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儿咸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章 激俗 凤仙 佟客,书生们的故事,一块儿咸菜,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1.激俗

鼠祸在云南澂江,长久以来流传着一个诡异的传说:当地一些人能化作鼠类,趁着夜色溜出家门觅食。这个传闻真假难辨,却让外来的旅人心中发怵。有个行商路过澂江,投宿在一家普通的旅店里。这家旅店不大,木质的梁柱上结着蛛网,墙角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店主是个寡言少语的中年人,带着妻子和年幼的儿子经营着生意。行商住下的第一晚,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点亮油灯,四处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接连几夜,这种声音都在半夜准时响起,搅得他无法安睡。一天夜里,行商佯装熟睡,眯着眼睛观察。借着月光,他看见一群老鼠从墙缝里钻了出来,排成一队,蹑手蹑脚地溜向墙角的米缸。那些老鼠动作十分娴熟,有的用牙齿咬开米袋,有的则直接跳进米缸,贪婪地啃食起来。行商怒不可遏,抄起一旁的瓢,悄悄靠近米缸。待老鼠们都钻进米缸,他猛地将缸口扣上,然后舀来一瓢瓢水,顺着缸口的缝隙不断灌入。起初,米缸里还能听见老鼠们的挣扎声和尖叫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寂静。第二天清晨,旅店格外安静。行商走出房间,发现店主一家房门紧闭,呼喊许久都无人应答。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用力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恐万分:店主夫妇和店里的伙计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只有店主年幼的儿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却奇迹般地安然无恙。消息很快传开,有人报了官。衙役们赶来查看现场,一番调查后,将行商带到了公堂。公堂上,县官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派人去旅店查验尸体,发现店主一家死状蹊跷,却查不出中毒或其他外伤的迹象。再联想到澂江当地的诡异传说,县官心中暗自思忖,觉得此事必有隐情。行商在堂上大喊冤枉,声泪俱下地讲述自己灭鼠的经过。县官看着这个满脸焦急的外乡人,又看了看案卷,长叹一声:“念你不知此地隐情,并非有意害人,且店主一家死因离奇,难以定论。今将你无罪开释,你速速离开此地吧。”行商如获大赦,急忙收拾行李,匆匆离开了这个让他惊魂未定的地方。而那个幸存的孩子,望着空荡荡的旅店,眼中满是迷茫与恐惧。此后,澂江的这个故事越传越玄乎,人们都说那店主一家本就是鼠类所化,行商灭了鼠群,也间接害死了他们,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因果报应。

2.凤仙

镜缘奇情平乐城中,春日的柳絮飘落在青石板路上。刘赤水望着铜镜里自己清瘦的面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玉笛。十五岁便入了郡庠的他,本应前程似锦,却因父母早逝,渐渐迷失在声色犬马之中。家中虽不算富裕,他却偏爱精致之物,连床榻被褥都要选最华美的料子。那日黄昏,友人相邀饮酒,刘赤水贪杯尽兴,竟忘了熄灭家中烛火。待酒过三巡,他猛然想起,急忙往家赶。临近宅院,隐约听见屋内传来细碎的笑语。他屏住呼吸,伏在窗下窥探,只见烛光摇曳中,一少年正拥着位丽人与榻上,举止亲昵。刘赤水心中一惊,他的宅子紧邻贵家废第,常有怪异之事发生,此刻虽知对方是狐仙,却也不怎么害怕,推门而入,厉声呵斥:“这卧榻岂是你们酣睡之所!”两人惊慌失措,顾不上穿衣,抱起身旁衣物便匆匆逃离。刘赤水在榻边发现一条紫色绔裤,裤带上还系着个精巧的针囊。他心中大喜,生怕被对方夺回,连忙藏进被褥之中紧紧抱着。不多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婢女从门缝钻了进来,向他索要失物。刘赤水笑着提出交换条件,婢女先是说用美酒相赠,他不应;又说赠予金银,他还是摇头。婢女见状,笑着离去,很快又折返回来:“我家大姑说了,若公子肯归还,定当为您寻一门好亲事。”刘赤水好奇询问详情,婢女解释道:“我家主人姓皮,大姑名叫八仙,方才与她同卧的是胡郎;二姑水仙,嫁给了富川的丁官人;要说容貌,三姑凤仙最为出众,公子见了,必定满意。” 刘赤水担心对方失信,便请婢女留下等待回音。婢女却又道:“大姑让我转告公子,好事哪能这么快促成?我刚与她说起,还遭了一顿责骂。公子只需耐心等待,我家从不是轻诺寡信之辈。” 刘赤水无奈,只得暂且放下此事。几日过去,毫无音讯。一天傍晚,刘赤水从外面归来,刚关上房门坐下,忽听双门自动打开。两个身影抬着一床被褥,被褥中裹着一位女子,他们笑着将女子放在榻上,说道:“送新人来啦!” 刘赤水凑近一看,女子酣睡未醒,身上散发着阵阵酒香,绯红的脸颊,醉态可掬,美得令人心醉。他心中狂喜,轻轻为女子脱下鞋袜,解开衣裳。这时,女子微微转醒,睁开眼看到刘赤水,四肢发软,只能嗔怪道:“八仙那个不知羞耻的丫头,竟把我卖了!”刘赤水笑着将她搂入怀中,女子嫌他肌肤冰凉,微笑着说:“今夜究竟是何夜,竟遇到这般‘凉人’!” 刘赤水学着她的语气回应:“姑娘啊姑娘,面对这般‘凉人’又能如何!” 两人就此缠绵起来。事后,女子说道:“那丫头太无耻,弄脏了人家的床榻,竟用我来换裤子!我定要小小报复她一下!”从那以后,女子每晚都会前来,与刘赤水情意绵绵。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金钏,说:“这是八仙的东西。” 又过了几日,带来一双绣履,上面镶嵌着珍珠,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做工精巧绝伦,还嘱咐刘赤水拿出去炫耀。刘赤水依言而行,向亲朋好友展示这双绣履,想看的人都得带上酒水作为见面礼。他因此赚了不少钱财,将这绣履当作奇货收藏起来。然而有一天晚上,女子前来与他告别。刘赤水感到奇怪,询问缘由,女子回答:“姐姐因为绣履的事怨恨我,想要举家远走,断了我们的缘分。” 刘赤水害怕,想要归还绣履,女子却说:“不必,她正想用此事要挟我,若还回去,就中了她的计。” 刘赤水又问:“那你为何不独自留下?” 女子叹道:“父母已经远去,一家十多口人都托付给胡郎照料,我若不一同离开,恐怕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又要编造是非了。” 说完,女子离去,此后再未出现。时光流转,两年过去,刘赤水对女子思念愈发深切。一日,他在途中偶遇一位女子骑着小马,身旁有老仆牵着缰绳。女子擦肩而过时,掀开面纱偷偷看他,那风姿绰约的模样,让刘赤水心中一动。不一会儿,一位少年骑马赶来,问道:“那位女子是谁?看起来颇为美丽。” 刘赤水连忙称赞。少年拱手笑道:“过奖了!那正是我的妻子。” 刘赤水顿时尴尬不已,连连道歉。少年却说:“无妨。就像南阳诸葛三兄弟,您娶到了最出色的,我这妻子又何足挂齿!”刘赤水听出话中有话,心中起疑。少年又说:“您难道不记得在卧榻上偷睡的人了?” 刘赤水这才恍然大悟,眼前的少年正是胡郎。两人谈起连襟之情,相互调侃,气氛融洽。少年邀请道:“岳父刚归来,我正要去探望,你可愿一同前往?” 刘赤水心中欢喜,便跟着少年进入了连绵的群山之中。山上有一处曾被当地人用作避乱的宅院,女子下马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几人出来张望,说道:“刘官人也来了!” 刘赤水进门拜见了女子的父母,屋内还有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年,原来是富川丁婿。众人相互行礼后坐下,不一会儿,酒菜纷纷上桌,大家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岳父高兴地说:“今日三个女婿都来了,真是一场难得的聚会。又没有外人,把孩子们都叫出来,一家人好好聚聚。” 很快,八仙、凤仙和水仙姊妹都走了出来,岳父让她们各自坐在丈夫身旁。八仙看到刘赤水,只是掩口而笑;凤仙则不时与他打趣;水仙容貌稍逊,但举止稳重温和,只是含笑饮酒,静静听着众人交谈。席间,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刘赤水看到床头摆放着各种乐器,便拿起玉笛,准备为岳父祝寿。岳父很高兴,让擅长乐器的人各自表演。众人纷纷争抢,只有丁婿和凤仙没有参与。八仙笑道:“丁郎不擅长也就罢了,凤仙你怎么也不肯露一手?” 说着,将拍板扔到凤仙怀中。凤仙无奈,只好演奏起来,乐声清脆悦耳。岳父开心地说:“一家人其乐融融,真是太好了!孩子们都会歌舞,何不尽展所长?”八仙起身,拉着水仙说:“凤仙向来歌声动听,就不劳她了。我们姐妹二人唱一曲《洛妃》。” 两人边歌边舞,精彩绝伦。这时,婢女端着金盘上来,盘中的果子众人都不认识。岳父介绍道:“这是从真腊带来的,叫‘田婆罗’。” 说着,抓了几颗放在丁婿面前。凤仙见状,心中不悦,说道:“岳父难道因为贫富区别对待女婿吗?” 岳父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八仙打圆场道:“爹爹是因为丁郎来自外县,把他当作客人罢了。要说长幼,难道只有凤妹妹有个‘寒酸’的女婿?” 凤仙还是不高兴,她卸下华丽的妆容,把鼓拍交给婢女,唱起了《破窑》。歌声中饱含深情,唱到动情处,泪水夺眶而出。唱完后,她拂袖离去,众人的兴致也一扫而空。八仙无奈地说:“这丫头的坏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 说罢,追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刘赤水觉得十分尴尬,也起身告辞回家。走到半路,看到凤仙坐在路边,他连忙过去与她并肩而坐。凤仙说道:“你身为大丈夫,难道就不能为妻子争一口气吗?黄金屋自在书中,希望你好好努力。” 说着,抬起脚:“出门匆忙,荆棘刺破了鞋子,我之前送你的东西,还带在身边吗?” 刘赤水拿出绣履,凤仙将自己的旧鞋换下。刘赤水又想要她换下的旧鞋,凤仙笑着说:“你也太无赖了!哪有人连自己枕边的东西都要收藏的?如果你真喜欢,我可以送你一样东西。” 说着,她拿出一面镜子递给刘赤水,“若想见我,就从书中寻找;不然,我们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说完,凤仙便消失不见。刘赤水怅然若失,回到家中,拿起镜子一看,只见镜中凤仙背对着他,仿佛站在百步之外。他想起凤仙的叮嘱,从此谢绝宾客,闭门苦读。一天,他忽然发现镜中人转过身来,面带微笑,他心中大喜,对镜子愈发珍爱,无人时,就对着镜子与 “凤仙” 相伴。然而,一个多月过去,刘赤水的决心渐渐消退,又开始外出游玩,流连忘返。回到家再看镜子,镜中凤仙神情凄惨,仿佛在哭泣;隔了一天再看,她又恢复了背对的模样。刘赤水这才明白,是自己荒废学业,让凤仙失望了。于是,他再次闭门苦读,日夜不停。一个多月后,镜中凤仙又转过身来。此后,每当他荒废学业,镜中凤仙便神情忧愁;而刻苦攻读几日,她就会露出笑容。刘赤水便将镜子悬挂在显眼处,如同面对老师一般。就这样过了两年,刘赤水在科举中一举中第。他兴奋地说:“如今我终于可以面对凤仙了!” 拿起镜子一看,只见镜中凤仙眉如弯月,齿若瓠犀,笑容甜美,仿佛就在眼前。他正看得入神,忽听镜中传来声音:“‘影里情郎,画中爱宠’,说的就是现在吧。” 刘赤水又惊又喜,四处张望,发现凤仙竟坐在身旁。两人手牵手,刘赤水询问她父母的近况,凤仙说:“我离开后一直没回家,躲在山洞中,默默与你同甘共苦。” 后来,刘赤水要去郡中赴宴,凤仙请求一同前往。两人共乘一车,奇怪的是,旁人面对面竟看不到凤仙。回家后,凤仙与刘赤水商议,假装是在郡中娶的妻子。凤仙这才公开露面,操持家务。众人都惊叹她的美貌,却不知她是狐仙。刘赤水曾是富川县令的门生,前去拜访时,遇到了丁婿。丁婿热情地邀请他到家中,盛情款待,并说:“岳父岳母最近又搬到别处去了。我妻子回娘家省亲,等她回来,我会写信告知,到时候再一同去祝贺。” 刘赤水起初怀疑丁婿也是狐仙,仔细询问他的家世后,才知道他是富川大商人的儿子。原来,丁婿从别院回家的途中,遇到独自漫步的水仙,见她貌美,心生爱慕。水仙请求搭车,丁婿欣然答应。到了书斋,两人便在一起了。后来丁婿发现水仙能从窗缝出入,才知道她是狐仙。水仙说:“郎君不要怀疑,我见你为人诚实,才愿意托付终身。” 丁婿十分宠爱她,从此再也没有另娶。刘赤水回家后,借了一处贵家的宽敞宅院,准备用来招待宾客。宅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却缺少家具陈设。谁知,第二天一早,屋内竟摆满了华丽的家具。过了几天,果然有三十多人,带着彩旗、彩礼前来,车马络绎不绝,挤满了街道。刘赤水将岳父、丁婿和胡郎迎进客房,凤仙则将岳母和两位姨姐接入内室。八仙见到凤仙,笑道:“如今妹妹富贵了,不怨恨我这个媒人了吧?金钏和绣鞋还在吗?” 凤仙找出东西交给她,说:“绣鞋还是原来的样子,却被无数人看过了。” 八仙拿着绣鞋轻轻打了下她的背,说:“这是替刘郎打你。” 说完,将绣鞋投入火中,口中念道:“新时如花开,旧时如花谢;珍重不曾着,姮娥来相借。” 水仙也跟着念道:“曾经笼玉笋,着出万人称;若使姮娥见,应怜太瘦生。” 凤仙拨动着火堆,说:“夜夜上青天,一朝去所欢;留得纤纤影,遍与世人看。” 说完,将炉灰捻成十几份,见刘赤水过来,便说是送给他的。只见盘中摆满了绣鞋,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八仙急忙跑出来,将盘子推到地上,地上还剩下一两只,她又俯身吹了吹,绣鞋的痕迹才消失不见。第二天,丁婿因为路途遥远,夫妇二人先回去了。八仙贪恋与妹妹玩耍,岳父和胡郎多次催促,她到中午才出发,和众人一起离去。凤仙一家刚来的时候,排场很大,围观的人如同集市一般。有两个强盗看到凤仙的美貌,顿时起了歹心,谋划着在途中抢劫。他们悄悄跟踪,等到凤仙一行人离开村子,便跟了上去。可无论他们怎么快马加鞭,始终与车队保持着一尺的距离,追不上。到了一处两山夹道的地方,马车行驶得稍慢,强盗们终于追了上来,持刀大喊。众人吓得四散奔逃。强盗下马掀开帘子,却发现车里坐的是一位老妇人。他们正怀疑自己抢错了人,一转头,手臂就被砍伤,很快便被绑了起来。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山崖夹道,分明是平乐城门;而车中的老妇人,是李进士的母亲,正从乡下归来。另一个强盗随后赶到,也被砍断马腿,抓了起来。守门的士兵将他们送到太守那里,一经审讯,两人便招认了罪行。原来,他们就是一直未被抓获的大盗。第二年春天,刘赤水考中进士。凤仙担心引来灾祸,谢绝了所有亲戚的祝贺。刘赤水也不再另娶。后来他做了郎官,纳了妾,生了两个儿子。这段跨越人狐两界的奇妙姻缘,在平乐城中成为了一段传奇。人们感叹于刘赤水与凤仙的爱情,也惊叹于狐仙世界的神秘与奇妙,而那面神奇的镜子,仿佛仍在诉说着这段动人的故事。

3.佟客

剑胆与凡心徐州的暮春,柳絮纷飞如雪。董生负剑而行,青布袍角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素来以剑术自诩,腰间佩剑虽已锈迹斑斑,却仍时不时拔剑出鞘,舞出几道寒芒。这天,他在官道上遇见一个骑驴的旅人。那人身着灰布长衫,面容清癯,眼神却深邃如渊。两人结伴而行,交谈间,旅人谈吐不凡,自称姓佟,从辽阳而来,已在外漂泊二十年。董生按捺不住心中对剑术的热忱,向佟某大谈自己对奇异剑术的向往,恨不得能习得天下无双的剑法。佟某却淡淡道:“奇人异士,世间何处没有?只是这剑术传承,向来只授予忠臣孝子。” 董生胸脯一挺,当下拔剑而歌,又一剑斩断路边碗口粗的小树,以显示自己的剑法与佩剑之利。佟某见状,抚须微笑,向董生借剑一观。董生递过剑,佟某把玩片刻,摇头道:“此剑乃普通甲铁所铸,又被汗臭侵蚀,实在算不得好剑。我虽不精通剑术,却有一剑,或许还能入眼。” 说罢,他从衣底抽出一把尺许长的短刃,随手一挥,董生的佩剑竟如脆瓜般被削断,断面整齐如马蹄。董生震惊不已,对佟某更是敬佩有加,执意邀请他到家中做客。当夜,两人饮酒畅谈,董生屡屡询问剑术,佟某却只是微笑不语,只是静静听着董生高谈阔论。夜深时分,隔壁院子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那是董生父亲居住的院子,董生心中一惊,贴墙细听,只听见一个凶狠的声音喊道:“叫你儿子速速出来受死,便饶你一命!” 紧接着,便是棍棒相加的声音和父亲痛苦的呻吟。董生抄起武器就要冲过去,佟某一把拦住他:“此去凶多吉少,需从长计议。” 董生焦急地向他请教对策,佟某道:“盗贼指名道姓要找你,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家中再无其他亲人,应先去与妻子交代后事,我去召集家中仆役,做好防备。”董生匆忙回到房中,将此事告知妻子。妻子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拉住他的衣角哭泣不止。看着妻子梨花带雨的模样,董生的勇气瞬间消散大半。两人慌慌张张登上楼阁,四处寻找弓箭,准备抵御盗贼。正当两人手忙脚乱之时,忽然听到佟某在楼檐上笑道:“贼人已经退去了。” 举烛一照,佟某已不见踪影。董生小心翼翼地走出楼阁,却看见父亲正从邻居家饮酒归来,手中灯笼的光晕在夜色中摇曳。再看庭院,只有几堆燃尽的草灰,仿佛方才的凶险从未发生过。董生这才确信,佟某绝非等闲之辈。在徐州的另一处角落,住着一位县衙的捕快。他因公务繁忙,常常几天才回家一次。久而久之,妻子耐不住寂寞,与村里的无赖勾搭上了。一日,捕快提前归来,正巧撞见一个年轻男子从自己房中匆匆而出。他顿时起了疑心,厉声质问妻子。妻子却矢口否认,百般抵赖。直到捕快在床头发现了男子遗留的物件,妻子才哑口无言,跪地痛哭求饶。捕快怒不可遏,扔给妻子一根绳子,逼她自尽。妻子请求梳妆后再死,捕快应允。不多时,妻子身着华丽衣裳,含泪拜道:“夫君当真忍心让我去死?” 捕快正欲呵斥,妻子转身回房,刚要上吊,却听捕快突然喊道:“罢了!一顶绿头巾,也不至于要人性命!” 最终,两人竟像往常一样,重归于好。世间之事,变幻莫测。董生空有一腔豪言壮志,却在生死关头因妻子的眼泪而退缩;捕快本要严惩不忠的妻子,却又因一时心软而选择原谅。忠义与私欲,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抉择,却能造就截然不同的人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类型小说相关阅读More+

云雾尽散,我爱你人尽皆知

有个圆啊圆丶

叫你来平定天下,你却征服全世界

寒江一惊鸿

狐系恶雌太好命,喜提绝色兽夫

六拾柒

天命风水师林墨的一生

暖春铭

被病萝莉缠上,她不动手动嘴了

半生烟沙

XCY龙凤战队:加入PEL舞台

深圳龙凤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