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苍梧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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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林墨蹲在村口修补驴车。七叔公的烟锅在车辕上敲出星点：\"白水观那群牛鼻子，最会在符水里掺香灰。\"老人从褡裢里摸出半块龟甲，\"遇上'九宫锁魂阵'，往阵位撒泡童子尿。\"

张婶往包袱里塞进二十个咸鸭蛋，每个蛋壳都用朱砂画了驱邪符：\"苍梧县的酱菜齁咸，不如咱村的滋味。\"铁蛋抱着桃木剑挤上车辕，被李木匠拎着后领拽下：\"你当是赶集？墨娃子是去...\"

\"是去考察新稻种！\"林墨截住话头，拍了拍车上的秧苗箱。箱底暗格藏着青铜剑穗，隔板刻着隐匿阵纹。赵寡妇突然扒开车帘，往座垫下塞了把艾草：\"山道多瘴气，这个管用。\"

驴车行至苍梧地界，青石官道渐显符纹。前方茶棚飘着\"白水解厄\"的幡子，灰袍道士手持罗盘拦路：\"施主，驴蹄沾了不干净的东西。\"罗盘指针直指秧苗箱，林墨瞥见道士袖口的青铜锁链纹身。

\"道长看走眼了。\"林墨弹指震偏罗盘磁针，\"这是青云观改良的驱邪种。\"说着亮出伪造的度牒，暗运《惑心诀》修改对方认知。道士眼神恍惚间，秧苗箱已混入茶棚货堆。

悦来客栈的天字号房，墙缝渗出陈年血渍。林墨蘸着茶水在桌面勾画：【白水观势力分布图】。忽然窗棂轻响，冷月倒挂在檐下：\"青云观二十年前就被灭门了，你这假度牒真敢用。\"

\"比不得冷姑娘的人皮面具精巧。\"林墨弹出根银针，将她耳后翘起的仿真皮粘牢，\"江底那东西，是不是也来了苍梧？\"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掌柜惊呼。两人俯看天井，三个脚夫正七窍流血地搬运青铜箱，箱面浮凸着母亲年轻时的面容。

白水观前的千年柏树，半数枝桠已化作青铜。知客道人递来的香烛暗藏追魂散，林墨假意吞咽，实则存入系统空间。大殿三清像的眼珠随人转动，灵眸透视显示颅内嵌着留影珠。

\"施主求什么签？\"老道摇着卦筒，筒底机关正要弹出凶签。林墨突然按住筒口：\"求个因果。\"暗运灵力震碎机关，掉出的上上签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玄天当诛\"的青铜薄片。

后山采药的跛脚郎中忽然拦路，药篓里窜出三尾碧眼蟾蜍：\"年轻人，买续命散不？\"林墨识破蟾蜍实为蛊虫，却将计就计买下药包。行至无人处拆解，药粉里混着张血书：\"子时乱葬岗，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