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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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来自迪皮姆学院的提醒已经传遍了艾比牧大陆，各个城池之间人来人往，街道上鱼龙混杂，要想查清楚疾病最初的源头简直难上加难，但好消息是春季流感本来就多，医院提前有很多预案，所以关于这种疾病传染性的讨论很快就通过了。

医生将这个结论报告给拉锡尔侯爵，希望能尽快采取措施限制人员进出并隔离病人，但不知道在哪个流程被卡住了，直到多例死亡情况发生，民众因医生欲言又止的申请感到惊慌，上面才最终下达了封城的命令。

同时死亡病例的出现也为他们展示了这一疾病发展的全过程：最开始是毫无理由的发烧，会持续一到两天，温度往往并不致命；退烧后身上会出现菱形的白色瘢痕，瘢痕扩大到全身后会溃烂并掉癣，浑身会奇痛无比，部分患者出现了骨折的症状，这时的死亡率很高；如果熬过了前一个阶段，接下来会上吐下泻，难以进食、体内的营养快速流失；最后一个阶段的症状是体温骤降，仿佛置身冰原，低温下血液流通凝滞，各器官逐个停止工作，最终病床上的人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

第二个阶段和第四个阶段的死亡率最高，当然死于高烧或持续腹泻的也有。

而这一疾病的另一个特点是，如果在任何一个阶段病情通过用药等手段得到了遏制，在成功治愈后短时间内似乎不会再次得病。

于是如何才能治愈病人成了最被关注的问题。

他们实验了一些药，但不同人身上用药的效果明显不同，好消息是增加药物的剂量会有明显的增益效果。

但问题又来了，他们的医疗资源不够，医院早就收纳不了过多的病人了，不可能给每个人都使用过量的药物以追求不确定的治愈可能性，从领地管理的角度来看性价比实在太低。

药物自然是优先供给给上层贵族，幸运的是，这些远离人群的贵族基本没几个人生病。

即便如此，在这十几天后，药物库存也已经见底，而死亡率正在节节升高，医生们对此束手无策，同时因为中招的医生不在少数，连老婆子这样的“民间医生”也得到了官方的认可。

洛里安并不是治愈系的魔法师，凭借她上课浅薄的理论知识和老婆子单方面的描述，这听起来确实不像是魔法师的手笔。因为魔法师带来的疾病凭借普通的药物一般是无法治愈的，至于例外的情况洛里安没有学过。

“我想见一下病人。”这是洛里安现在能最快入手的部分，无论拉锡尔侯爵有什么想法，保住民众的性命才是当务之急。

“可以，你能变成其他人的模样吗？”老婆子显然也想到了她现在的身份尴尬，她并不清楚一个魔法师有怎样的实力，在她的概念里，魔法师总是高不可攀，似乎早已脱离了人类世界。在说话的全部过程中老婆子一直很平静，好像并不在意洛里安与侯爵有什么矛盾。

“可以，但我需要见到那个人的样貌。”洛里安易容的方式很多，她现在思索的是如何能让凯兰混进来，圣庭精灵再怎么说对于治愈系魔法也比她熟悉。

“你顶替我邻居家的那个医生，如果你愿意信任我们的话。”就是她故事里邻居家的小孩。

洛里安与她对视，年龄在她的眼睛里沉沙成泥，藏住了太多情感与经历，所以洛里安只能猜测她的想法。

洛里安点头了，不过她要亲自去把老婆子说的那个医生绑架过来，放老婆子离开这间屋子的风险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