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东柏堂高澄殒命 晋阳地洋谋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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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娇笑着拜谢,眼中尽是贪婪。
然而,高澄的野心不止于此。
他盘算着篡位,便想了个试探的法子——假借国本之事,入宫面见东魏主元善见,请求册立皇太子。
元善见哪知他的心思,欣慰道:“爱卿忠心为国,朕甚感欣慰。”
当即下诏,立皇子元长仁为太子。
高澄傻眼了。
他本想借此试探元善见是否有退位之意,哪知弄巧成拙,反倒让太子之位名正言顺地定了下来。
回府后,他气得摔了杯子,怒道:“这老东西竟真把太子立了!”
散骑常侍陈元康劝道:“大人不必急躁,此事可从长计议。”
吏部尚书杨愔也附和:“是啊,只要谋划得当,大事仍可成。”
高澄阴沉着脸,思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
他召来心腹黄门侍郎崔季舒,咬牙道:“既然试探不成,那就直接动手!”
四人密谋至深夜,最终决定——加快步伐,筹备篡位!
膳奴兰京端着食盘,低头走进来,轻声说道:“王爷,请用膳。”
高澄正与元康等人议事,一见是他,猛地拍桌怒喝:“滚出去!”
元康一愣,忙问:“王爷,这是为何?”
高澄冷笑:“昨夜我梦见这奴才拿刀砍我!
留他不得,还敢让他送饭?”
兰京身子一颤,默默退下。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
这次,他低着头,将食盘轻轻放在案上。
高澄大怒:“我说了不要你伺候,你还敢来?”
兰京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他猛地掀翻食盘,从盘底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直刺高澄:“今日,我就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门外又冲进几个持刀壮汉,个个杀气腾腾。
高澄脸色大变,转身就逃。
可慌乱中,他被椅子绊倒,脚踝一扭,疼得直冒冷汗。
眼看追兵逼近,他顾不得颜面,一头钻进了床底。
杨愔反应最快,转身就逃。
崔季舒吓得脸色惨白,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茅厕。
只有陈元康挺身而出,拔剑挡在床前,怒喝:“休伤我主!”
兰京冷笑:“找死!”
刀光交错,元康虽勇,终究寡不敌众。
一柄尖刀刺入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他闷哼一声,重重倒地。
兰京不再管他,带人围住床榻,乱刀齐下。
床板碎裂,木屑纷飞。高澄惨叫连连,可刀光如雨,血肉横飞。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年仅二十九岁的高澄,就这样惨死在乱刀之下。
消息传出,柔然、琅琊两位公主听闻噩耗,不知是何心情?
兰京本是梁朝徐州刺史兰钦的儿子,不幸被高澄俘虏,沦为厨房里的奴仆。
兰钦心疼儿子,写信给高澄,愿意出重金赎人。
可高澄冷笑一声,把信扔到一边:“区区钱财,也配换人?”
兰京不甘心,亲自求情:“大人,求您开恩,放我回去吧!”
高澄却勃然大怒,命人将他杖打一百,还恶狠狠地威胁:“再敢提赎身,我就杀了你!”
这一顿毒打,彻底激怒了兰京。
他暗中联络几个同样受尽欺压的奴仆,咬牙道:“高澄残暴无情,我们不如拼死一搏!”
机会很快就来了。
高澄最近常去邺城北边的东柏堂,那里偏僻幽静,正适合他私会琅琊公主,密谋大事。
这天,他又屏退左右,独自与心腹议事。
兰京躲在暗处,握紧了刀,眼中闪过恨意:“今日,就是报仇之时!”
高澄的弟弟太原公高洋,正在邺城东边的双堂处理政务。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他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
“出什么事了?”
他厉声问道。
“回禀公爷,大将军府上……出事了!”
侍卫慌张地跑进来,声音发颤。
高洋眼神一冷,立刻下令:“调兵!立刻集结!”
转眼间,精锐士兵已列阵待命。
高洋二话不说,带人直奔东柏堂。
他动作极快,手下将士更是雷厉风行,不一会儿,叛乱的恶奴全被拿下,一个都没跑掉。
“全部处死!”
高洋冷冷道,“剁成肉酱,以儆效尤!”
处理完叛贼,他神色稍缓,对众人说道:“恶奴作乱,大将军虽受伤,但性命无碍。”
他指挥左右:“把大将军抬进床舆,用衣服盖好,就说他还活着,送回府上。”
这时,有人发现陈元康也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高洋立刻命人用卧舆将他抬回府中救治。
陈元康痛得昏死过去,又挣扎着醒来。
他颤抖着手,想写遗书,却已无力执笔。
“祖珽……”他艰难地开口,“替我……写……”
功曹参军祖珽连忙上前,代他写下遗言,又按照他的口述,整理成奏章,呈报后事。
到了夜里,陈元康终于支撑不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高洋默默命人将他装殓,秘不发丧。
随后,他召来大将军督护唐邕。
“邺城内外,必须稳住。”
高洋沉声道,“你来安排。”
唐邕办事极快,片刻之间,将士调度、城防布置,全部安排妥当。
高洋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唐邕,果然是个人才。”
他低声说道,心中已有了重用之意。
一切安排妥当后,高洋留下高岳、高隆之、司马子如和杨愔镇守邺城,自己则率领精锐甲士入朝。
“臣请辞归晋阳。”
他向皇帝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坚定而冷峻。
魏主善见听说高澄死了,心里一动。
他转头对身边人说:“大将军这一死,怕是老天开眼。
这下权力该回到皇帝手里了吧?”
话音刚落,高洋已经带着人闯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八千甲士,黑压压一片。
其中两百多人直接冲上大殿台阶,个个撸起袖子,手握刀柄,眼神凶狠,像是随时要动手。
高洋大步上前,对着皇帝一拱手:“臣家里有点事,得回晋阳一趟。”
善见还没反应过来,高洋已经拜了两拜,转身就走。
皇帝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脸色越来越白。
他擦了擦眼角,低声喃喃:“这人……怕是容不下我了。
唉,我这命,还能活几天?”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高洋回到晋阳。
晋阳的老臣们一向瞧不起他,觉得他不过是个平庸之辈。
可这次,高洋召集文武百官,当众议事。
他谈吐犀利,思路清晰,整个人神采飞扬,和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判若两人。
满座官员都惊住了,谁也不敢再小看他。
高洋又着手整顿政务。
他翻出过去的政令,一条条查看。
遇到不合理的,立刻修改,绝不拖延。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高洋一直深藏不露。
直到今天,他的本事才真正显露出来。
第二年,到了东魏武定八年。
高洋见朝廷内外都已臣服于自己,这才正式为兄长高澄举办丧事。
东魏皇帝元善见亲自到太极殿东堂祭奠,赐下八万匹绢帛,追封高澄为齐王。
并赐予王印、天子专用的輼輬车、帝王仪仗黄屋左纛、羽葆鼓吹,还按照最高礼制准备了“九锡”之礼,谥号“文襄”。
与此同时,高洋被提拔为丞相,统领全国军队,掌管尚书省政务,并继承齐王爵位。
权力在手,高洋的心思渐渐活络起来。
他重用渤海人高德政为记室,对其言听计从。
金紫光禄大夫徐之才和北平太守宋景业,精通图谶之术。
二人私下议论:“太岁在午,正是改朝换代的时机。”
一日,高德政入见高洋,试探道:“丞相,天象有变,民心所向,您可有打算?”
高洋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哦?什么打算?”
高德政压低声音:“自古天命不可违,如今东魏气数已尽,您何不顺应天意?”
高洋沉吟不语,心中却已翻涌。他并非不想称帝,只是时机未到,还需谨慎。
这时,民间忽然流传一首童谣:“一束藁,两头燃,河边羖劷飞上天。”
徐之才听闻,立刻拉着宋景业来见高洋。
“丞相,这童谣大有玄机!”
徐之才兴奋道。
高洋挑眉:“说来听听。”
宋景业解释:“‘藁’字两头燃烧,正是‘高’字;
‘河边羖劷’,‘羖劷’即羊,暗指您的名讳‘洋’;
‘飞上天’,便是龙飞九五之兆啊!”
高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仍故作淡然:“童谣而已,岂能当真?”
徐之才急切道:“天意不可违,民心不可逆!
如今谶语应验,正是您登基之时!”
高洋背过身去,望着窗外,嘴角微微上扬。
他心中已有决断,只是还需再等等。
这童谣来得蹊跷,说不定就是徐之才等人暗中散布。
但无论如何,它确实给了高洋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权力、野心、天意,交织在一起。
高洋的下一步,会如何走?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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