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虎刀镇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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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弓伤势好转，仍需静养数日。宋继儒便偷空前往寿州修理宝剑。他按张长弓所说路径，来到冶炼谷。炉火熊熊，照耀天地，矿工们脸膛通红，喊着劳动号子，声音响彻山谷。经人指点，宋继儒在一片蒸腾的蓝紫色烟雾中，看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精神矍铄，正背负双手查看炉火。火星四溅，老人回头，看见宋继儒，眼睛一亮。

二人书斋用茶。

汪守成端详宋继儒俊朗的颜面，越看越疑惑，忍不住问：“我看你似一位故人，请问公子可是韩擒虎之子？”

宋继儒一惊，见他面目慈祥，不似有恶意，便坦然承认。

汪守成得意大笑，说：“我老眼还没昏花，你果真是父帅之子！公子是否记得施典？他是我女婿。”

宋继儒喜出望外，忙问起施典近况。

原来当年韩擒豹、韩擒彘拿着射杀韩擒虎的箭头找到施典，打探射箭之人。施典一眼便认出箭头乃白彬彬专用。因为是特定箭头，产量极少，白彬彬十分珍惜，从不轻易浪费，甚至射在猎物上的箭矢还要回收，几乎没有流落到他人之手的可能。

证据确凿，韩、白两家对质，导致内斗。白彬彬痛恨施典做证，在屠杀都护府时重点“关照”施典。施典侥幸逃脱，为避祸逃回安徽老家，从此与韩家失去联系。

汪守成长叹：“施典是我的关门弟子，得我所有真传，声名远播。父帅赏识他，许以高官厚禄聘去，专为韩家军锻造陌刀。父帅待他极好，常与他一起探讨如何改进武器，两人亲密无间，有心结为儿女亲家。后来父帅遇害，施典发现是自己亲手打造的弩箭导致父帅死亡，他心中内疚，从此再不肯打造武器。”

宋继儒忙开解：“这事怎能怪到施大人头上？还请大师转告施大人，让他务必放开心魔。”

汪守成摇头，说：“难啊！我这女婿自幼跟我打铁，手艺精湛却不识字。多亏父帅在军营里开了十个学堂，请了先生教士兵们读书。书读得好，父帅和他分庭抗礼，以示优待——于是士兵都知读书体面。施典因而读了几本书，回到家乡后从小吏起步，又得宋大先生举荐，如今已是泗州临淮郡的县令。他常说没有父帅，自己就永远是个打铁匠。他感念父帅恩德，家里供奉着父帅的牌位，时时祭拜。他若知道你来江南，不知会多高兴。哎呀，我这个老糊涂，忘了问你找我何事。”

宋继儒乃拿出白练蛇说明来意。

汪守成乐呵呵说：“老朽已封炉不再打铁，这下要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