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星空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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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漂浮在虚无中，右眼的铜镜传来刺骨的寒意。镜中的星空缓缓旋转，九颗星辰排列成眼睛的形状，每一颗都映出不同的场景：

第一颗星里，林瑟瑟在镜渊中尖叫奔跑，身后追着无数自己的倒影；

第二颗星里，陆沉跪在镜面迷宫中，机械地重复着直播台词；

第三颗星里，成千上万的消费者对镜梳妆，却没发现自己的倒影正缓缓转头看向镜外......

\"喜欢你的新玩具吗？\"

小女孩的声音从星空深处传来。我猛地转身，看到一颗血色星辰正在膨胀，逐渐化作她穿着红裙的身影。她赤足踏在虚空，每一步都激起镜面般的涟漪。

\"八千六百面镜子，\"她歪着头，黑发如活物般舞动，\"八千六百个祭品。姐姐，你真是最棒的守镜人。\"

右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铜镜边缘渗出血珠，在虚空中凝结成一行字：

【以眼为钥，万镜归一】

\"你利用我。\"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这三个月......\"

\"是你自愿的。\"小女孩轻笑，指尖轻点我的右眼，\"被镜渊污染的人，总会回到镜子身边。就像......\"

她身后浮现出母亲的身影。年轻的母亲跪在铜镜前，颤抖的手握着那枚铜钥匙，缓缓刺向自己的右眼。

\"她当年也是自愿成为守镜人。\"小女孩的声音忽远忽近，\"为了封印我，不惜把自己的眼睛变成囚笼。\"

星空突然扭曲。九颗星辰同时射出光束，在我周围形成牢笼。小女孩的身影渐渐虚化，化作千万片镜砂：

\"现在轮到你了。好好享受永恒的星空吧，姐姐。等所有倒影都活过来的那天......\"

\"我们会再见面的。\"

剧痛中，我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右眼缠着新换的绷带，左眼视线模糊不清。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窗外是漆黑的夜色。

\"醒了？\"

张夜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的唐装换成白大褂，左臂装着义肢，指尖夹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我......\"

\"直播事故。\"他打断我，声音沙哑，\"美妆品牌mirror的化妆品导致大规模集体癔症，三十六名主播住院，八千多名消费者出现幻觉。\"

他递来一部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闻发布会：官方将事件归咎于化妆品中添加的致幻成分，宣布全面下架\"幻镜\"系列。

\"创始人呢？\"我挣扎着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