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不了a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大明锦衣卫638,大明锦衣卫1,汪不了a,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第二章 硫纹迷局

暗室谋影

晋泰商行的雅阁笼罩在暖黄的烛火里,鎏金兽首香炉吞吐着龙涎香,却掩不住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硫磺气息。这股刺鼻的味道混在奢靡的香气中,如同藏在锦缎下的淬毒匕首,隐隐透出危险的气息。裴云琅倚在雕花檀木榻上,素白指尖捏着软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硫纹玉佩。樱花瓣的纹路在烛光下流转,与案上琉球商人刚献上的硫磺样本泛着的青芒交相辉映,仿佛某种神秘的图腾。

“少主,这批火山硫的纯度比上次还高两成。”管事哈着腰,谄媚的笑容堆满皱纹横生的脸。他的目光偷偷瞥向榻上的裴云琅,见对方神色淡然,才敢继续说道,“沙门岛的货船已经备好,就等……”

“知道了,下去吧。”裴云琅懒洋洋地打断,玉冠下的眉眼藏着毒蛇般的阴鸷。他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樱花瓣纹路在烛光中明明灭灭,“守好消息,若有半点泄露……”话音未落,管事已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后退,厚重的雕花木门吱呀闭合,将最后一缕寒风隔绝在外。

裴云琅起身踱步,绣着金线云纹的锦缎长袍拖过波斯地毯。他拿起案上的密信,萨摩藩主的朱砂印在信笺角落狰狞如血。信中的字句在脑海中浮现:“火器改良之事,全赖裴公子周旋,事成之后,琉球珍宝尽入君怀……”他冷笑一声,将信纸凑近烛火。火苗贪婪地舔舐着纸边,映得他眼底的阴鸷愈发浓烈。

“珍宝?不过是些玩物。”裴云琅喃喃自语,看着信纸在火焰中卷曲成灰,“我要的,是这大明江山动摇,是晋商独揽天下财路。”他想起赵莽在诏狱里带血的眼神,想起那小子死死攥着的硫纹玉佩残片,胸中腾起无名怒火。“一个小小的军器局百户,也想螳臂当车?”

正想着,暗格突然发出细微声响。阿鹤一袭素白衣裙掠过屏风,药箱在她臂弯中轻轻晃动。她垂眸敛去眼中情绪,福了福身:“裴公子,陆千户传来消息,赵莽今日又在军器局召集工匠。”

裴云琅转身,翡翠扳指在烛光下折射出冷光。他逼近阿鹤,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萨摩藩主的千金,倒是消息灵通。”他的目光扫过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樱花刺青,“不过,奉劝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父亲还在琉球等着这批硫磺救命呢。”

阿鹤强压下心中的恨意,声音平静如死水:“裴公子放心,阿鹤明白。”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避开对方灼热的呼吸,“只是赵莽此人固执,怕是不会轻易罢手。”

“那就让他永远闭嘴。”裴云琅突然将手中玉佩狠狠砸在桌上,樱花瓣纹路磕出细微裂痕,“通知陆锋,加快行动。军器局那些人,该好好‘整顿’一番了。”他的眼神扫过案上的硫磺样本,青芒映得面容越发阴森,“等这批火山硫铸成火器,明军的火炮就成了哑巴。到那时,倭寇的战船、后金的铁骑……”他顿了顿,发出低沉的笑声,“这天下,迟早是我们的。”

阿鹤垂眸应下,转身时袖中的银针轻轻滑入手心。她想起赵莽在破庙中展开父亲遗留图纸的模样,想起那少年眼中燃烧的正义之火。“或许,棋子也有自己的选择。”她在心底默念,指尖掐紧藏在衣襟里的密函——那是用父亲书房秘钥偷出的交易记录,详细记载着晋商与倭寇勾结的罪证。

夜色渐深,雅阁外的梆子声遥遥传来。裴云琅倚在榻上,望着梁上悬挂的水晶灯,思绪飘向远方。他想象着明军在战场上因火器炸膛而溃败的场景,想象着晋商的商船满载金银往来于四海。而暗处,阿鹤悄悄摸出藏在药箱底层的朝鲜文密函,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赵莽”二字上,洇开的墨迹像极了淬火池底未干的血迹。一场关于铁与火、阴谋与正义的较量,正在这暖黄烛火下悄然酝酿。

针影谜杀

更鼓声穿透夜幕,惊起檐下栖鸦。晋泰商行雅阁的暗格悄无声息地开启,一道素白衣影如鬼魅般掠过屏风。阿鹤怀抱药箱闪身而入,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发间银簪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折射出冷冽的光。药箱不慎倾倒,几枚银针滚落地面,针尖上未干的暗红血迹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军器局的尸体,是你动的手?\"裴云琅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鸷。折扇\"唰\"地展开,挑起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令她生疼。阿鹤被迫仰起头,正对上对方探究的目光——那双桃花眼里盛着笑意,却淬着比针尖更毒的锋芒。

阿鹤垂眸避开那道视线,长睫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锁骨处的樱花刺青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提醒着她作为萨摩藩主之女、沦为大明人质的屈辱身份。三载光阴,她被迫卷入父亲与倭寇的阴谋,看着故土在战火中支离破碎,而此刻,却要被质问是否亲手沾染同胞的鲜血。

\"裴公子说笑了。\"她的声音清冷如霜,伸手欲推开折扇,却被裴云琅反手扣住手腕。冰凉的触感传来,带着翡翠扳指特有的凉意。\"阿鹤不过一介女医,怎敢染指杀人之事?\"

\"一介女医?\"裴云琅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萨摩藩主千金,精通药毒之术,这京城里,谁不知晓?\"他的指尖划过她手背,停在虎口处的针茧上,\"更何况——\"话音未落,突然扯开她的衣襟。

阿鹤浑身一僵。锁骨处的樱花刺青完整呈现,与裴云琅腰间的硫纹玉佩纹路如出一辙。那是她身为藩主血脉的印记,此刻却成了被要挟的枷锁。\"别忘了,令尊还指望着这批硫磺,向倭寇换取萨摩藩的安宁。\"裴云琅的声音裹着笑意,\"而你,最好安分些。\"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倭寇的战船踏碎萨摩藩的海岸线,父亲为求自保,将她送往大明为质。原以为能以此换来和平,却不想父亲早已暗中勾结,用她的身份为阴谋铺路。阿鹤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淬火池底那具尸体——死者脖颈的透甲锥,分明是军器局特制的杀人利器。

\"裴公子既然怀疑,为何不直接动手?\"她突然抬眼,目光直视对方,\"还是说...您也怕查下去,会牵扯出更多秘密?\"

空气瞬间凝固。裴云琅的脸色骤变,折扇重重抵在她喉间:\"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两人同时转头,却只见月光如水,洒在空荡荡的庭院里。

阿鹤趁机挣脱束缚,弯腰捡起散落的银针。指尖触到染血的针尖时,三年前的场景与今夜重叠——那个同样月色惨白的夜晚,她躲在暗处,看着倭寇用父亲提供的硫磺制造火器,将炮火对准同胞的城池。而此刻,军器局的死者,又何尝不是另一场阴谋的牺牲品?

\"明日沙门岛的货船,\"裴云琅整理着袖口,恢复了优雅的姿态,\"你亲自押送。若再出半点差错...\"他故意停顿,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令尊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阿鹤攥紧药箱,指甲几乎要刺破木质表面。她想起藏在箱底的密函——那是用父亲书房秘钥偷出的交易记录,记载着晋商与倭寇的勾结细节。\"裴公子放心,\"她福了福身,\"阿鹤明白自己的处境。\"

待裴云琅离开后,阿鹤瘫坐在地。月光透过窗棂,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宛如一具破碎的傀儡。她取出藏在衣襟里的密函,想起赵莽在破庙中展开父亲遗留图纸时的眼神——那是她从未在裴云琅眼中见过的执着与正义。

\"或许,我也该做个选择了。\"她低声呢喃,将密函重新藏好。发间银簪微微晃动,映着窗外的月光,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而暗处,一场关于背叛与救赎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毒针迷局

\"裴公子说笑了。\"阿鹤的声音清冷如霜,月光在她素白的裙裾上流淌,却照不暖眼底翻涌的寒意。话音未落,藏在袖中的淬毒金针已如惊鸿般甩出,针尖泛着幽蓝的光,直取裴云琅咽喉要害。

然而裴云琅早有防备,修长的手指如毒蛇般探出,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翡翠扳指的冰凉触感瞬间浸透肌肤,阿鹤心头一颤,这才惊觉对方看似慵懒的姿态下,竟藏着如此凌厉的身手。

\"这么着急?\"裴云琅勾起唇角,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脉搏,\"我还没说完。\"他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畔,阿鹤本能地偏头躲避,却听见对方低沉的声音在暗处炸开:\"明日沙门岛的货船,或许能让你见到故国的旗帜。\"

阿鹤浑身一僵。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裴云琅眼中切割出细碎的光斑,那里面翻涌着令人胆寒的算计。她想起三年前被当作人质送来大明时,父亲在信中写下的\"忍辱负重\",想起萨摩藩海岸线上被倭寇焚毁的渔村,更想起军器局淬火池底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死者指缝里嵌着的硫磺碎屑,与眼前案上的火山硫样本如出一辙。

\"裴公子是在威胁我?\"阿鹤强压下喉间腥甜,余光瞥见药箱里滚落的止血散,那些白色粉末中竟也混着细微的硫磺颗粒。原来连她每日调配的药材,都成了对方阴谋的一环。

裴云琅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袖口:\"威胁?我只是在给你机会。\"他拿起案上的琉球海图,展开时丝绸摩擦发出沙沙声响,\"令尊如今困守藩地,全靠这些硫磺换取倭寇的'庇佑'。你若能顺利押送货船......\"他故意停顿,将海图上标注的萨摩藩首府位置指给她看,\"或许能让他少受些苦头。\"

阿鹤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当然知道那些货船的真相——所谓的\"药材\",实则是用于制造劣质火器的火山硫;所谓的\"通商\",不过是倭寇与晋商勾结,用大明将士的鲜血浇灌的阴谋。而此刻,裴云琅竟用她的族人安危作饵,逼她成为帮凶。

\"我的族人,正在用这些东西屠杀无辜。\"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呓语,却字字如刀,\"你们用掺硫的铁料制造炸膛的火器,看着明军死在自己的枪炮下,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裴云琅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的水晶灯微微晃动,\"在这乱世,拳头就是天理。等倭寇踏破大明边关,后金铁骑南下,这天下......\"他的目光扫过海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都会姓裴。\"

阿鹤望着对方眼中疯狂的野心,突然想起赵莽在破庙中展开父亲遗留图纸时的眼神。那个浑身铁屑的少年,为了追查真相不惜性命,与眼前这个谈笑间草菅人命的恶魔,是如此天差地别。

\"我若拒绝呢?\"她握紧藏在袖中的密函,那是用父亲书房秘钥偷出的交易记录,详细记载着晋商与倭寇的罪证。

裴云琅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抓起案上的硫磺样本,青芒映得面容越发阴森:\"阿鹤姑娘应该明白,你不过是枚棋子。\"他逼近一步,樱花瓣纹路的玉佩几乎贴上她的胸口,\"令尊的项上人头,萨摩藩的存亡,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更鼓声遥遥传来,已是三更天。阿鹤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想起故土的樱花应该开了,只是再也不会有人为她簪上一枝。她松开紧握密函的手,垂眸福了福身:\"裴公子放心,阿鹤明白该怎么做。\"

待裴云琅离去后,阿鹤瘫坐在地。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满是硫磺样本的案几上,宛如一具破碎的傀儡。她摸出密函,想起赵莽说过\"就算拼了命也要查出真相\",指尖突然传来灼痛——那是密函边缘的朱砂印,与萨摩藩主的私章一模一样。

\"或许,棋子也能掀翻棋盘。\"她低声呢喃,将密函重新藏好。发间银簪微微晃动,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而暗处,一场关于背叛与救赎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明暗交织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阿鹤咬牙问道,腕间被裴云琅扣住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她仰头望着榻上的人,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进来,在裴云琅的玉冠上镀了一层冷光,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此刻显得格外阴森。

裴云琅松开手,衣袂轻扬,重新坐回雕花檀木榻上。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硫纹玉佩,樱花瓣的纹路在烛光下流转,宛如活过来的妖物。“很简单,继续盯着赵莽。”他语气轻慢,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小子最近在查军器局的事,别让他坏了我们的计划。”

阿鹤的心猛地一沉。她当然知道赵莽在追查什么,那些掺了硫磺的劣质铁锭、军器局离奇死亡的工匠、还有父亲与倭寇勾结的密信……每一件事都像一把重锤,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底线。

“听说他父亲当年也是因为追查铁料问题丢了性命,真是有意思。”裴云琅突然冷笑,笑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是吗?”他抬眼望向阿鹤,目光如刀,“希望阿鹤姑娘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令尊还在琉球等着这批硫磺救命呢。”

阿鹤攥紧了手中的药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当她作为人质被送到大明时,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的绝境。她看着父亲为了保住萨摩藩,与倭寇暗中勾结,用她的身份作为掩护,在大明境内进行着肮脏的交易。而现在,她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人为了真相,重蹈父亲的覆辙。

“我明白了。”阿鹤垂眸,掩去眼中翻涌的情绪。她转身走向暗格,素白的裙摆扫过地面,如同一片飘落的雪花。离开前,她听见裴云琅在身后幽幽说道:“阿鹤姑娘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与此同时,寒风卷着枯叶掠过破败的城隍庙。赵莽蹲在满地瓦砾中,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油纸包。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父亲遗留的图纸,泛黄的宣纸上,空心铸铁法的关键处被火燎得残缺不全,字迹模糊不清。火光映在他脸上,将他紧蹙的眉头和眼底的坚定照得清清楚楚。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焦痕,仿佛能触摸到父亲临终前的焦急与不甘。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军器局突然失火,父亲为了抢救这些图纸,葬身火海。当时所有人都说这是一场意外,可赵莽知道,父亲的死绝不简单。那些突然出现的劣质铁锭、莫名其妙的火器炸膛事故,还有父亲生前反复念叨的“硫磺”二字,都在告诉他,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爹,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赵莽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他将图纸重新收好,放入怀中,摸出从淬火池底找到的半枚硫纹玉佩。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冷静下来,他想起裴云琅腰间的玉佩,想起陆锋眼中的阴鸷,所有的线索在他脑海中渐渐串联起来。

就在这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莽迅速起身,躲到残破的神像后面。月光透过破洞的屋顶洒进来,照亮了来人的脸——是阿鹤。她一袭素白衣裙在风中飘动,发间的银簪泛着冷光,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竹筒。

“赵莽,你在吗?”阿鹤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赵莽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警惕地看着阿鹤,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铸铁锤。

阿鹤将竹筒递给他,“这是萨摩藩与晋商的交易密信,里面有他们用硫磺掺假铁料的证据。”她顿了顿,目光坚定,“我不想再做他们的棋子了。”

赵莽接过竹筒,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阿鹤苍白的脸,突然想起裴云琅说的话。原来她也是身不由己,在这乱世中,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挣扎。

“谢谢。”赵莽握紧竹筒,“但这太危险了,你……”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阿鹤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的族人用这些肮脏的手段换取苟延残喘,而我,不想再助纣为虐。”她望向庙外的夜空,“赵莽,我们一起揭开这场阴谋,还大明一个清白吧。”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枯叶。城隍庙中,两个身影在月光下并肩而立。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的将是一场恶战,但为了真相,为了那些因阴谋而死的人,他们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暗处,裴云琅把玩着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秘卷惊澜

破败的城隍庙内,月光从漏风的瓦缝间斜斜切下,在满地瓦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莽蹲在墙角,手中攥着父亲遗留的残缺图纸,眉头紧锁如结。突然,一阵窸窣响动从暗处传来,惊得梁上的蝙蝠扑棱棱乱飞。

他瞬间起身,铸铁锤已握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一道黑影闪过,一枚竹筒骨碌碌滚到他脚边,表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赵莽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弯腰捡起竹筒。木塞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硫磺气息混着草药味扑面而来,里面是一卷写满朝鲜文的布帛。

\"火山硫遇水即燃,倭人改良后燃速提升三倍......\"赵莽借着月光,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内容。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淬火池底那具脖颈插着透甲锥的尸体,裴云琅月白长衫下摆沾染的硫磺粉末,还有陆锋把玩着火铳时眼中的阴鸷。所有零散的碎片,在此刻突然有了串联的可能。

布帛在他手中微微抖动,字迹边缘晕染的褐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赵莽的目光扫过文中\"火器改良军器局供货\"等关键词,心脏在胸腔中狂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近年来明军的火器频繁炸膛——那些掺了特殊处理火山硫的铁料,根本就是敌人精心设计的杀人陷阱!

\"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赵莽一拳砸在身旁的石柱上,碎石飞溅。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用血写下的那个歪斜的\"硫\"字,原来老人早已发现了这个惊天阴谋。三年前的冤案、无数将士的枉死,都源于这一纸藏着剧毒的\"改良配方\"。

正当他全神贯注研读布帛时,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赵莽猛地抬头,透过破窗望见灯笼的光晕在夜色中晃动。他迅速将布帛塞进怀里,铸铁锤横在胸前,心跳声几乎要盖过外面的喧嚣。

\"赵百户,别来无恙啊!\"熟悉的声音从庙门外传来,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鸷。陆锋手持火把跨进门槛,身后跟着数名锦衣卫,绣春刀的寒光在火光中闪烁。他腰间的狼头玉佩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与赵莽怀中的布帛形成诡异的呼应。

赵莽握紧锤柄,喉咙发紧:\"陆大人深夜造访,是想公报私仇?\"

\"仇?\"陆锋突然大笑,火把照亮他扭曲的脸,\"赵百户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是听闻军器局的百户大人在城隍庙'研究'图纸,特来'讨教'一番。\"他的目光扫过赵莽腰间的铸铁锤,突然使了个眼色。锦衣卫们立刻散开,将破庙围得水泄不通。

赵莽感到背后发凉,却依然挺直脊背:\"陆大人怕是找错人了。\"他的手悄悄探向怀中的布帛,指尖触到布面的瞬间,突然摸到一处凸起——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间隙,竟藏着一个樱花状的暗纹,与硫纹玉佩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搜!\"陆锋突然暴喝。锦衣卫们如狼似虎地扑来,赵莽挥起铸铁锤奋力抵挡。锈迹斑斑的锤头砸在绣春刀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了他通红的双眼。混战中,他瞥见庙角闪过一抹素白——是阿鹤!她手持银针藏在阴影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赵莽,交出来!\"陆锋的火铳抵住他的太阳穴,\"那卷朝鲜文的布帛,还有你父亲留下的图纸。\"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萨摩藩的女人......\"

话音未落,阿鹤突然甩出淬毒银针,精准刺中陆锋身后锦衣卫的穴位。混乱中,赵莽趁机挣脱束缚,朝着庙后的小巷狂奔。怀中的布帛随着奔跑重重撞击胸口,他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揭开阴谋的关键证据,但也彻底站在了风暴的中心。

夜色如墨,马蹄声渐渐远去。赵莽躲在巷口喘息,望着手中被扯破一角的布帛。上面的樱花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山海的秘密。而远处,晋泰商行的灯火依旧明亮,裴云琅把玩着完整的硫纹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场关于铁与火、正义与阴谋的生死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庙影惊魂

月光如霜,透过城隍庙破洞的屋顶洒落,在满地瓦砾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莽后背紧贴着残破的神像,粗粝的石壁硌得伤口生疼。怀中的图纸和布帛被冷汗浸透,朝鲜文记载的硫磺密辛仿佛化作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的胸腔。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得梁上的蝙蝠扑棱棱乱飞。

三匹快马骤停在庙前,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中翻滚。为首之人穿着月白长衫,腰间玉佩隐约可见樱花纹路——正是裴云琅。他优雅地翻身下马,玉冠下的眉眼藏着毒蛇般的阴鸷,折扇轻点地面:\"确定他在这里?\"

\"有人看见他拿着图纸进了城隍庙。\"随从低头哈腰,腰间短刀的铜环随着动作发出细微声响,\"陆大人的人已经封住了前后门。\"

赵莽屏息凝神,听见衣料摩擦声由远及近。他握紧腰间的铸铁锤,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父亲临终前用血写下的\"硫\"字在脑海中浮现,淬火池底死者手中的硫纹玉佩残片硌着掌心——这些用生命换来的线索,绝不能落在敌人手中。

\"赵百户何必躲躲藏藏?\"裴云琅的声音突然在殿内响起,带着猫戏老鼠的戏谑,\"令尊留下的空心铸铁法,还有那卷朝鲜人的密文,交出来,或许能留你全尸。\"

神像后的阴影中,赵莽摸到父亲遗留的火钳。金属的凉意让他稍稍镇定,三年前父亲在军器局手把手教他铸铁的场景闪回眼前。那时父亲总说:\"好铁需经百炼,人亦如此。\"此刻,他就是那把即将淬火的刀。

脚步声逐渐逼近,赵莽突然暴起!铸铁锤裹挟着风声砸向最近的随从,那人甚至来不及惨叫便瘫倒在地。裴云琅瞳孔骤缩,侧身躲过飞溅的碎石,折扇\"唰\"地展开,挡住赵莽的第二击:\"敬酒不吃吃罚酒!\"

混战中,赵莽瞥见庙门外火把通明。陆锋带着锦衣卫将城隍庙围得水泄不通,狼头玉佩在火光中泛着幽光。他且战且退,后背撞上供桌,震得满是灰尘的烛台倾倒。火苗瞬间点燃残破的帷幔,浓烟四起。

\"抓住他!别让图纸毁了!\"裴云琅的怒吼被火焰爆裂声掩盖。赵莽在浓烟中咳嗽,却死死护着怀中的密卷。热浪扑面而来,他想起淬火池底的青白色雾气,想起阿鹤在商行暗处欲言又止的眼神——那个总带着药香的女子,此刻是否也在这张阴谋大网中挣扎?

突然,一道素白身影从梁上飞落!阿鹤手持银针,如鬼魅般穿梭在锦衣卫之间。她的发间银簪泛着冷光,每一次抬手都精准封喉。\"走!\"她的声音混着浓烟传来,药箱在打斗中散开,瓶瓶罐罐滚落一地,刺鼻的药味与硫磺气息交织。

赵莽趁机冲向庙侧的破窗,却在翻跃瞬间被裴云琅甩出的袖箭擦伤手臂。鲜血渗出衣袖,他咬着牙继续狂奔,身后传来裴云琅的咆哮:\"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月光下,赵莽在巷陌中飞奔。伤口的疼痛反而让他愈发清醒,怀中的密卷随着呼吸起伏,仿佛揣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心脏。当他躲进一处废弃的铁匠铺时,才发现阿鹤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她的素白衣裙沾满血迹,发间银簪断裂了半截。

\"为什么......\"赵莽喘息着开口。

阿鹤从怀中掏出半瓶金疮药,倒在他伤口上:\"因为我不想再做棋子。\"她的指尖微微发抖,\"裴云琅用我父亲威胁我,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更多人因那些劣质火器送命。\"她摸出藏在衣襟里的密信,上面萨摩藩主的朱砂印刺目惊心,\"这是他们勾结倭寇的证据。\"

更鼓声遥遥传来,已是四更天。铁匠铺内,两人就着火堆的微光拼凑线索。赵莽展开被火燎过的图纸,阿鹤指着布帛上的樱花暗纹:\"这个标记,和裴云琅的玉佩、还有我父亲书房的暗格花纹一模一样。\"

火焰突然爆燃,照亮两人坚毅的脸庞。赵莽握紧父亲遗留的铸铁锤,锤头的凹痕里嵌着新的血迹:\"明日,沙门岛。他们的货船要运送掺硫铁料出海,我们必须截下证据。\"

阿鹤点头,将银针重新别进发髻。窗外,夜色渐淡,东方泛起鱼肚白。而此时的晋泰商行内,裴云琅把玩着破损的硫纹玉佩,眼中杀意翻涌:\"赵莽,阿鹤......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星夜惊澜

城隍庙内弥漫着腐朽的霉味,混着赵莽急促的喘息。他蜷缩在残破的神像后,怀中的硫纹玉佩残片硌得胸口生疼。月光透过坍塌的屋顶洒落,在裴云琅腰间玉佩的樱花纹路上流转,与他掌心的残片纹路严丝合缝,仿佛两块本该一体的拼图。

\"仔细搜!图纸和密文必须拿到!\"裴云琅的声音裹着不耐烦,靴底碾碎瓦砾的声响由远及近。赵莽死死咬住下唇,铸铁锤的铁链在掌心勒出红痕。三年前父亲被押赴刑场的画面突然闪现——老人脖颈的枷锁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声响,最后用血写下的\"硫\"字,此刻竟与这樱花纹路产生诡异共鸣。

脚步声停在神像三步之外。赵莽听见裴云琅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甚至能想象到对方嘴角扬起的冷笑。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怀中的朝鲜文布帛上,晕开细密的褶皱。那些记载着火山硫改良配方的文字,此刻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沉沉的\"咚——咚——\"惊得梁上寒鸦扑棱棱乱飞。裴云琅咒骂一声,折扇重重敲在石柱上:\"先撤,明日沙门岛还有要紧事。\"马蹄声由近及远,赵莽却仍保持着紧绷的姿势,直到最后一丝声响消失在夜色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侠修真小说相关阅读More+

被虐惨死?穿书后三小姐虐翻全家

琳之之

杀戮太疯,诡异BOSS倒追我

宿有朝

可爱女主播:颜值圈新晋电母

柚柚宝

春山烟雨:九帝姬称帝还不叫官家

鹤鹿云月

大唐太子李承乾之宿世轮回

一堆茶

人在皇宫:女帝让我替婚,皇后麻了!

提线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