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年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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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

莱姆斯没说话。他不觉得自己必须明白。他只需要在这里做更坚强的那一个。

小天狼星继续说着，一只手搭在莱姆斯胳膊上。“当我想象自己和她们在一起时，我就能……看见，懂吗？我知道会怎么发展。我知道该做什么。但当我想到我和你……你知道的，真正的我和你。那感觉……我看不到结局。所以我干脆不去想它。我知道我有点混蛋，我本可以处理得更好，但我发誓，我不想让它那样结束。”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莱姆斯能听到他的心跳一秒快过一秒，“老实说，我根本不想它结束。”

莱姆斯点点头。他轻轻推开小天狼星的手，望着大海。他知道小天狼星在盯着他，但他仍直视前方。

“听着，小天狼星，我不是想刻薄，我真的理解你说的。”他确实理解——他自己在脑子里不是也反复想过这些吗？“我知道这对你不容易。”

小天狼星听到这话，发出如释重负的声音，似乎稍微放松了些。也许他们这次终于能谈出点结果。

莱姆斯接着说：“但是……这对我来说很容易。我是G-a-y，明白吗？我知道我们开始时我说我不是……好吧，我不该那么说，因为我是。而且我不是说你也一定是G-a-y，或者你必须怎样，只是我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继续下去，除非你……我不知道，承认它。”

莱姆斯说这话时，小天狼星非常专注地看着他，努力思考着。莱姆斯知道他那副思考的样子，当他解决某个问题时。不是淘气，不是厚脸皮，也不是讽刺，而是极其庄重严肃。老实说，那样子真他妈的性感，但莱姆斯努力忽略这一点。

终于，思考完毕，小天狼星简短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他简单地说。

“什么？！”莱姆斯皱眉。

“他妈的承认了。收到。”小天狼星把烟头摁灭在潮湿的沙子里。

“所以……怎样？”莱姆斯目瞪口呆，“我们就保持原样？”

小天狼星抓了抓耳后，低头看着地面，一个奇怪又害羞的姿势。

“我宁愿不。”

“你宁愿不。”莱姆斯重复道，难以置信。

“不。我是说，如果你想让我到处告诉所有我认识的人，那抱歉，我们不是都像你这么有种。我需要更多时间。但是……我可以试试。”

“你可以试试。”这可不是对话开始时莱姆斯预料的结果。“你意思是——”

小天狼星打断了他，用手掌托着莱姆斯的脸颊，让他转向自己，然后温柔地吻上他的嘴唇。

“我的意思是，我会试试。”他退开一点说。“我想你，月亮脸。”

哦，你非要说出这种话……莱姆斯抓住他，把他拉回来。这感觉像久旱逢雨，像暴雨中的庇护所——他们是旋转世界的静止点，是所有你能想到的愚蠢又肉麻的陈词滥调。他们吻了很久，分开时两人几乎都如释重负地喘着气。

“不再找姑娘了？”莱姆斯问，仍然抓着小天狼星，仿佛他会逃走。

“不再找姑娘了。”小天狼星同意。“先看看这个怎么发展。”

“哦，真迷人。”莱姆斯满意地松开了手。

“闭嘴。”小天狼星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手深深插在口袋里。“走吧，回帐篷去，嗯？冻死了。”

他们背对着风，走向帐篷和那堆渐渐熄灭的篝火。

“我觉得我醉了，”莱姆斯声音发颤地说。他感觉心潮澎湃。“我喝醉时容易做糟糕的决定。”

小天狼星笑了，飞快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我知道。我保证这个不是其中之一。”

“好。”我信你……

不幸的是，他们发现没有一顶帐篷是空的了。莱姆斯原本和彼得合住的那顶，听动静就知道已经被彻底“占用”了。小天狼星做了个鬼脸，给那个快要失效的消声咒重新补了一个。

“业余。”他咕哝道。

詹姆和小天狼星的帐篷也罩着一个消声咒。玛丽从隔壁帐篷探出头来，咯咯笑着：

“是詹姆和莉莉！”

“你认真的吗？！”小天狼星目瞪口呆。“我的天。我是说……哇，我有点想进去跟他握个手。”

“我估计他手正忙着呢。”莱姆斯挑起眉毛。

“想跟我挤挤吗，莱姆斯？”玛丽醉醺醺地问。

“那西里斯呢？”

“哦，对……唉行吧，我去跟马琳挤。晚安啦，小伙子们。”她爬过草地钻进了马琳的帐篷。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对视了片刻，然后小天狼星先爬了进去。姑娘们的帐篷比他们的舒服多了，塞满了毯子、枕头，还有一张鼓鼓囊囊的充气床垫。

“早知道该让麻瓜出身的小妞们帮我们搞定这些。”小天狼星一边安顿下来一边抱怨。床垫很旧，中间微微下陷，以一种近乎滑稽的方式把他俩滚到一起。最后，唯一能舒服点的姿势就是像勺子一样蜷缩着。

“这样行吗？”莱姆斯问，手臂环住小天狼星的腰。

“当然行。”小天狼星回答。

“我们可以就睡觉……”

“消声咒。”

“啊，好吧……”

嗯。确实有段时间没这样了。

事后，莱姆斯感觉比这辈子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的大脑嗡嗡作响，充斥着问题、宣言、想法和话语。感觉像走出了藏身之处，像揭下了一副戴得太久的面具。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袒露给小天狼星，他想让小天狼星看见他。

“小天狼星？”

“嗯？”

“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哦梅林。”小天狼星呻吟一声，睡眼惺忪地翻过身仰躺着，“又怎么了？”

“我呃……嗯，我无家可归了。”

“什么？！”小天狼星立刻睁开眼睛，转过身来，“什么？！”

“自从我满十七岁。你知道，我现在成年了，所以……”

“所以他们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莱姆斯点点头，能分享这个难题让他感到宽慰。

“是啊，所以明年夏天霍格沃茨一毕业我就没地方去了……”

“混蛋。”小天狼星愤怒地说。他非常严肃地看着莱姆斯，“你可以跟我还有詹姆一起住，在波特家。他们不会介意的，我知道他们不会。等毕业了我们就自己找地方住。”

“我们会？！”莱姆斯挑起眉毛。

“会啊！”小天狼星愉快地回答，双手枕在脑后，“就像在学校一样——你，我，詹姆和虫尾巴，我们都在一起。”

“哦。”莱姆斯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是啊，听起来很棒。莱尔给我留了点钱。”

“切。”小天狼星回道，“我的钱够养我们所有人了，别担心那个。”

“行。”莱姆斯说。“我不担心。”

“睡觉吧。”小天狼星说，“不然明天你会累趴下的。”

“好。”莱姆斯重复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