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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玉堂躲在窗外暗自观察时,屋内传来女子温柔的声音:“天色已经不早了,相公多少吃点酒饭,一会儿也好早点休息。” 紧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满是愤怒与不满:“什么酒饭!什么安歇!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把我拉进庙里,又不让我出去,这成什么规矩,像什么体统!还不给我站远点!” 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几分娇嗔与诱惑:“相公不要这么固执嘛,这也是上天安排的缘分。难得今天‘乌云滚滚,大雨倾盆’。连上天都在行云降雨,难道相公就忘了这浪漫的氛围么?” 男子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你既然知道‘乌云滚滚,大雨倾盆’,怎么就忘了‘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不能随意接触’呢?我告诉你,‘读书人要像美玉一样保持自身的高洁’,还说‘内心端正了,才能修养自身’。像这种不合乎道德的事情,我就像大旱时渴望的云霓,想要我像你们期望的那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玉堂在窗外听着,暗自好笑:“这位仁兄真是个书呆子,碰到这种人,还跟他们讲什么书,论什么道理呢?” 这时,又听到一个女尼说道:“云霓也好,时雨也罢,先请喝了这杯酒再说。” 男子愤怒地吼道:“哎呀!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听 “哐啷” 一声,酒杯被打翻在地。尼姑生气地骂道:“我好心好意敬你酒,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别在这儿咬文嚼字的。实话告诉你,你想走,没那么容易!不信,给你看个例子。我们后面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那就是下场!” 男子听了,着急万分,喊道:“这么说,你们这儿是要害人性命的,我要喊人了!” 尼姑冷笑着说:“你喊吧,看看有没有人能听见。” 男子便大声叫嚷起来:“不得了啦!他们这里要害人啊。救命啊,救命!”
白玉堂趁着男子喊叫的时机,猛地闯进屋内,一掀软帘,说道:“兄台为何如此着急上火?想必是他们把自己当宝贝,故意刁难你吧。” 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把两个女尼吓了一跳。那男子说道:“兄台请坐。她们这里行为不端,太不像话了。” 白五爷故意说道:“这有什么关系。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也是一件快事。她们二人如此热情,兄台为何如此古板呢?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男子回答道:“小弟姓汤,名梦兰,是扬州青叶村人。因为探亲来到这里,就住在前村。今天正好没事,想到玉兰坊去逛逛,怕到时候有灵感想题诗,一时忘了带笔砚,所以叫小童回庄上去取。没想到突然下起雨来,我正发愁呢,她们假意好心,让我到庙里避雨。我本来不肯,她们再三拉扯,把我弄到这儿,还说什么云啊雨啊的,尽是些胡言乱语。” 白玉堂故意调侃道:“这就是兄台你的不对了。” 汤生疑惑地问:“怎么是我的错呢?” 白玉堂一本正经地说:“你我都是读书人,待人接物,应该懂得灵活变通,不过是随遇而安,像行云流水一样自在,做得太过和做得不够,同样都是毛病。兄台难道不是太拘泥了吗?” 汤生连连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我宁愿过于拘泥,也绝不能像你说的那样随遇而安,我是绝对做不到的!请问足下能心安理得吗?” 白玉堂笑着说:“我能。” 汤生一听,生气地说:“你能,那你就去做。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一样!” 白玉堂心中暗暗称赞:“我再三试探,看他为人十分正直,一定要救他脱离这困境。”
谁知道,这两个尼姑见白玉堂比汤生更加出众,又见他责备汤生,以为白玉堂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顿时把心思都放在了白玉堂身上。她们也不想想白玉堂是从哪儿进来的,可见被邪念迷了心智,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白玉堂再看那两个尼姑,一个三十岁左右,一个不过二十岁上下,都有几分姿色。只见那三十岁的连忙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满脸堆笑地捧到白五爷跟前,说道:“多情的相公,请喝这杯合欢酒。” 白玉堂毫不推辞,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哈哈大笑。那二十岁的见状,也斟了一杯酒走上前,说道:“相公喝了我师姐的酒,也得喝我的。” 白玉堂也从她手中接过酒喝了。汤生在一旁看着,气愤地说:“岂有此理呀,岂有此理!” 两个尼姑一左一右,殷勤地伺候着白玉堂。白玉堂问她们二人叫什么名字,三十岁的说:“我叫明心。” 二十岁的说:“我叫慧性。” 白玉堂说道:“明心明心,心不明就会迷失;慧性慧性,性不慧就会昏庸。你们二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说着话,他一手握住一个尼姑的手,转头问汤生:“汤兄,我这番评判对不对?” 汤生见白五爷和两个尼姑拉手,气得低下了头,满心烦恼。如今听玉堂一问,便说道:“谁呀?啊!你还来问我。我看你也是心迷智昏了。这还得了,太放肆了!岂有呀,岂有此……”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两个尼姑痛苦地叫起来:“哎哟哟!疼死我了。放手,放手!受不了了。” 只听白玉堂一声大喝:“我看你们这两个淫荡的尼姑!无故引诱良家子弟,残害好人,该当何罪!你们害了几条人命?庵里还有几个淫尼?快快从实招来!” 两个尼姑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庵里就我们师兄弟两个,还有两个道婆,一个小徒弟。我们真的不敢害人性命。就是后面的周生,也是他自己身体不好,才得了弱症。要是都像汤相公这样正直,我们又怎么敢冒犯呢,求老爷饶恕我们吧。”
汤生一开始以为白玉堂是那种风流轻浮的人,所以没怎么在意。如今见他如此行事,才知道他也是个正人君子,连忙收起轻视的态度,满脸敬重。又见两个尼姑不停地哀号,疼得眼泪直流,汤生心中不忍,便替她们求情。白玉堂说:“像这样的贼尼,理应处死。” 汤生说:“‘人都有同情怜悯的心’。请你放手吧。” 白玉堂暗自心想:“这位仁兄对《孟子》真是烂熟于心,一开口就是书上的话。” 于是说道:“明天一定要问清楚周生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赶紧给他家里送信,让他速速回去,我就饶了你们。” 两个尼姑连忙说:“情愿,情愿,再也不敢阻拦他了。老爷快放手吧,我们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五爷说:“便宜你们了。后天我再来打听,要是不送他回去,我就把你们送到官府治罪。” 说完,一松手。两个尼姑像刚卸下拶子的犯人,甩着两只手,跌跌撞撞地跑到后面躲起来了。汤生又重新给玉堂作揖致谢,二人重新坐下交谈。
突然,软帘一动,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后面跟着一个小童,小童手里托着一双朱履。大汉对小童说:“哪个是你家相公?” 小童指着汤生说:“相公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可把我找苦了。要不是遇到这位老爷,我怎么进得来呢?” 大汉说:“既然找到了,你们主仆赶紧回去吧。” 小童说:“相公穿上鞋走吧。” 汤生抬起腿说:“我这儿穿着鞋呢。” 小童疑惑地说:“这双鞋是哪儿来的呢?怎么和相公脚上穿的那双一模一样呢?” 白玉堂说:“别疑惑了,那双鞋是我的。不信,你看。” 说完,把脚一抬,果然光着袜底儿。小童只好把鞋放下。汤生告别白玉堂,主仆二人离开了。至于这个大汉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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