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窃听风云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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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帮忙吗？” 陈默蹲下身，假装要帮忙捡碎片，实则趁机将一枚微型追踪器粘在了徐莹的高跟鞋底。他的动作很轻，轻到连训练有素的特工都难以察觉。

“不用了，谢谢。” 徐莹微笑着站起身，顺手将染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但陈默看得清楚 —— 她扔进去的还有某个金属质地的小物件，在垃圾桶里发出几不可闻的 “叮” 的一声。

当徐莹转身离开时，陈默注意到她的步伐比平时快了 0.5 秒，左脚跟微微抬起 —— 这是人在紧张时下意识的反应。而她走过转角后，走廊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诡异地闪烁了一下，就像被人为干扰了一般。

陈默走回办公室，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他举起杯子对着阳光，发现杯底残留的液体呈现出不正常的浑浊。前世他就是被这种慢性药物一点点侵蚀了胃黏膜，最终在重要谈判前吐血住院。

窗外，一只蓝紫色的蝴蝶不知何时停在了窗棂上，翅膀轻轻扇动。陈默想起徐江办公室里的那几盆蝴蝶兰 —— 这种花的花粉有剧毒，接触皮肤会引起麻痹，而徐莹今天递来的纸巾上，正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徐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眼神有些复杂。她回想起刚才与陈默的接触，总觉得陈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她拿起手机，看着那张别墅的锁屏壁纸，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默今天的表现很奇怪，我怕他发现了什么。” 徐莹压低声音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别自己吓自己，按照计划行事，不要露出破绽。”

“可是……” 徐莹还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没有可是，继续盯着陈默，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说完，电话那头便挂断了。

徐莹放下手机，眉头紧锁。她知道，自己已经深陷这场阴谋之中，没有回头路了。而陈默，这个她一直试图算计的男人，此刻在她心中却变得越来越神秘，让她既害怕又好奇，不知道接下来两人之间还会发生什么。

宏远集团的招标结果发布会定在下午三点，地点选在金融中心 38 层的全景会议室。陈默提前二十分钟到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一场暴雨正在酝酿。他松了松深蓝色领带的温莎结，目光扫过陆续进场的人群 —— 王磊带着他的核心团队趾高气扬地走进来，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徐莹则安静地坐在角落，膝上放着记事本，时不时用钢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当宏远的赵总走上主席台时，会议室里的窃窃私语立刻安静下来。赵总是个五十出头的精瘦男人，今天罕见地穿了套深灰色西装，领带上别着那枚标志性的翡翠领针 —— 陈默知道，这是他要宣布坏消息时的习惯打扮。

“经过评标委员会慎重考虑，” 赵总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议室，“本次城南旧改项目的中标单位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天盛集团销售二组，中标价 3.18 亿元。”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王磊猛地站起来，真皮座椅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们的报价明明 ——”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在昂贵的定制西装上留下深色痕迹。

陈默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王经理好像很意外？”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刚才你说…… 情报？什么情报？”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直直地盯着王磊，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王磊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陈默注意到他的右手正死死攥着手机，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 屏幕上显示着最近通话记录，最上面一条是 “刘主管”，后面跟着五个未接通的红色标记。

发布会草草结束。王磊几乎是冲出了会议室，他的团队成员面面相觑，有几个已经悄悄溜走。陈默不紧不慢地收拾文件，余光瞥见徐莹正低头摆弄手机，她的指甲在屏幕上敲击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至少 30%。

电梯下到 23 楼时，陈默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加密邮箱里躺着苏小雨发来的消息：“刘主管的境外账户已冻结，证据链完整，证监会十分钟前立案调查。” 附件是一张截图 —— 某个开曼群岛的银行账户余额显示为零，冻结日期正是今天。陈默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张截图右下角的时间戳被人为修改过，真实冻结时间是昨天午夜，足够让某些人措手不及。

转过走廊拐角，洗手间里传来压抑的怒吼和拳头砸在隔板上的闷响。陈默放轻脚步，透过门缝看到王磊正对着手机咆哮：“你他妈不是说消息绝对可靠吗？！现在证监会都找上门了！”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辩解声，王磊的太阳穴青筋暴起，“去你妈的技术故障！刘哥现在自身难保，那五百万美金 ——”

陈默故意咳嗽了一声。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马桶冲水声和慌乱的脚步声。当王磊拉开门时，脸上已经换上了勉强的笑容，但西装袖口沾上的洗手液泡沫出卖了他的狼狈。

“陈…… 陈组长，” 王磊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恭喜啊。”

陈默从镜子里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洗手：“同喜。听说王经理最近在‘华东科技’上赚了不少？”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可惜今天跌停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眼神里满是戏谑。

王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了自动感应的烘手机，机器突然运转的嗡嗡声吓得他浑身一抖。陈默递过去一张纸巾，状似关切地问：“王经理脸色不太好，需要叫医务室吗？”

就在这时，王磊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跳出一条券商通知：“您质押的‘华东科技’股票已触及平仓线……” 他的手指颤抖得太厉害，三次都没能划开锁屏。当第四条催缴保证金的消息弹出时，他终于崩溃般地将手机砸向墙壁，昂贵的折叠屏在撞击下四分五裂。

陈默弯腰捡起一块碎片，上面还显示着最后一条消息：“…… 若今日 15:30 前未能补足保证金，将强制平仓。” 他把碎片放进王磊胸前的口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现在是 15:28。” 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王磊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又一轮砸墙声。陈默头也不回地按下电梯按钮，手机在这时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条匿名短信：“鱼已入网，收线。” 他删掉消息，抬头正好看见电梯监控摄像头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 —— 就像有人在另一端注视着这一切。

当电梯门缓缓关闭时，走廊尽头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陈默没有回头，但他知道，那是王磊终于支撑不住晕倒的声音。前世这个时候，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人本该是他自己。此刻，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复仇的快感和对下一场较量的期待。他知道，徐莹和背后的势力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深夜，陈默独自留在办公室，将徐莹手机壁纸上的别墅照片放大。露台角落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 徐江，正低头查看一份文件。

而文件上的水印，赫然是周天明的签名。

突然，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响。陈默迅速关闭屏幕，但为时已晚 —— 徐莹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他面前的电脑上。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陈组长，这么晚了，还在研究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