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秋先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九十六章 流水曲觞众人吟,池鱼无珠,望秋先寒,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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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轶的目光扫过对岸月白身影——张衍清今日未着官服,天水碧广袖随风轻扬,正执笔在花笺上批注。
他腕间空空如也,倒是一旁莫森的发带格外眼熟。
漆耳杯忽地卡在凹槽处,万泉县主笑道:“该衍清了。”
众人屏息间。
张衍清却将花笺递给侍从:“昨夜偶得残句,请诸位品评。“
雪浪笺上墨迹未干:
“朱柿悬枝探旧墙,
青衫犹染少年香。
最恨春深池水暖,
涟漪偏惹并蒂伤。”
满座哗然中,李毓灵端茶的手猛然一颤。
那绦带在她袖中突然变得灼人,昨夜汤池水声与诗中“池水暖“三字重重叠叠,溅起万千涟漪。
漆耳杯在铜鹤吐出的清流中打了个旋,堪堪停在朱小郡侯朱敬堂的面前。
万泉县主指尖金箸敲在玉磬边沿,清越声响惊飞檐下燕子。
朱敬堂捻着翡翠扳指起身,月白锦袍下摆扫过青砖上雕的缠枝莲纹,目光却越过水槽望向竹帘后的朦胧身影:
“春色三分付柳烟,七分偏藏美人肩。若得东君借彩笔,愿画娥眉伴月眠。”
席间响起几声暧昧的轻笑。
李毓灵捏紧竹帘穗子。
那视线火炭似的烙在她掩在杏红披帛下的肩头。
张衍清搁在花笺上的狼毫笔尖微滞,墨汁在“并蒂伤“的“伤“字上晕开一团乌云。
“好个‘愿画娥眉’!”周砚书抚掌大笑,鎏金酒樽映得他眼底精光浮动,“只是小郡侯这诗里藏着的,究竟是咏春还是咏人?”
话音未落,漆耳杯突然被水流掀得侧翻,半杯梨花酿泼在周砚书袖口,惊得他后退半步撞翻了檀木凭几。
张衍清执壶斟酒的手稳如磐石,仿佛方才袍袖拂过铜鹤机关只是错觉。
莫森蹲身收拾狼藉时,瞥见水槽凹槽处嵌着粒鸽血石——正是昨夜从暗道拾得的外邦贡品。
“该我了。”镇北侯世子霍临川突然拍案,玄铁护腕撞得玛瑙镇纸嗡嗡作响。
他阔步至水槽边,古铜色肌肤在春阳下泛着刀光似的冷:
“铁甲未解先试墨,狼毫敢教春风碎。若问塞外春几许,且看血浇红柳醉!”
满堂寂静。
霍临川仰头饮尽烈酒,酒液顺着虬结的脖颈流进锁子甲,在青砖上砸出深色痕迹。
万泉县主抚着玉磬的手指微微发白,张衍清却在这时轻笑出声:“霍世子这‘血浇红柳’,倒比周侍郎府上的胭脂红梅更艳三分。”
竹帘猛地一颤。
王轶看着张衍清将批注的花笺递给霍临川,天水碧衣袖滑落时,腕间赫然有道新鲜抓痕——与她今晨在汤池玉阶上瞥见的月牙形血痂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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