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研石 武夷 大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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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研石

洞庭奇石记

大明万历年间，商贾王仲超常行于洞庭湖上。一日，他听老船工说起君山秘事：“那山腹藏着个石洞，能容舟楫穿行，里头深幽诡秘，进去的人十有八九空手而归。” 王仲超素来喜好奇闻异宝，当下便备了风灯、利刃，雇了艘小船，向着君山驶去。

小船拨开晨雾，在芦苇荡中穿行许久，终于抵达山脚下。洞口如巨兽之口，吞吐着潮湿的水汽。王仲超命船夫握紧船桨，自己手持烛火，缓缓驶入。洞内愈发昏暗，烛火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寒气顺着船舷爬上脊背。

行至深处，他忽觉异样 —— 洞壁竟泛着幽幽黑光，凑近细看，石壁漆黑如泼墨，伸手一按，触感竟似绵密的面团。抽出腰间短刀轻割，只听 “嗤” 一声，石屑簌簌而落，如同切着陈年豆干。王仲超大喜过望，当即雕琢起来，不多时便制出一方砚台坯子。

待出得洞来，日光一照，砚台竟在眨眼间变得坚硬如铁，比寻常砚石更显晶莹。他迫不及待地研墨试笔，只见墨汁在砚中流转如绸缎，写出的字迹墨色浓郁、层次分明。王仲超捧着砚台爱不释手，喃喃道：“此乃天工神物！”

此后，洞庭湖上商船、游船依旧往来如织，众人却不知，那幽洞之中藏着这般奇珍。唯有王仲超时常抚砚感叹：世间瑰宝，多隐于无人问津之处，若非有心探寻，即便近在咫尺，也只能擦肩而过。这方洞庭奇石砚，也渐渐成了他行走江湖的谈资，引得无数文人墨客、奇珍爱好者心驰神往。

2.武夷

武夷惊云

大明成化年间，武夷山云雾缭绕的峭壁之下，樵夫时常拾得沉香玉块。那玉块温润似脂，香气幽远，消息如茶香般飘散，很快传到了太守耳中。太守摩挲着案上的碎玉，眼中闪过贪婪：“若能登顶，定能寻得稀世珍宝！”

一声令下，数百民夫扛着木料涌入山林。斧凿声日夜不休，三年光阴，一架蜿蜒如龙的云梯终于攀上了千仞绝壁。太守身着锦袍，手持象牙柄伞，在衙役簇拥下踏上云梯。木阶在脚下吱呀作响，云雾在身旁翻涌，他望着愈发近的崖顶，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距巅峰只剩数丈时，忽有巨影遮天蔽日。太守抬头，只见一只巨大的脚掌悬在头顶，拇指粗如捣衣杵，黝黑的皮肤纹理清晰可见。“不下，将堕矣！” 轰鸣声震得云梯剧烈摇晃，太守手中的象牙伞 “啪” 地折断，冷汗瞬间浸透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