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先天和后天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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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只要悟空求助到了天庭，大部分仙神都是能帮就帮，有浑水摸鱼的不假，可最后都还是出了力的。</p></p>

“帝君，日御大神旁边那位是不是传说中的白泽大神？”姜妄和太阳帝君寒暄两句，好奇问道：“这位怎么感觉如此邋遢，有点不符合他的形象啊。”太阳帝君神色古怪的瞥了眼姜妄。</p></p>

这位小友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p></p>

太阳帝君想了想，回道：“白泽天性如此，他当年就洒脱不羁，一生都在追求不被规矩束缚，即便在妖族，也没有多少大妖能指使的动他。”</p></p>

“所以，为什么是这位被星神们拽出了归墟？我刚来时还以为是那两位呢。”</p></p>

姜妄对星神们脑回路是真的一点不能理解啊。</p></p>

从最初的认识个别星神开始，直到现在，星神们奇葩的脑回路每时每刻都在刷新着姜妄的认知。</p></p>

“不清楚，不过我猜测我这些不成才的兄弟姊妹们估计是想借助白泽的力量探知那被重重迷雾遮掩的天机吧。”</p></p>

太阳帝君的话让姜妄若有所思。</p></p>

“帝君，星神们想要知道什么？”</p></p>

“天机对所有仙神一视同仁，就连圣人也未必能看清所有未来，他们费了老大劲就是为了看到一丝天机？”</p></p>

“他们是闲得慌吗？”</p></p>

“与其废这么大劲找白泽，为什么不去找伏羲大神！”</p></p>

姜妄把心中的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p></p>

他是真不能理解。</p></p>

“道友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伏羲是何等存在？圣人兄长，人族人皇，卜卦一道比肩圣人，其身份地位哪些星神去联系？连我等星君都鲜少有机会能见到伏羲大神，更别说这些不成才的兄弟姊妹们了。”</p></p>

“白泽大神乃是上古神兽，他知晓未来的能力却并非和伏羲大神一样，通过卜卦而来，白泽大神知晓天机的能力是他的种族神通，是天道对他的眷顾。”</p></p>

“他这神通，对后天种族的预测其实并不准确，说句不好听的，十次预测里，能有五次准的，都算厉害了！可是他的神通对我等天生地养的生灵效果却是极好。”</p></p>

太阳帝君解释道：“这也是他们会把白泽拽出归墟的主要原因，洪荒早年天生地养的存在，经历过时间冲刷，如今也只剩我们这些星神了。”</p></p>

太阳帝君忍不住感慨。</p></p>

这个时候他倒是没把星神和星君的身份分的那么清了。</p></p>

就在姜妄还想知道更多的时候，一个儒雅的声音在他和太阳帝君耳边响起。</p></p>

“两位聊者聊着怎么聊到天生地养这个话题上了？如今的洪荒难道已经如此衰败了？竟只剩下这些不成器的东西。”</p></p>

这声音听着儒雅，说起话来却相当刻薄。</p></p>

就差没指着跪在地上的星神们骂他们没出息了。</p></p>

姜妄没有接话。</p></p>

太阳帝君倒是开了口，道：“白泽道友莫要出言讽刺我这些兄弟姊妹了，他们也有苦衷。”</p></p>

白泽不依不饶。</p></p>

“苦衷？就他们这种没出息的，才会把我等已经沉睡归墟之人拽出归墟！再大的苦衷也不是打扰我等沉睡之人的理由。”</p></p>

白泽的言语听着儒雅，字里行间却和他的画风一样，和正统仙神差距颇大。</p></p>

太阳帝君被白泽说的哑口无言。</p></p>

倒是姜妄有一些意外。</p></p>

世人都说星神、星君不和。</p></p>

可太阳帝君看起来虽然对星神们不满，但在外人面前却依旧会维护这些兄弟姊妹的颜面。</p></p>

倒也有趣。</p></p>

“嗯？那位小友怎么不说话了？你来评评理，我说的对是不对！要不是多年的沉睡让我修身养性，我多多少少要问问这些家伙，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p></p>

“当年我们妖族如此对待星神，他们不恨也就罢了，竟然还能找我等妖族帮忙，可笑至极。”</p></p>

姜妄讪讪一笑：“白泽前辈，话不能这么说，星神们把你和日御大神拽出归墟，也是走投无路，您说呢？”</p></p>

姜妄的立场就是天庭的立场。</p></p>

星神们再怎么不是也是天庭的星神，容不得一个妖族说三道四。</p></p>

白泽沉默片刻：“小友的立场倒是坚定，妖族的敌人就是人族的朋友，不错、不错，我当年劝妖皇和太一不要和巫族开战，只要等到小友来，或许可以逆天改命，奈何妖皇和太一当初被天地杀气懵逼双眼，妖族上上下下身陷大劫中无法自拔，可惜可恨！可惜可恨呐！”</p></p>

“前辈知道我？”</p></p>

姜妄目光落在白泽大神身上。</p></p>

他只要告诉帝俊和太一后世之事，帝俊、东皇太一就不可能和巫族起争端。</p></p>

还是那个原因。</p></p>

妖管天，巫管地。</p></p>

周天三百六十五颗星辰，有足够的地盘让妖族生存。</p></p>

根本没必要和巫族争夺大地。</p></p>

巫族数量太少！</p></p>

妖族苟住，迟早能耗死巫族。</p></p>

究其原因，巫族的延续方式太过奇葩。</p></p>

他们走的是精血化生和阴阳大道。</p></p>

所谓精血化生，指的是由上位大巫通过精血来孕育下位巫族。</p></p>

祖巫的精血能培育大巫。</p></p>

大巫的精血则是巫人。</p></p>

到了巫人，就没办法使用精血来孕育下位巫族了，这个时候的巫人巫妖走阴阳大道来延续种族，和人族没有什么不同。</p></p>

这也是到了巫妖大劫时期，巫族普通的巫被叫巫人的原因之一。</p></p>

如果让巫族这样延续下去，他们体内巫血带来的力量迟早会消失。</p></p>

血脉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力量，也是最不靠谱的力量。</p></p>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股力量会在什么时候消失。</p></p>

就像姜妄当初在北海时碰到的那只被杀死的蛟龙一样。</p></p>

对方身上就拥有空蟒的血脉。</p></p>

空蟒，洪荒最初最强的血脉之一，因为太过强大，惹来追杀，直至族灭。</p></p>

那只被波及而死的蛟龙空有空蟒血脉，却已经失去了空蟒的力量。</p></p>

那一丝丝藏在他体内的空蟒血脉无法为他带来任何助力不说，甚至自身还会因为为了维系这份薄弱的血脉而消耗大量的精力，从而让修行速度变得缓慢。</p></p>

巫族只要延续下去，迟早也会和蛟龙一样。</p></p>

妖族就不同了。</p></p>

妖的种类太多了，时不时会诞生惊才绝艳之辈。</p></p>

只要拖下去，巫族迟早会落于下风。</p></p>

这种事，白泽不可能不知道。</p></p>

如果他知道，他会劝不住帝俊和东皇太一？</p></p>

怎么可能。</p></p>

那两只金乌初期没陷入大劫的时候，是真正的妖族共主！</p></p>

豪迈、智慧无一不是洪荒顶峰的那批存在之一，他们不会不理会白泽的意见。</p></p>

除非…除非白泽说谎。</p></p>

他要么没有预见巫妖的下场，要么就根本没告诉帝俊和东皇太一这件事。</p></p>

另外，刚刚太阳帝君有说一句话，姜妄印象深刻。</p></p>

白泽对后天生灵的预测并不准确。</p></p>

十次能中五次已经很厉害了。</p></p>

所谓先天与后天，是区分洪荒生命最重要的一条线。</p></p>

其中地位身份最高的是先天神圣。</p></p>

比如女娲娘娘和日御大神。</p></p>

再之后是先天生灵。</p></p>

比如金乌、镇元子等。</p></p>

其次是后天生灵。</p></p>

后天生灵最好理解。</p></p>

凡不是盘古神开天辟地时前几批诞生的生灵，都可以统称为后天生灵。</p></p>

包括交合后诞生的妖、巫。</p></p>

也包括被创造的人、修罗。</p></p>

其中人是最地道的后天生灵。</p></p>

也就是说白泽的能力无法准确预测人族未来。</p></p>

这种情况下，他为何那么肯定…</p></p>

姜妄眉头微皱。</p></p>

连洪荒的后天生灵都算不上。</p></p>

说起来，他和寒素那个世界的地球人一样，都是玄都大法师口中的不合常理之妖！</p></p>

这样的不合理存在，白泽更没可能预测到。</p></p>

如果真能做到，他白泽也不会只是个大妖了。</p></p>

更不会在巫妖大劫中身死。</p></p>

“哈哈，小友之特殊，我想不知道都难啊。”</p></p>

白泽哈哈大笑，这笑声倒是挺符合他那一份打扮，豪迈的很。</p></p>

笑过后，白泽又道：“小友莫非以为在我们那个时代，没人知道你的存在吗？”</p></p>

“这么说吧，圣人们知道，准圣们大多数也知道，妖皇和太一同样知道，只是没什么人把小友当回事罢了。”</p></p>

姜妄：……</p></p>

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真是伤人心啊。</p></p>

也是。</p></p>

当初的洪荒和现在的洪荒不是一码事。</p></p>

那个时候天道还未齐全，各路势力争锋，可以说百花齐放，没有一家愿意后退半步。</p></p>

整个洪荒都是万物竞发的状态。</p></p>

谁又会愿意等一个不知多少元会儿以后才会出现的机缘呢？</p></p>

那他们修什么道？</p></p>

修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p></p>

退了一步就要退一万步。</p></p>

一退再退的情况下，干脆就不要修行了。</p></p>

稍作思考以后，姜妄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时代的洪荒大神们不在乎他的原因。</p></p>

要是他，他也不在乎。</p></p>

“现在看来，小友的手段确实高明，我们都错了啊，等待有时候也是一种享受。”</p></p>

“如果能等小友的出现，我等或许又是一番新的景象吧。”</p></p>

白泽略有些追忆的道：“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太要强了，和巫族打生打死非我所愿，和巫族决一高下才是我等目的啊。”</p></p>

姜妄没理会白泽的追忆。</p></p>

他正被一股冰冷的视线盯着。</p></p>

这让他非常不舒服，偏生他还没办法回敬这道视线。</p></p>

因为盯着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坐在日宫主位上的那位日御大神。</p></p>

“小友，可是叫做姜妄？”</p></p>

果不其然。</p></p>

不等姜妄有所动作，羲和那藏着万古不化冰山的冰冷声音响起。</p></p>

“在下正是。”</p></p>

姜妄还是不能理解为何象征太阳的神会这般冰冷。</p></p>

羲和淡淡一笑：“呵，可惜是个人族，为何天地锺灵都让人族占了去？真是可惜可叹。”</p></p>

姜妄不高兴了。</p></p>

人族怎么你了？</p></p>

还不能出他这号人物了？</p></p>

“日御大神说笑了，人族本就是天地主角，有我才不奇怪吧，您说呢？”</p></p>

身为人教弟子，这点胆子他还是有的。</p></p>

就算他没这个胆子，他身后的太清圣人还没吗？</p></p>

所以他直接的很。</p></p>

上去就是一顿怼。</p></p>

反正他吃准了日御羲和不会对他怎么样。</p></p>

日御虽然沉睡在归墟，不知道未来如何演变。</p></p>

但到了她这个境界，只要从归墟出来，自有天地为她理清未来脉络。</p></p>

所以她会知道姜妄身后是谁。</p></p>

在巫妖大劫前，六圣还未成圣时，羲和倒是能和太清媲美。</p></p>

现在嘛。</p></p>

太清圣人作为六大圣人之一，根本不是羲和能抗衡的。</p></p>

“呵，小友倒是够胆。”羲和清冷一笑：“听说小友有些手段，能否为我展示一番？那所谓机缘到底是什么？”</p></p>

“非在下不愿。”</p></p>

姜妄摆摆手：“机缘不到，如何展示？”</p></p>

羲和一愣。</p></p>

她摇摇头，似乎没有意识到姜妄会拒绝她。</p></p>

“小友，不如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换。”</p></p>

“妖族为你附属十个元会，你给妖族一份机缘，如何？”</p></p>

姜妄不解的看向羲和。</p></p>

他不不是困惑羲和为什么说出这种话。</p></p>

他困惑的是羲和为什么这么在乎妖族。</p></p>

羲和是帝俊的妻子，也是那个时候妖族的天后不假。</p></p>

可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妖族啊。</p></p>

没必要因为一个天后的名头延续妖族吧。</p></p>

见姜妄困惑不解的眼神，羲和道：“小友是困惑为何妖族宁愿附属十个元会，也要争一个机缘吗？”</p></p>

“不，不是这个。”</p></p>

姜妄摇了摇头。</p></p>

“我困惑的是，日御大神您应该不是妖族吧，为何要对妖族如此上心？从归墟中出来，说明你可以摆脱妖族的天后的身份，不需要再对妖族如此上心。”</p></p>

羲和这回儿真愣了住。</p></p>

啥意思啊，这后辈。</p></p>

和他说了这么说，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话？</p></p>

天定身份，想摆脱都难啊。</p></p>

“小友原来是困惑这个啊。”羲和解释道：“天后的身份是天定，不是我想摆脱就摆脱，再者我那丈夫还期盼着我能给他带点好消息回去。”</p></p>

“带回去好消息？”</p></p>

“难不成归墟里的大神们并不是全都处于沉睡状态？”</p></p>

“当然不是。”略显邋遢的白泽开口解释道：“沉睡的是多数，也有极少数日日夜夜想要重回洪荒的，以至于执念都会溢出归墟，不过这些执念似乎并未影响到洪荒，归墟对我等的限制太大了。”</p></p>

姜妄记下了这句话。</p></p>

再联想到很多异域世界都有似而非似的存在，其中是不是有联系呢？</p></p>

见姜妄沉默，羲和和白泽也不说话。</p></p>

跪在地上的星神们却一个个内心振奋。</p></p>

他们小动作不断，面面相觑。</p></p>

似乎在诉说着什么。</p></p>

记下归墟的特殊性后，姜妄又想起了刚刚羲和说的事情。</p></p>

妖族附属十个元会，为一个机缘。</p></p>

大概率不靠谱。</p></p>

因为姜妄知道未来，应该说就在不久的将来，西行劫就要开始。</p></p>

西行劫说是大劫也算不上，但确确实实是劫难。</p></p>

对不少仙神来说，这就是一场势力的洗牌。</p></p>

同时也是对妖族剩余势力的一场瓜分盛宴。</p></p>

没有共主的妖族不可能统合起来抗衡满天仙佛，内部还有内鬼的情况下，能保持妖族不灭已经不错了。</p></p>

在西行劫以后，从名义上来讲，妖族已经四分五裂，各为其主。</p></p>

也就是说羲和想要为妖族挣一份未来，是很难做到的事情。</p></p>

姜妄如果答应了这个请求，意味着他得到的妖族是个破碎的妖族。</p></p>

毕竟如今这个时代，有多少大妖是从洪荒年间活到现在的？寥寥无几，甚至没有。</p></p>

就姜妄所知道的最强大的妖族之一牛魔王，也是巫妖大劫之后的人物。</p></p>

至于在西牛贺州的那只金翅大鹏鸟，他也只不过是洪荒早期凤族老祖的两位子嗣之一金翅大鹏鸟的后裔而已。</p></p>

这样一个妖族，有拯救的价值吗？</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