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李党”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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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党”的反击

明日朝会……赵都安暗暗心头凛然，从女帝的三言两语中，听出可能到来的风雨。</p>

“陛下，您说高廉最终可能定个什么罪？”</p></p>

徐贞观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平静说道：</p></p>

“若按常理，此罪仅次于谋反，当斩立决。”</p></p>

按常理……这三个字意味着，可以存在“非常理”。</p></p>

朝堂上的博弈，很多时候，并不意味着只有“胜”、“败”两个结局，更多是不同的势力，彼此争斗，最终互相达成某种妥协。</p></p>

比如，高廉这次犯事，哪怕李党官员再如何努力，想官复原职是绝不可能的，但同样的……只要肯下功夫，想斩立决，也不容易。</p></p>

哪怕他奸淫掳掠，倚仗权势残害无辜，手上占满了人命。</p></p>

“臣知道了。”赵都安点了点头，迈步朝宫外走。</p></p>

徐贞观静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说什么，但终究闭上了嘴巴。</p></p>

只是抬起眸子，望着在花园上空飞舞的枯叶。</p></p>

心想，这个时候，太仓府一案的消息，只怕已经传开了吧。</p></p>

……</p></p>

都察院，后衙的院子里。</p></p>

容貌清矍的袁立批阅完累积案头的事物，略显疲倦地起身，活动身体。</p></p>

大青衣随意行走在房间内的博古架前，抬手把玩架子上的一只茶宠玉白菜。</p></p>

入秋这段日子，是都察院难得的清闲。</p></p>

佛道斗法令躁动的朝堂上，各家默契地停止争斗，刀枪入库。</p></p>

而后，因赵都安在斗法上表现，令皇家声势再震，一时京城官场有种“皇党”崛起，李党与清流党偃旗息鼓的意思。</p></p>

“大人，大人！”突然，院外一名官吏奔来。</p></p>

“本官还没老的耳聋呢。发生何事？”</p></p>

官吏怯怯道：“大人，陈红，陈御史回来了。”</p></p>

低级的官吏并不敢喊“袁公”这个称谓。</p></p>

“恩？”袁立愣了下，继而眼睛一亮，道：“快叫他过来。”</p></p>

少顷。</p></p>

“袁公，下官回来了。”</p></p>

袁立笑着叫他入座：</p></p>

“回来的这般突然，此行太仓，可还顺利？赵都安没与你一起？”</p></p>

“赵大人先一步进宫了。”镶嵌了银牙的中年御史说道。</p></p>

啧……年轻人，就是性子急……儒雅清俊的大青衣笑了笑。</p></p>

只听陈红道：“太仓一案，已然告破，那县令王楚生已缉拿归案，只是事情发生了些许变故，牵连出一些人。”</p></p>

“谁？”袁立似并不意外。</p></p>

“临封布政使高廉。”陈红吐出这个名字。</p></p>

“当真是……他？没查错？”</p></p>

陈红道：“那县令亲口指控，并有证据……”</p></p>

他飞快，将早打好腹稿的过程说了一遍。</p></p>

袁立听完，不禁站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轻吐一口气，呢喃道：</p></p>

“怎么会是他……唉。”</p></p>

他头疼地叹了口气，平静了没多久的朝堂，又要掀起风浪了。</p></p>

……</p></p>

相国府。</p></p>

一辆马车急匆匆停在门口，高鼻梁，约莫四十岁模样的“小阁老”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p></p>

不理会府内家丁行礼，径直急匆匆朝后院奔。</p></p>

口中喊着：“父亲！父亲！”</p></p>

却扑了个空。</p></p>

“应龙？老爷在小睡，你莫要喊。”一名貌美的妇人走了出来，乃是李彦辅的妾室。</p></p>

这会摆着手，试图劝阻。</p></p>

“出事了，我去见父亲！”李应龙神态焦躁，脸上萦绕一股戾气，一把推开美妾，朝卧房去。</p></p>

俄顷，大手砰砰拍门，等到房间中传来一声进。</p></p>

李应龙才推开门，只见秋日午时的卧房内。</p></p>

大虞相国李彦辅正倚靠在罗汉床上。</p></p>

鬓如反猬皮，眉如紫石棱，凌乱毛躁的胡须与两侧鬓角连成一片。</p></p>

披着一件暗红色松垮外袍，上悬白色玉石扣子。</p></p>

此刻缓缓坐起，单手撑着床榻，眼神锋利如鹰。</p></p>

“父亲……”李应龙给老相国目光盯着，没来由打了个哆嗦。</p></p>

李彦辅脸上没有表情，声音略显急促地说：</p></p>

“可是那赵都安回来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