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新约,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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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召诸卿上朝,是要宣布一事。”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传遍殿堂,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却似惊雷震响:
“比剑之约,朕——要亲自赴约。”
话音落下,全场一震!
“什么?!”
“陛下要亲自应战秦玉京?!”
“不可——万万不可!!”
喧哗之声顿起,大殿之上顿时如热油滴水,一瞬翻沸!
诸臣惊骇莫名,原本心中或有猜测者,也不曾料到,圣上竟真要亲身赴剑阵!
“陛下!此事……不可啊!”一位年迈的大臣当即出列,拱手拜倒。
“秦玉京乃三十年不败之宗师,武道第一人,纵观神川数十载,无人能在他手中撑过三剑!”
“而今陛下龙体为尊,万金贵重,若于比剑中稍有折损,岂非……”
其言未尽,便被身后几位同僚接连附和:
“陛下乃国之柱石,不可涉此血斗!”
“陛下可遣将代战,不必亲临!”
“天子之身,岂能轻冒此险?”
朝臣群声激辩,纷纷进言,殿内一时沸反盈天。
唯有郭仪、许居正、霍纲三人一言未发,静静伫立,眸中各有一抹难言的无奈。
郭仪轻叹:“还是来了啊……”
霍纲低声:“陛下的性子,怎是劝得住的?”
许居正闭目半晌,似是在感慨,又似在默哀:“早知如此,昨夜就该劝得再狠些……”
他们早已知晓此局,知晓陛下心意已定,却也无奈——天子既执意亲征,谁又能挡?
萧宁静静听着殿中议论,未有发言。
直到众人声音渐歇,他方才缓缓起身,一步一步,从御座之上走下,立于殿阶中段,身姿笔挺,帝袍猎猎。
他的目光扫视群臣,语气平稳而坚定:
“朕知你们为何担忧。”
“秦玉京,剑术无双,号称‘三剑定生死’,神川无敌三十年。”
“然——正因如此,朕才要出战。”
“朕若退让,则今日之后,世人皆言天子畏战、不敢接剑。”
“你等可曾想过——”
“此次比剑,已非割地之局,而是朝廷威信之局。”
“若朕不战,则日后群雄将疑大尧弱主可欺。”
“那时,不是一州,而是天下十三州,皆有危矣!”
他每说一句,声音便更沉一分,如山岳压顶,震慑百官。
“朕已回京,天下方安。”
“如今朕若不战,不仅愧对前朝忠魂,更辱我大尧百姓血骨!”
“此战——朕,不可避。”
大殿再度沉寂。
群臣望着那位立于金殿之上的年轻帝王,一时间,竟无一人再敢作声。
那一刻,似乎连天光都从殿顶透入,照在萧宁的衣袍之上,映出千层光辉。
是他,一人之力,挑起整个江山重担。
他非轻狂少年,亦非莽夫鲁将,而是——明知利弊、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帝王!
沉默许久,终有文臣低头叹息:
“陛下之志,既已成。”
“臣……无言。”
旋即,一位年轻武将出列,抱拳跪地,大声道:
“陛下若御剑而出,臣请随行护驾,誓不退半步!”
紧接着,又有两位将领出列,纷纷表忠:
“陛下为国出战,吾等安能袖手?”
“若有不敬,吾等愿以身殉!”
群情再起,气氛忽而从质疑、忧惧,转为肃然与敬服。
这一刻,所有人终于明白——
陛下,不是为了逞勇,而是为国为民。
他要的,是用自己的身躯,去平息一场江山动荡!
郭仪望着这一幕,轻轻叹息。
许居正与霍纲对视一眼,皆是一种复杂的神情:敬佩、担忧、无奈、哀叹……俱在其中。
许久,郭仪出列,一步步走至殿中,拱手而拜:
“既陛下心意已定。”
“臣,愿在陛下出剑前,为陛下扫尽朝堂风波。”
许居正紧随其后,肃容施礼:
“臣,愿为陛下清言路,定人心。”
霍纲最后出列,躬身拜伏:
“臣,愿肃内廷,以稳后局。”
萧宁望着三人,眼中多了一抹欣慰。
“有卿等为朕,何惧前路之战。”
群臣再次叩首:“愿陛下——剑出无敌!”
殿门外,日光大盛。
那金红色的天光仿佛为今日的朝议,封下一层圣光。
一场新的棋局,已然展开。
而帝王,将亲执剑锋,为天下,斩尽疑云!
洛陵城,五月初五,晨光未盛,风声却已涌动如潮。
剑约重提的消息,仿若一滴墨,洒落在这座千年帝都洁白的宣纸上,一晌之间,便已蔓延四方,渲染无数波澜。
初始,是从宫门口执役的老宦人口中悄然流出。
“你说什么?陛下要亲自应战秦玉京?”
“可不是嘛!御前亲宣呢!说是‘为朝纲、为百姓、为大尧威仪’,要再定三剑之约!”
“嘶……真的假的啊?”
“还能有假?我亲眼见着许居正、郭大相脸都绿了!那模样……真是又敬又怕。”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
不过一个辰时,整座洛陵便已沸然!
——
北市街角,面摊未开,围观者却已三圈。
一位老茶贩端着铜壶坐在石墩上,眯眼抿茶:“秦玉京这把剑三十年都没输过,陛下年轻,虽说也会两手……但真打起来,只怕是……”
旁边卖糖人的汉子立刻接话:“你说错了!我可听说陛下少年时,拜的便是武林名师!在宫中也日日练剑,说不定——真能接得住秦剑三招!”
“哼!”另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冷哼一声。
“那秦玉京是谁?天下第一高手,号称‘三剑定生死’!你以为大尧皇帝随便练两年剑,就能去接他三招?这是比剑,不是小孩过家家!”
众人一阵哗然。
街口说书人也已搬来折椅,敲起醒木,煞有其事地道:
“诸位诸位,且听我说,这秦玉京六十年前横空出世,一剑灭西漠十三刀客,二剑破南岭八宗,三剑挑北域五侯。如今剑道圆满,已成一代宗师!”
“若论名望,那可是整个神川大陆都得低头三分的存在!”
“你说一个年方弱冠、刚刚坐稳帝位的天子,要以身犯险,与这等人物再定剑约?唉,我看哪,是要以命博国运了……”
他说着摇头叹息,引得一众百姓皆神色惴惴。
茶摊后,一位穿青布短衫的年轻人悄声嘀咕:“我倒觉得,陛下此举,不是逞勇,而是……有他的算计吧?”
旁边老者顿时一眼横过来:“你懂什么?你还是去搬柴吧,天下之事,是咱们能猜得透的?”
——
南门香市,烟火缭绕,人潮如织。
女子们三五成群,谈论着剑约之事。
“听说了吗?陛下要亲自比剑了!”
“哎呀,那可是三十年未败的秦老宗师啊!怎么比啊?”
“可不是嘛,宫里有个婢女和我婶子是远亲,说昨儿早朝上,所有大臣都跪求陛下别亲自上场,可陛下一意孤行……”
“可听说……陛下武功不错的!”
“武功再好也不行啊,咱们是大尧子民,万一咱们皇上有个好歹,谁来镇国安邦?”
女子们一边拈香,一边神色不安。
更多的香客则已纷纷跪地,在神像前长拜不已。
他们不懂剑,也不懂朝局,但他们懂得——
比剑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皇帝输了,不仅是皇权的损落,更是整座大尧的脸面与民心!
——
西巷,市井小塾之中。
塾师已无心讲课,满脸愁容地捋着胡须,望着窗外春光,神色怔怔。
几个年幼的学童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我爹说,那秦老头一剑能劈山!”
“呸,我爷爷说,咱们皇帝是甲子魁首,文武双全!”
“那你们说,到时候谁赢?”
一阵沉默。
最终,那个穿青色衣袍、名唤小言的小孩忽然道:“我觉得,咱们陛下会赢。”
“为啥?”
“因为……他是我们大尧的天子啊。”
——
坊间舆论如潮,一日之间,朝野皆动,市井如焚。
文人议者纷纷撰文,刊于街坊墙角或小报之上——
有称“天子用兵于国,不宜亲冒锋芒”,主张让六部堂主或兵部尚将代为出战;
也有言“天子御剑,是为正统威仪之彰”,言必称‘浩然’、‘气节’、‘盛世雄主’,引得无数书生拍案叫好;
更有名士私下称:“陛下此行,不只是一场剑斗,更是一场权威与传统的正面对决!”
“此剑若胜,则新朝天命自成,百官百姓再无异词。”
“若败——天命不在。”
……
夜幕将临,暮色微沉,洛陵城的各处灯火次第亮起。
城西一间酒肆,酒香微苦,老掌柜一边擦桌一边与伙计低语:
“你说,这天子究竟是疯了,还是他……早就算好了一切?”
“比剑啊,这不是赌命么……”
“可也只有真王,才敢赌。”
——
而就在这风声鹤唳、人人揣测的氛围中。
一位白发老者,坐于自家院落,抱琴而抚。
他曾是前朝太常,如今归隐,日常以琴养心。
琴音未尽,他忽而停下,低声叹息:
“如此剑约……若胜,天下安。”
“若败,恐有血雨欲来。”
“但……至少有这般天子,敢立于剑下。”
“已是不凡。”
——
春风吹过宫墙,穿过坊市,拂过琴弦、茶案、墙角的留言纸,拂过百姓的发鬓与议论。
所有人都知道,那场比剑之约,原已化作尘埃。
可如今,它又回来了。
这一次——
是皇帝亲自出战。
全城之人,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将命运,与这剑,一同系上。
风雨欲来,谁也不知道,剑落之日,到底是“剑定人间”,还是“人葬剑下”。
但可以肯定的是——
整个洛陵城,已经睁开了双眼。
那柄名为“大尧”的剑,正高悬于风口浪尖。
只等——再一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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