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归墟血契·龙魂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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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海眼的旋涡吞噬了最后一线天光，林墨抱着吴心坠入万丈深渊。混沌青莲在狂暴的水灵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莲瓣边缘开始泛起青铜锈迹。

\"夫君...放我下来...\"吴心突然睁眼，瞳孔深处游走着青铜色的龙影。她肩胛处的黑血竟在虚空凝成符咒，与深渊底部某处产生共鸣。

林墨剑指抹过斩尸剑，混沌道种在眉心亮起：\"抓紧我，下方有座古祭坛！\"

湍流中突然伸出青铜锁链，锁链尽头拴着三百具逆鳞剑棺。吴心额间龙鳞突然灼热，最中央的剑棺轰然开启，棺中涌出的竟是玄冰洞魂书上的血誓符文！

\"原来在这...\"林墨挥剑劈开缠向吴心的青铜锁链，剑气触及剑棺的刹那，棺内传出龙女悲鸣：\"墨郎...你终于来了...\"

深渊底部豁然开朗。九根缠满神经的青铜柱撑起万丈空间，柱面浮雕刻着墨渊祖师与龙女结契的场景——那龙女额间逆鳞的位置，赫然嵌着半块冰魄珏！

\"是初代北冥龙女的逆鳞！\"吴心突然捂住胸口，她体内的龙魂不受控制地显化本体。百丈龙躯撞在青铜柱上，柱面经文突然活过来般缠绕住龙角。

林墨挥动混沌笔在空中书写，笔锋勾连的却是三百年前墨渊祖师留下的剑痕：\"以我之名，断！\"

青铜柱应声炸裂，飞溅的碎屑中浮出卷泛黄手札。吴心龙爪抓住手札的刹那，篆文突然化作血蟒钻入她眉心：\"夫君...这是鸿钧的手笔...\"

手札内容在虚空显化——竟是鸿钧与噬道祖的交易契约！契约末尾的朱砂印，分明是混沌笔的笔锋所绘。

\"果然如此。\"林墨剑指按在吴心龙角，混沌青莲根须扎入她神魂，\"那老东西用混沌笔篡改了...\"

龙吟声打断了他的话。九根青铜柱同时崩塌，深渊底部升起座青铜祭坛。坛上插着的问天剑突然飞向吴心，剑柄处镶嵌的正是霜无月残魂所化的玄冥镜碎片！

\"小心！\"林墨挥剑格挡，问天剑却穿透斩尸剑虚影，径直刺入吴心龙躯。霜无月残魂在剑光中显化，素手轻抚龙角：\"傻丫头...还不明白吗...\"

吴心百丈龙躯突然僵住，逆鳞处迸发的血光中浮现诡异画面：鸿钧手持混沌笔，在龙女逆鳞上书写婚书；墨渊祖师挥剑斩落的不是龙角，而是缠绕在笔杆上的青铜神经！

\"原来我们都是棋子...\"吴心龙目淌下血泪，额间逆鳞突然离体飞出。鳞片表面浮现的《同衾契》全文，末尾署名竟是鸿钧与噬道祖的道纹！

林墨突然闷哼，混沌笔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笔尖蘸取无心龙血，在虚空书写起新的契约。每写一笔，他眉心的混沌道种便黯淡一分。

\"夫君斩了那笔！\"吴心龙尾横扫祭坛，却被凭空出现的青铜神经缠住，\"这是噬道祖在借你之手...\"

祭坛突然升起血色光柱，光柱中浮现璇玑子扭曲的面容：\"现在才明白？晚了！\"他手中星砂凝成婚书副本，\"当混沌笔写完最后一笔，噬道祖就能通过情契...\"

霜无月残魂突然自爆玄冥镜，镜片划破血色光柱：\"墨郎！斩情丝！\"

林墨眼中闪过决绝，斩尸剑突然调转剑锋刺入自己心口。扯出的十二万情丝缠绕住混沌笔，生生止住了最后一笔的落势。

\"你疯了？！\"璇玑子面容扭曲，\"情丝尽断你会...\"

\"会怎样？\"林墨嘴角溢血，左手却稳稳握住混沌笔，\"不过重走一遍问情阶罢了。\"他挥笔蘸取自己心头血，在虚空写下\"斩\"字。

血色魂书轰然炸裂，深渊底部传来噬道祖的怒吼。吴心趁机挣脱束缚，龙爪捏碎璇玑子虚影：\"夫君，祭坛下还有...\"

整座归墟突然颠倒，海水化作青铜汁液倒灌。霜无月残魂凝成光盾护住二人，身影却愈发透明：\"东南巽位...有初代...\"

话未说完，残魂突然被青铜神经刺穿。林墨目眦欲裂地挥剑斩去，却见霜无月露出解脱般的微笑：\"其实我当年...\"

惊天动地的轰鸣淹没了后续话语。当烟尘散尽，祭坛废墟中只剩半截断裂的龙角，角尖刻着细小篆文：

**\"且向光阴溯轮回，莫问归途...\"**

\"轰——\"

龙角篆文炸裂的刹那，林墨眼中混沌青莲怒放。斩尸剑裹挟着十二万情丝反噬之力，一剑劈开倒灌的青铜海潮。剑气贯穿九重深渊，将噬道祖的咆哮声斩成碎片。

\"装神弄鬼的东西！\"林墨踏碎虚空，左手捏住一根试图缠向吴心的青铜神经。混沌道种在掌心爆燃，沿着神经脉络烧向源头，\"给我滚出来！\"

万丈海底轰然炸裂。璇玑子残魂裹挟着青铜汁液冲天而起，手中竟握着半截混沌笔：\"林墨！你可知这笔杆里藏着...\"

\"聒噪。\"吴心突然显化百丈龙躯，龙爪缠绕着北冥玄冰，一爪捏碎璇玑子天灵盖。淡金龙炎从她口中喷出，将残魂烧成虚无：\"三百年前的老鬼，也配与我夫君论道？\"

海底祭坛废墟中突然升起青铜王座，鸿钧虚影端坐其上：\"好个杀伐果决的后辈。可惜...\"他手中浮现完整的《同衾契》，\"这婚书用的是你的心头血...\"

剑光乍现。林墨竟直接斩碎婚书，剑气余势劈开鸿钧虚影：\"本尊结的道侣，何时轮到你来做媒？\"混沌青莲根须扎入虚空，硬生生从光阴长河扯出鸿钧本体！

\"你！\"鸿钧手中造化玉碟刚浮现，吴心龙尾已经横扫而至。祖龙真血凝成的冰刃斩断玉碟灵光：\"老东西，当年你在北冥海眼种下的诅咒，该还了！\"

林墨左手混沌笔改写现实，右手斩尸剑搅动因果。鸿钧周身法则寸寸崩解，竟被逼得显出恶尸真身：\"尔等竟敢...\"

\"有何不敢？\"林墨剑化周天星辰，每一颗星辰都是当年问情阶上的情劫所化。剑气贯穿恶尸眉心时，十二万道情丝同时收束：\"这一剑，还你算计之因！\"

鸿钧恶尸轰然炸裂，崩散的本源被混沌青莲吞噬。吴心龙爪撕开归墟海眼，抓出深藏其中的噬道祖残躯：\"夫君，借你劫火一用！\"

\"善！\"林墨并指点燃《劫烬光年》，焚天神火顺着龙炎灌入噬道祖七窍。那亘古存在的哀嚎刚响起，就被吴心一爪捏碎喉骨：\"吵死了。\"

青铜王座突然暴起发难，十万逆鳞剑化作囚笼。林墨嗤笑一声，斩尸剑引动混沌道种：\"本尊连因果都斩得，何况你这死物？\"剑锋所过之处，逆鳞剑尽数崩碎成粉。

海底突然寂静。吴心化回人形落在林墨身侧，掌心托着块闪烁星芒的逆鳞：\"夫君，这是初代龙女留下的光阴鳞。\"

林墨剑指抹过逆鳞表面，映出的画面令二人瞳孔骤缩——初代问心阶尽头，墨渊祖师手持混沌笔，在霜无月眉间写下的是\"断情\"而非\"问情\"！

\"好个偷天换日。\"吴心突然并指刺入自己眉心，扯出条缠绕青铜神经的情丝，\"难怪我当年觉醒龙魂时会看到...\"

\"看到什么不重要。\"林墨突然挥剑斩断她手中情丝，混沌青莲绽放净化之光，\"重要的是现在。\"他揽住吴心腰肢踏破虚空，\"该去会会真正的执棋人了。\"

归墟海眼在他们身后彻底崩塌。混沌裂隙中，初代问心阶的轮廓若隐若现，阶前石碑上血淋淋地写着：

**\"入此门者，当斩七情灭六欲——墨渊题\"**

林墨一剑劈碎石碑，碎石飞溅中显化出鸿钧本体的惨笑：\"你们永远找不到...\"

剑光淹没惨笑。吴心龙炎焚尽最后残魂：\"找不找得到，轮不到你操心。\"

二人踏着石碑残骸登上问心阶，身后混沌海突然掀起百万丈狂涛。七十二峰地脉同时喷发星火，在天穹交织成新的谶语：

**\"情丝未尽劫未消，且看龙魂焚九霄！\"**

初代问心阶在二人脚下寸寸崩裂，林墨每一步踏落都激起万古回响。斩尸剑尖拖曳的混沌之火，将石阶上\"断情\"二字烧成飞灰。

\"墨渊！\"吴心突然龙爪撕开虚空，百丈龙躯缠住试图遁走的青铜光影，\"三百年了，该清算了！\"

龙炎焚尽青铜伪装，露出墨渊祖师残破的金身。他掌心托着的青铜罗盘突然调转，盘面映出霜无月自毁神魂的场景：\"痴儿...你以为挣脱的是...\"

剑光如瀑！林墨斩出的剑气竟分作十二万道，每道都裹挟着情劫记忆。墨渊金身被钉在虚空，周身大穴插满情丝凝成的光剑：\"这一剑，还霜无月！\"

\"第二剑，还吴心龙魂！\"吴心化作人形与林墨并肩而立，冰魄珏炸成星雨融入剑锋。剑光过处，墨渊金身右臂齐根而断，断口处喷出的竟是青铜神经。

\"不可能...\"墨渊残躯突然诡笑，断臂处钻出噬道祖的触须，\"本座早已与鸿钧...\"

\"与谁合谋重要么？\"林墨突然捏碎混沌笔，笔杆中迸发的鸿蒙紫气凝成新剑，\"斩了便是！\"

双剑合璧，问心阶尽头轰然炸开天幕。吴心龙角迸发北冥极光，照出藏身光阴长河的鸿钧本体：\"老狗，找到你了！\"

鸿钧手中造化玉碟刚要转动，林墨的剑已刺穿他眉心。混沌青莲根须顺着剑身疯长，眨眼间将这位道祖扎成刺猬：\"算计情劫？本尊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劫！\"

十二万情丝突然自鸿钧七窍灌入，每根情丝都承载着问情阶上的记忆。这位亘古道祖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道体竟被情火从内部点燃！

\"夫君，接剑！\"吴心将龙魂本源注入斩尸剑。林墨踏碎鸿钧头颅，剑锋搅动间将万丈道躯劈成两半：\"这一剑，断万古因果！\"

崩塌的时空中突然伸出青铜巨手，噬道祖真身终于显露。那是由百万根青铜神经缠绕成的混沌怪物，每根神经都连接着诸天修士的命魂。

\"来得正好。\"吴心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逆鳞，\"三百年前你们种下的同命契...\"她龙爪刺入胸膛，扯出缠绕青铜神经的龙心，\"...现在该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