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游子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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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漫过青砖灰瓦，檐角残留的夜露滴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声响。王星站在老宅前数第七道砖缝，指尖触到砖面潮湿的苔藓。三年前埋下的五帝钱仍在原处，铜绿间流转着淡金色流光——当年布下的\"小周天聚灵阵\"，竟在岁月沉淀中孕育出一缕地脉龙气。

\"东南巽位青苔泛金，地气已通任脉。\"脑海中响起落宝金钱的传音，声如古琴轻振。

王星用鞋尖轻点墙根，砖缝中立即渗出琥珀色灵液。正要掐诀收取，斑驳的木门突然\"吱呀\"作响。母亲拎着菜篮的手颤抖得厉害，几片芹菜叶从竹篮缝隙飘落，沾在她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上。

\"小星？\"老人浑浊的眼底泛起水光，\"你...你手机怎么总不在服务区？\"

王星快步上前托住菜篮，顺势将地脉龙气导入母亲手腕：\"山里信号塔检修，所里给配了卫星电话。\"他掏出部黑色军用手机，屏幕边缘磨损处露出精密符纹。

八仙桌上堆满松子糖和柿饼，父亲用长满老茧的手指摩挲着存折。老人摘下老花镜哈了口气，镜片上倒映着存款数字后的六个零：\"这些年在外面做药材生意，没犯法吧？\"

\"您看这个。\"王星点亮手机屏，新闻视频里\"终南山中医药研究所\"的牌匾下，戴着口罩的替身正在给某位要员把脉。镜头扫过实验室时，冷藏柜里几株朱红色灵芝闪过微光。

小妹抱着两岁的外甥女凑过来，婴儿服上绣的辟邪纹突然泛起青光。\"哥，你诊所还缺护士不？我卫校同学...\"她话音未落，怀里的奶娃娃突然伸手抓向王星胸口。

王星颈间玄甲佩泛起涟漪，婴儿指尖触碰的刹那，老宅梁柱突然响起清越钟鸣。悬在正堂的电子挂历疯狂翻页，1994年的老黄历页面定格在\"宜祈福\"。

\"时辰到了。\"王星轻点外甥女眉心，隐去她额间一闪而逝的金纹，\"我在镇上投建的养老院明天剪彩，带您二老去看看庭院布局。\"

子时三刻，山风卷着纸钱灰掠过祖坟。王星点燃第七道黄符，火苗窜起三尺却未引燃符纸。纸灰随风旋成太极图，惊起林中夜枭扑棱棱飞向残月。

\"东北艮位阴气凝结，有东西跟回来了。\"落宝金钱的提醒让王星瞳孔微缩。

青铜鼎从袖中飞出倒扣地面，鼎身饕餮纹亮起猩红光芒。一团黑雾撞在鼎壁上发出金属刮擦声，隐约可见其中挣扎的人形。

\"城隍座下三等阴差？\"王星指尖挑起拘魂锁，锁链上的铜绿簌簌掉落，\"替我守宅百年，许你金身供奉。\"

黑雾中显出穿中山装的佝偻老头，领口别着的毛主席像章已锈迹斑斑。\"你当自己是阎罗王？\"老鬼眼眶滴落黑血，\"三十年前修水库时...\"

王星突然将龙涎香投入鼎中，青烟凝成金线缠住鬼影：\"或者魂飞魄散。\"玄甲佩迸发青光，老鬼左臂瞬间汽化，凄厉惨叫惊得坟头草簌簌发抖。

\"我守！我守！\"残魂缩进鼎角瑟瑟发抖，\"但每月要三炷引魂香...\"

重阳家宴上，电磁炉咕嘟着药膳火锅。王星给青花瓷汤勺注入灵力，舀起热汤笑道：\"这叫八宝延年羹，取的是终南山八味灵药。\"

\"又吹牛！\"小妹夹起枸杞要喂外甥女，\"上次说灵芝能治脱发，害得张婶...\"

王星手腕轻抖，枸杞落入汤碗时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微型星图。随着\"七星养心糕五行润肺汤\"等菜名报出，屋檐下的智能感应灯突然自动调成暖黄色。

妹夫醉醺醺搂住王星肩膀：\"大舅哥，宝宝最近总说看见...\"他脖颈后的电子纹身突然闪烁，话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