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回首逍遥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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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吧。”白泽说道，“我先去与先生见一面。”</p>

“好！”简溪迫不及待地拽着曾豹就走。</p>

苏昞见没了后文，也想跟着一起开溜，却被白泽叫住：“苏昞，你且留下。”</p>

“啊？”苏昞如遭雷击，“仙师，还记得小妖名讳呢？不知有何吩咐？”</p>

“从你那取走的葫芦，并未丢失。”白泽说道，“你不必介怀。且带我去见老先生。”</p>

“今日学堂不讲课，先生应当是在雪堂。”苏昞眼见简溪已经拽着曾豹走远，心如死灰，“仙师请跟我来！”</p>

暗自咬牙。</p>

好你个曾豹！</p>

见色忘义！</p>

“公子既然是要见先生，我就不跟去了，便在此等公子回来吧。”余幼薇忽然说道。</p>

鳄侃原本想跟着一起去看看那隐居深山的老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一听此言，也只好作罢，说道：“真君，那我也留下，保姑娘周全。”</p>

白泽颔首道：“也好。”</p>

苏昞带路，两人不紧不慢地往雪堂走去。</p>

中途白泽问了些话，得知简夫人的身体已经无恙，颇为硬朗，便不再多说什么。</p>

苏昞带白泽穿梭在田间地头，冷风过处，那剑客白发飞扬，脚下枯草发出窸窣脆响。</p>

这深山当中，小镇倒是如桃源一般，与世隔阂，却也乐得宁静。</p>

“可曾学剑？”白泽忽然问道。</p>

“啊？”苏昞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机缘到了，赶忙回道：“小镇先生平日只教读书识字，说是让我多听多写，可以开化灵智。”</p>

“当年拿走你的葫芦，便是想让你跟在老先生身边读书识字。”白泽说道，从古戒中取出一柄灵剑并一本剑谱，“这几年你守护小镇，合算有功。这东西你且拿着，近几日我不会离开，若有疑惑，可来寻我。”</p>

苏昞大喜过望，接过灵剑、剑谱，纳头便拜，说道：“多谢仙师！”</p>

白泽探手虚扶，那小妖怪立即起身。</p>

白发剑客说道：“老先生功参造化，这几年可有什么收获？”</p>

苏昞闻言，惭愧地抓了抓脑袋，说道：“不瞒仙师，先生说我是榆木脑袋，什么‘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唉，反正道理什么的我是听不太懂，只觉得人也好，妖也罢，活这一世就应该逍遥快活，管那么多干嘛？”</p>

白泽笑道：“你倒是洒脱。”</p>

“嘿嘿。”苏昞笑道，“仙师，您跟先生都是高人。反正我是不明白，或许是因为我境界低微吧。先生时常自己跟自己下棋，多无聊啊！我就喜欢晒太阳，跟曾豹他们寻山访水，看看花花草草什么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什么都不瞎想，多快活啊。”</p>

白泽笑而不语。</p>

他想起当年和谢玄游历江湖的往事。</p>

最初的自己，不也是这般模样？</p>

梦想着青衫仗剑，走遍千山万水，成为那天底下最厉害，最潇洒的剑仙。</p>

可很多时候，不是人刻意忘记初心。</p>

而是大势裹挟，不得不为。</p>

所谓“逍遥”，天底下能有几人做到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