他怀里，小手在他迷彩服上摸来摸去：“爸爸的星星呢？”李阳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界碑模型，底座刻着“山河无恙”。朵朵抱着模型又蹦又跳，李悦笑着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等你开饭了。”

饭桌上，李阳讲述着边境趣事：雪豹幼崽误闯哨所、战士们在冰块上雕刻十二生肖。李渊听得频频点头，突然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李阳从边疆寄回的信件，信纸边缘因反复翻阅卷起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