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王妃：属下愿为大人效忠（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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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至极。</p></p>

失去红buff加持的赵都安感应着气海内，一刻不停被消耗的气机，扭头看向裴念奴，扬了扬眉毛。</p></p>

传递出一个念头：“前辈，这是……”</p></p>

裴念奴没搭理他，眉头紧锁。</p></p>

而地上的王妃此刻却忙抬起头，开着天眼，激动且不敢置信地望向凌空而立的女术士，试探道：“先……先祖？！”</p></p>

先祖？</p></p>

赵都安眼神愈发古怪起来。</p></p>

“替本座……问她……身份……”耳畔，传来裴念奴的声音。</p></p>

她降临尘世的方式，近乎于神明，无法直接与外人交谈，必须借助赵都安这个“信徒”作为媒介。</p></p>

“裴前辈叫我审一审你，王妃，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究竟是什么来历？”</p></p>

陆燕儿仍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被问询才回过神，也意识到她无法直接与先祖交谈，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何家族苦寻几百年都无结果的先祖，竟会降临在赵都安这个小白脸身上。</p></p>

经。</p></p>

挂断了……赵都安眼皮跳了跳，心中又呼唤了几声“前辈”，裴念奴却好似触及伤心事，压根不回应他了。</p></p>

“先祖？先祖？！”</p></p>

陆燕儿目睹嫁衣女术士转身消失，茫然地四下望去，发出凄厉呼唤。</p></p>

赵都安咂咂嘴，感受着体内为了维持裴念奴降临，消耗的所剩无多的气机，主动断开观想，这样一来，裴念奴再也感受不到外头发生的事。</p></p>

他俯瞰陆王妃，声音奚落：“别喊了，王妃，裴前辈已经回去了。”</p></p>

陆燕儿茫然地看向他，期待一个解释。</p></p>

赵都安面不改色道：</p></p>

“裴前辈说，她对你很失望，参与世俗朝廷之争也就罢了，竟还甘心侍奉靖王这等反贼，沦为凡尘权贵的走狗，辱没了她，更辱没了这门传承。如此后人，竟还有脸面请她回归？”</p></p>

陆燕儿如遭雷击，脸色一下白了数分，颓然瘫坐在地上，嘴唇嗫嚅：</p></p>

“我……我……”</p></p>

说着说着，银甲后隐隐有泪水滚落，只觉惭愧，无地自容。</p></p>

是了。</p></p>

先祖六百年前何等风姿？那是与大虞太祖皇帝平分秋色，位列天下最强者行列的人物。</p></p>

更以秘法，几乎成为神明，能做到六百年不死，闻所未闻。</p></p>

这等样的先祖，该何等骄傲？</p></p>

而自己呢？</p></p>

这么说，方才先祖对自己出手，应该就是怒自己不争，而愤然惩戒吧？</p></p>

“不过……裴前辈又说，要我转告你，等你有朝一日，真的对得起她后人的身份后，再来找她。”</p></p>

“我该如何做？先祖才肯再见我？”</p></p>

“你还想不明白？自然是弃暗投明，裴前辈与我站在一处，而你却与靖王这等反贼在一处，与我为敌，便是与你的先祖为敌。”</p></p>

“可你方才说，先祖愤恨我为权贵做走狗，但你不也是……”</p></p>

“你可知，我师承太祖皇帝？修的武神途径？能与你相同？</p></p>

若抛开凡俗帝王将相，以修士的师门传承论，我与当今女帝乃是同门，与海供奉亦是同门。</p></p>

同门之间，本就为一体，你可知裴前辈为何受我召唤？便是因，裴前辈当年也加入了太祖皇帝这一门派，你还不明白么？”</p></p>

陆燕儿恍然大悟。</p></p>

是的，她忽略了这一层，修士的世界与凡俗不同，讲究的便是师承。</p></p>

此刻一经点破，她当即道：</p></p>

“我愿弃暗投明，加入武神一脉，只求赵大人帮我向先祖解释……”</p></p>

赵都安揶揄一般笑着摇头：</p></p>

“陆王妃，你前脚还在刺杀本官，身上还有王妃的身份，你教我如何信你？”</p></p>

“我这就回湖亭，杀了靖王父子，做投名状如何？”</p></p>

裴念奴的出现，令她当场转换立场，相比于靖王那张空头支票，俨然是赵都安这边更可信。</p></p>

“……且慢！”</p></p>

赵都安吓了一跳，却是拦住了对方，思索了起来。</p></p>

直接杀了靖王？必须承认，这是个极有诱惑力的条件，他的确心动了。</p></p>

但赵都安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妥。</p></p>

其一，杀死靖王，必然导致整个大虞朝政治格局发生不可测的变化。</p></p>

如今勉强还算稳固的格局，会顷刻间被打破，这从全局来看，未必是好事。</p></p>

毕竟，八王里还有七个，抛开靖王，云浮的慕王同样有做龙椅的潜力，八王存在，彼此还能制衡，若打破了，是好是坏，是没法清楚判断的。</p></p>

其二，这么大的决定，是他这个监察使的身份，不可以做的。</p></p>

他只是臣，且并未向女帝禀告过，他没有私自做这种大事的权限。</p></p>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赵都安怀疑，靖王没那么好杀。</p></p>

无论是顾忌遗臭万年，还是格局不可轻破，亦或靖王这个老阴比肯定藏了保命手段。</p></p>

总之，这件事女帝没做，肯定有原因，赵都安便也不能做。</p></p>

“你确定你杀的了他？他没有保命手段？”赵都安平静问道。</p></p>

陆燕儿沉默了下，摇头说道：</p></p>

“无法确定。徐闻此人……心机深沉，身边护卫绝非知我一个，而且，当初他请我加入，我曾尝试露出杀念，感受到了他身上有令我忌惮的东西。”</p></p>

“你知道他都有哪些底牌？”</p></p>

陆燕儿摇头道：</p></p>

“我知道的很少，我虽替他做护卫，却不参与他那些事，他也对我颇为提防，不只是我，连他那个儿子徐景隆，都只知道不太重要的一部分。</p></p>

我只知道，靖王与武帝城那边，有某些隐秘联系。还暗中在建成道练兵，挖空了一座山，做火器工厂。”</p></p>

接着，仿佛要表明心迹，她一口气将所知的情报，悉数道出。</p></p>

令赵都安收获颇丰，但涉及核心的东西，的确寥寥。</p></p>

也不意外，靖王疯了才会给这个说背叛，毫无半点迟疑的王妃交底。</p></p>

“这样吧。”赵都安思忖片刻，负手道：</p></p>

“我需要你继续潜伏在靖王府，今日你回去，就说我身上有底牌，召唤了神降将你打伤，其余的不要说。</p></p>

之后也不要有意搜集任何情报，依旧如往常便好，等我命令。</p></p>

放心，只要你弃暗投明，为我办事，裴前辈那边，我会替你说话。当然，选择权永远在你手里，你可以信我，或者信靖王。”</p></p>

“属下遵命。”</p></p>

她很明白，该以怎样的态度和方式，与官员打交道。</p></p>

既然她可以为了追寻先祖效力靖王，那改为效力赵都安，自无不可。</p></p>

赵都安嘴角微微扬起，挥手道：“去吧。”</p></p>

“是！”</p></p>

陆燕儿捡起地上仅剩半截的长剑，带着一身伤势，脚下缓缓浮现阵法，消失不见。</p></p>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回去啊。”</p></p>

……</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