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苍灵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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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正式修炼之前，”林长老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抬，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魅力讲师的味道，只是眼角眉梢那点小得意，怎么也藏不住，“为师先给你讲讲这修仙界的基本常识，免得你日后出去，闯了祸事，还报我万兽园的名号，我可丢不起这人。”

“师父教训的是！”清灰立刻乖巧应声，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竖得笔直，像两面小旗子，就差摇一摇表示赞同了。

“我们所处的这片大陆，名为苍灵大陆。”林长老的声音变得悠远，仿佛一位说书先生，正要娓娓道来一段传奇，“这苍灵大陆，那叫一个广袤无垠，宗门林立，就跟那春日里的野草似的，一茬接一茬，数都数不清。当然，这其中最厉害的，还得数五大宗门。”

她故意顿了顿，象征性的用手拖着下巴，像是在等清灰提问，又像是在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

清灰果然很配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师父，是哪五大宗门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林长老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颇有些自得，“首先，当然是我们青云宗！”他挺了挺胸膛，仿佛“青云宗”三个字是金字招牌，能闪瞎人的眼。

“然后嘛，还有那以炼丹闻名的仙灵宗，整天鼓捣些瓶瓶罐罐，烟熏火燎的；擅长炼器的开山宗，一天到晚叮叮当当，吵得人脑仁疼；精通阵法的万卦宗，神神叨叨，见人就说‘你印堂发黑’……”

林长老顿了顿，眼神飘向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往事：“以及……最为神秘莫测的万妖谷。”

他每说出一个宗门的名字，都像是在点评一道菜，语气中带着三分敬畏，七分……点评。

“万妖谷？”清灰歪着小脑袋，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听起来，好像和咱们万兽园差不多？”

“差远了！”林长老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清灰吓得跳起来，“万妖谷，那可是妖族的地盘，跟咱们这收容所……咳，跟咱们这兼容并包的万兽园可不一样！那里头住的，可都是些化形大妖，一个个凶神恶煞，能生吞活剥了你！”

“化形大妖？！”清灰惊呼一声，声音都有些发颤。她想起了自己在丹鼎阁的遭遇，那些修士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商品，毫无尊重可言……

“师父，那……人族和妖族，关系如何？”清灰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细若蚊蝇，生怕触及什么禁忌。

“这个嘛……”林长老摸着下巴，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关系嘛……比较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就跟那麻绳和线团似的，缠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

“既有合作，也有冲突，今儿你送我一篮子灵果，明儿我抢你一块灵石……总的来说，还算……能过得去吧。”

他补充道：“再说了，这修仙界，讲究的就是一个包容，你看我们宗门，妖兽也收，人鬼也收，只要你不搞恐怖袭击，不伤天害理，爱干啥干啥。”

“和平就好，和平就好。”清灰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过我们宗门咋啥都收，跟收破烂似的。”

她一脸好奇地问。

“咱们宗门，怎么什么都收呀？跟个垃圾回收站似的。”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林海瞪了清灰一眼，美丽的脸拧巴起来，心想这小兔崽子，刚夸她两句就蹬鼻子上脸了！但又不好发作，毕竟是自己刚收的宝贝徒弟。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事说来话长……当年祖师爷创建宗门的时候，穷得叮当响，别说人了，连只耗子都不愿意来。后来，祖师爷灵机一动，想了个法子……”

“不过……”林长老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像一位严父在训诫自己的孩子，“清灰，你也要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清灰眨了眨眼，有些懵懂。

“防妖之心……更不可无！”林长老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清灰的心房。

“妖族之中，也有好有坏，就跟那蘑菇似的，有鲜美的，也有毒死人的。”

“人心难测，妖心……更难测！”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清灰，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

“并非所有妖族，都像你这般……嗯……天真烂漫。”

清灰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师父，您的意思是，有的妖会害人吗？就像人贩子拐卖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