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封禅（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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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禅（5k）

身为天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释放出种种讯号。</p>

而此刻，女帝刻意忽略沈家人的举动，落在景园宾客眼中，便显得尤为刺目了。</p>

各中缘由，不用解释，所有人也都清楚。</p>

沈家这段日子与赵都安浩浩荡荡的较量，早已是无需言说的“秘密”，而此刻，女帝亲临，俨然便是为了“皇夫”找回颜面。</p>

赵都安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没有刻意针对，而是在这场晚宴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p>

为臣者，该知道在君王在场时收敛锋芒。</p>

在他的注视下，靖王落座后，笑着与女帝攀谈，叙旧聊起了家常，无非是彼此询问近况。</p>

然而已经数年没有见面的叔侄二人，能谈及的共同话题本就有限，尤其还要刨除掉“徐简文”发起的政变事宜。</p>

因而，说了片刻，双方便没了话题，至于赵都安想象中的，女帝和靖王的唇枪舌剑，明争暗斗的戏码也并未发生。</p>

双方的敌对关系已是路人皆知，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今夜诸多外人在场，无论女帝还是靖王，都没有皇室相残给人看热闹的想法。</p>

因此，这整场宴席意外的平淡，对今日城外的袭击，更是默契地都没有再提及。</p>

直到准备的歌舞结束，女帝表示乏累了，靖王起身告辞离开。</p>

她才想起来什么般，终于经》内，那一座古老荒颓破败的佛寺外。</p>

赵都安沿着山路推开寺庙的门，本该出现的，来自裴念奴的“掀头盖骨”攻击并未如约而至。</p>

“裴前辈？”</p>

赵都安疑惑地看向荒草齐齐的破败寺庙中央，正孤零零坐在倒塌的丹炉上的覆甲嫁衣女术士。</p>

气质神秘，大半张脸笼罩于金色面甲下的裴念奴望着天空呆呆出神。</p>

听到呼喊，她才看向他，说道：</p>

“我……之前……感应到你的……召唤。”</p>

是啊，我当时找你出来对付“法神”，但你被隔绝了，无法出现……赵都安毫不意外，点头大概解释了下。</p>

裴念奴说道：“那人的力量……我熟悉……但记不起……”</p>

那人？指的是“法神”？赵都安愣了下，意外于这位状态奇异，疑似处于器灵状态的老前辈的反应。</p>

“前辈知道那‘法神’的来历？”赵都安好奇追问。</p>

“记不起……太久了……记不起……”</p>

裴念奴抱头说着，不再搭理他，如同梦呓。</p>

……</p>

……</p>

建宁府东南，有山名“洛”。</p>

山势奇雄，接续三山地脉，有“地脉之根”之称。</p>

山下有皇家园林一座，平素方圆五里之地，皆涵盖为皇室范围，寻常百姓不得靠近。</p>

自女帝行将封禅消息传开以来，洛山脚下便热闹起来。</p>

为了逢迎朝廷甘心奉上财帛的商贾雇佣来大批民夫，提早两月，便开始休整洛山周遭。</p>

禁区范畴，更被扩为方圆十里。</p>

而当龙船队伍进驻建宁府，汇合女帝，大批人马抵达洛山下的园林住下后，封禅大典更是如火如荼筹备起来。</p>

外来的匠人民夫，挤满了洛山附近的几个大镇，同时，也有许多人闻讯而来，齐聚周遭，想要目睹百年难遇的皇帝封禅。</p>

这一日，一行人悄然来到洛山附近的镇子，并寻到了一处野外的荒凉山头。</p>

山风呼啸。</p>

荒僻的山头上，披着黑袍的，本已在三年前死在政变中的二皇子“徐简文”负手而立，眺望远处高耸奇伟，气象万千的洛山主峰，笑道：</p>

“此地倒是个观礼的好地方。”</p>

在他身后，分别跟着三人。</p>

分别是：</p>

江湖人打扮，身后背负用布帛包裹的长枪的齐遇春。</p>

穿土黄色法袍，眉毛与衣服同色，抱着胳膊神色轻佻的任坤。</p>

以及披着衲衣，五官相较虞国人更为立体，道人打扮的“国师”妖道，蛊惑真人。</p>

“殿下，这里虽距洛山主峰还远，但伪帝强大，且封禅之日，有大批军队四周戒严，我等只为看个热闹，来到此处，风险未免太大。”齐遇春忍不住说道。</p>

性格与他相反的任坤难得没有唱反调，点头赞同：</p>

“的确不大稳妥。尤其伪帝若晋级真正的天人境，更是危险。”</p>

唯有性格乖张，二次复活的蛊惑真人“嘿”了一声，怪笑道：</p>

“或许殿下也想为败坏伪帝封禅，出一份力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