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戏院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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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老城区被浓雾笼罩，戏院破败的霓虹灯牌闪烁着\"幻镜大戏院\"几个残缺不全的字。我推开发霉的木门，霉味混合着某种金属锈蚀的气息扑面而来。

手机电筒的光束照出舞台上厚厚的灰尘，那里留着两排清晰的脚印——一排成人的，一排孩童的。脚印尽头，一块初代镜碎片静静躺在褪色的红毯上，镜面诡异地反射着不存在的光源。

\"姐姐来得真准时。\"

七岁沈小嫣的声音从舞台侧幕传来。我转身时，电筒光束照出她小小的身影——不，是三个她。一个站在侧幕，一个悬在舞台上方，还有一个正从观众席第一排缓缓站起。她们同时转头，右眼的三颗血星同步闪烁。

\"这不是真的你。\"我握紧胸前的∞纹身，\"调试员在哪？\"

悬在空中的\"沈小嫣\"突然坠落，身体在触地瞬间碎成无数镜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恐怖画面：林瑟瑟在实验室被自己的倒影拖入镜中；张夜阑的胸口重新长出铜镜；电视台的地下机房堆积着成百上千面智能镜...

\"我们都是真的。\"观众席上的\"沈小嫣\"轻声说，\"就像你也是真的——第一千三百七十七号容器。\"

侧幕的\"沈小嫣\"突然尖叫起来。她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拉扯般扭曲变形，右眼的三颗血星被硬生生扯出眼眶，在空中组成一个熟悉的三角符号——和当初林瑟瑟用的一模一样。

\"快走！\"她挣扎着喊出最后的话语，\"它要的是...\"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爆裂成银色液体，溅在腐朽的幕布上，立刻腐蚀出一个巨大的黑洞。从洞中伸出的不是鬼手，而是无数条由二进制代码组成的数据链，直扑我而来。

我抓起舞台上的初代镜碎片挡在身前。数据链撞击镜面的瞬间，整座戏院剧烈震动。天花板剥落的碎屑在空中停滞，每一粒都变成微型镜面，映出成千上万个\"我\"——有的穿着现代服装，有的着古装，还有几个明显是未来科技的装扮。

\"时间到了。\"所有\"沈小嫣\"齐声说，\"选择吧。\"

她们同时指向舞台中央。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面的星井——但井水已经干涸，井底躺着一个人形：是调试员，他的身体被数据链贯穿，像标本般固定在那里。最恐怖的是，他的星空右眼正在融化，银蓝色液体顺着井壁的纹路流向某个中心点...

那里放着一台老式摄像机，镜头对准天空。

我猛然明白过来：这不是普通的星井，而是一个信号发射装置！调试员的身体被改造成了放大器，而他的融化右眼...

\"是最后的燃料。\"悬在空中的镜主突然现身，她的白袍下伸出数据触须，\"感谢你送来最后一块碎片。\"

初代镜碎片从我手中飞出，与其他碎片在摄像机上方重组。当最后一道裂缝弥合时，井底的调试员突然睁开眼睛——没有眼球，只有两个黑洞，里面是无尽的星空。

\"启动全域投影。\"他的声音带着机械质感，\"倒计时：三分钟。\"

戏院的所有镜子同时亮起，显示全球各地的恐怖场景：埃菲尔铁塔被红雾笼罩；时代广场的人群集体跪地梳头；东京塔顶端悬浮着巨大的智能镜...而所有画面右下角，都有一个相同的倒计时。

∞纹身突然灼烧般剧痛。一段被深埋的记忆浮现：我根本不是第一千三百七十七号，而是第∞号——一个永远轮回的特殊容器。每次镜渊即将成功时，我都会启动重置程序，代价是失去所有记忆重新开始。

\"这次不一样。\"镜主似乎读取了我的思想，\"你体内有太多人类的情感，已经无法完成重置。\"

她挥手，井底浮现出我的直播间画面——观看人数定格在，所有观众的Id都是【镜奴-完全体】。而直播内容，正是此刻的戏院场景！

\"全球同步直播。\"镜主的声音突然变成甜美的主播腔，\"最后的转化仪式，现在开始~\"

倒计时：02:30

我扑向初代镜，却在半途被数据链缠住。镜主飘到摄像机前，开始用那把电子梳整理头发——每梳一下，就有更多人类被转化。她的声音通过星井放大，传遍所有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