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请求为李适之封王，占领蒲津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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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为李适之封王，占领蒲津大桥

龙首原。</p>

“东京洛阳还在胡人之手，河南河北饱受苦难。这是国家的耻辱，臣入长安以来痛心疾首，恨不能立刻扫清寰宇，再创盛世。”</p></p>

“今请圣人检阅西域兵卒，激励士气，希望能早日收复山河。”</p></p>

从夹城出长安，李瑄缓缓向李隆基说道。</p></p>

“军队都听从秦王的命令，尽早平定叛乱吧！”</p></p>

李隆基知道李瑄在向他炫耀武力，本不想出来，是李瑄强行让他出长安观武。</p></p>

他只是不想面对，实际上心中也想看看边军和禁军的区别。</p></p>

“潼关虽失，但臣认为只要收复潼关，通过灵宝到渑池、新安一带，安贼必弃洛阳，逃回燕地。东都可还！”</p></p>

李瑄清楚在安禄山心中，性命永远放在第一位。</p></p>

历史上，如果不是潼关被崔乾佑攻破，安禄山早就跑回范阳固守。</p></p>

“秦王要亲自出征吗？”</p></p>

李隆基忽然眼神闪烁地问。</p></p>

老皇帝想着如果李瑄离开，他是否会多一些机会。</p></p>

“可能会吧！”</p></p>

李瑄微微一笑，模棱两可。</p></p>

他就算出征，李隆基、李亨父子也无半点机会。</p></p>

“观武之前，臣有一事相请？”</p></p>

李瑄又向李隆基说道。</p></p>

“秦王有何要问？”</p></p>

李隆基微微皱眉。</p></p>

“臣现已是秦王，臣的妻子为王妃。但臣的父亲还只是宋国公，这不是孝子的行为！请圣人下诏封我父亲为陇西郡王。”</p></p>

李瑄向李隆基回道。</p></p>

“朕准封！”</p></p>

李适之封王是必然的事情，现在的李隆基无法阻止。</p></p>

两人各怀心思，乘龙辇到龙首原上。</p></p>

“圣人至……”</p></p>

“秦王至……击鼓！”</p></p>

“咚…咚……”</p></p>

李瑄到来后，龙首原上缓慢有节奏的鼓声响起。</p></p>

李隆基站在龙辇上放眼望去，波澜壮阔，一览无遗。</p></p>

旌旗猎猎，战鼓擂擂。</p></p>

只见安西、北庭的将士们身着锃亮的明光甲、鱼鳞甲、锁子甲，手持锐利枪槊、兵刃，队列整齐，如钢铁长城般屹立。</p></p>

大多数士卒下马，分成数十个方阵，接受秦王和皇帝的检阅。</p></p>

他们目光如炬，炯炯有神，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p></p>

这些跟随着李瑄西征大食的士卒，对李瑄敬若神明。</p></p>

李瑄赏罚分明，使他们迫切想要立功，得到奖赏。</p></p>

但凡有点远见的将士，都明白现在的李瑄今非昔比。</p></p>

平定叛军，他们可能是“从龙之功”，凌烟阁上，少不了他们的名字。</p></p>

封侯拜将、名垂青史的荣耀，备受鼓舞。</p></p>

“拜见秦王！”</p></p>

“拜见圣人！”</p></p>

骄阳似火，将士们大汗淋漓，高声长喝，龙辇穿梭一个个方阵。</p></p>

李瑄身穿金甲，每每伸手示意。</p></p>

滚滚杀气，让李隆基瞪大双目。</p></p>

阳光下，士卒手中的刀枪闪耀着寒芒，每一名士卒，犹如劲松一样笔直而立。</p></p>

李隆基无比惆怅。</p></p>

与曾经保卫他的禁军相比，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也能一眼看出高低。</p></p>

他自以为是，以监军制度掌控军队，实际上边军早已脱离掌控。</p></p>

使世人知道“节度使”制度，虽然能强大边军，但迟早自掘坟墓。</p></p>

“守卫国家的时候，他们是一面坚盾。为国出征的时候，他们是一柄利刃。以此众战，所向无敌，圣人尽管安心在兴庆宫中颐养天年，将平叛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做。”</p></p>

李瑄大有深意地向李隆基说道：“国家巨细，不要再想着操劳，否则害人害己。”</p></p>

这是他带李隆基观看阅兵的主要目的。</p></p>

才几天时间，李隆基就试图让心腹宦官，打听外部消息，联系一些老臣。</p></p>

这些李瑄都看在眼中。</p></p>

李隆基要甘于寂寞，就不会是李隆基了。</p></p>

老皇帝虽然年纪大，经受打击。但身体还不错。</p></p>

醉生梦死后，他的精力无法挥洒，是以想法很多。</p></p>

“朕不明白秦王在说什么。这是精锐之师，秦王当以左藏库绢丝奖励！”</p></p>

李隆基心一虚，但他死不承认自己派遣心腹宦官帮他打听消息，岔开话题道。</p></p>

“我代士卒谢圣人的赏赐！”</p></p>

李瑄一定会奖赏士卒，再行进军。他指着李嗣业率领的队伍又向李隆基道：“这是陌刀，人马俱碎。曾经强大、令人心颤的骑兵，全部都倒在他们的刀下！”</p></p>

此时，李嗣业麾下的安西陌刀队已完成换装。</p></p>

他们披着鱼鳞重甲，兜鍪上有面护，只露出一双眼睛。手持的大刀是军中最凶猛的杀器，李隆基看一眼都觉面色苍白。</p></p>

“陌刀军一起，竟如此雄伟。”</p></p>

李隆基在战报上多次听过陌刀军。</p></p>

他也幻想着检阅陌刀，不曾想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p></p>

“轰隆隆！”</p></p>

就在这时，蹄声如雷，大地在摇晃。</p></p>

龙辇已经越过步兵方阵，但见一列列骑兵如旋风般疾驰而来，骏马雄健，四蹄翻飞，扬起阵阵烟尘。</p></p>

西域铁骑身着威武的大唐明光甲，手持长枪。一个个目光充满杀气，像是准备冲向敌阵一样。</p></p>

数以万计的马队奔腾，但又非常整齐，气势如虹，铁蹄踏地之声震人心魄。</p></p>

“呜呜……”</p></p>

号角声响起，将士闻之，士气更盛，呼声震天，他们举起手中的兵器，似有排山倒海之势，尽显威武之师的骁勇善战。</p></p>

看到这一幕，与李瑄一起坐在龙辇上的李隆基胸口起伏。</p></p>

最近的骑兵冲到龙辇附近十步才率队绕开，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金戈铁马。</p></p>

李隆基终于明白这次阅兵是李瑄为他准备的下马威，警告他以后老实点，不要想着“政变夺权”。</p></p>

虽然他是靠政变起家的皇帝，靠“唐隆政变”消灭韦氏集团，成为储君，然后即位。</p></p>

又靠“先天政变”打败他姑姑太平公主，获得属于天子的权力。</p></p>

但今非昔比，李隆基没有半点机会。</p></p>

李隆基目睹李瑄对传令兵一声令下后，骑兵就如潮水般退去，这是绝对的权威。</p></p>

阅兵完毕后，李瑄请李隆基到龙首原的大营中。</p></p>

安西、北庭、西域诸军主将也一起进入营帐之中。</p></p>

李瑄军中，将领只担任武职。</p></p>

没有兼任支度、营田等职。</p></p>

判官、行军司马、掌书记、主簿等等，各司其职。</p></p>

当前，安西军由车神塞率领，有马璘、李嗣业、张兴、来瑱、车光倩、浑瑊、郝廷玉、卫伯玉、白孝德等一众将领辅助。</p></p>

北庭的一万五千铁骑由程千里率领。</p></p>

西域一万骑兵由尉迟胜率领。</p></p>

形成以安西军为主，北庭、西域为左右翼的方阵。</p></p>

军营之中，除将领外，还有一名白衣道士。</p></p>

这名白衣道士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十分突兀。</p></p>

众将只知道这是李瑄的座上宾，不敢怠慢。</p></p>

李泌几天前，就受李瑄邀请，出终南山至长安，现居住在秦王府，两人相谈甚欢。</p></p>

李瑄想直接任命李泌为尚书左仆射，但被李泌拒绝。</p></p>

他没有威望，不可能担任那样的高官，会使天下人不服气。</p></p>

甚至李泌连九品官职都不愿意担任，只愿意以幕僚的方式，为李瑄出谋划策。</p></p>

李泌有兼济天下之心，不是他不想位登宰辅，而是要改变天宝十五载以前的风气。</p></p>

君轻爵位，人觊贵宠。</p></p>

他向世人表明愿意放下爵位、官职，只为国家效力。</p></p>

让那些想凭借芝麻大的功劳就想升职富贵的人，和那些想不劳而获的人纠正风气。</p></p>

李瑄没有强行授予李泌官职，他准备等过段时间，先授予李泌散官，积累威望。</p></p>

他确实有些求贤若渴，李泌虽然对他的帮助很大。但直接为宰相，必然会使亲信他的官吏不服。</p></p>

李隆基坐在主位上，也瞧见李泌的不同寻常。</p></p>

他觉得这道士一定参与李瑄政变夺权。</p></p>

在研究如何攻破潼关的时候，李瑄让刘单拿出敕令，对麾下将领加以勋爵。</p></p>

最高的车神塞、王难得为柱国、郡公。</p></p>

李嗣业、程千里、张兴等，都被封为大将军。</p></p>

稍后会从左藏库取十万匹丝绸，奖赏给众将士。</p></p>

诸将领迫不及待攻破潼关，收复东都。</p></p>

“战事不可久拖，以免生灵涂炭。说出你们的意见？”</p></p>

李瑄把李隆基当菩萨一样供着，问将领们的意见。</p></p>

预计陇右、河西的大军会在五月下旬到达长安。</p></p>

现在以安西、北庭为前锋的铁骑，可以做出攻击准备。</p></p>

历史上如“香积寺之战”一样的战斗，李瑄不会让其发生。</p></p>

他的骑兵远远多于叛军，要利用骑兵的优势。</p></p>

“回秦王，潼关以东往西攻，是为天下雄关。而由西往东进攻，也就一普通关隘。纵叛军在潼关屯兵十万，也无处施展。末将认为当发全军的攻城器械，率领步兵强攻，十日之内必然可以攻破。”</p></p>

卫伯玉建议直接进攻潼关，不能给叛军发展壮大的时机。</p></p>

他说得有道理，新潼关的建立，本就是为了防止叛军攻击关中。</p></p>

而非堵着关中。</p></p>

所以，潼关东面的关口黄河滚滚，高山绝涧。</p></p>

潼关西面的关口大多是夯土、石砌而成。</p></p>

李瑄对此有些犹豫。</p></p>

他去过潼关，知道从西面攻，也是难啃的骨头。</p></p>

历史上唐军在香积寺之战大胜叛军后，叛军在关中的主力尽失，才趁势收复潼关。</p></p>

现叛军主力犹在，士气未垮，他们拥有大量强弩，守城器械。</p></p>

贸然攻击，恐会头破血流。</p></p>

“秦王，我军都是骑兵，如果南下山南东道，出武关迂回至南阳，这样可以直接威胁在洛阳的安禄山。”</p></p>

刚担任兵部尚书的封常清向李瑄建议道。</p></p>

他最近研究许久东进路线。</p></p>

强攻潼关的话，即便他们拿下，叛军也会想方设法在狭窄的山道上阻拦。</p></p>

“现薛愿正率军在南阳与叛军大将交战，还未得到具体消息。如果南阳已经沦陷，即便我大军迂回，也会于我们不利。”</p></p>

安禄山叛军不断招兵买马，势力庞大。</p></p>

一支数万人的骑兵翻山越岭从山南迂回，需要大量粮草辎重，一定难以准备。</p></p>

李瑄更希望战局明朗后，再进行布局。</p></p>

最好的结果就是薛愿、徐浩等人在南阳防守住武令珣、田承嗣的军队。</p></p>

那样，李瑄就能派遣骑兵去支援。</p></p>

否则城池都被叛军占领，没有粮路，那太危险了。</p></p>

“回秦王，如果我们支持郭子仪、李光弼尽快占领河北诸郡，切断安禄山与范阳的联系，那着急的就不会是我们了。”</p></p>

刘单向李瑄拱手，他建议用最稳妥的战术。</p></p>

“郭子仪、李光弼出井陉以后，以常山为大本营，力求歼击，本王已亲自向他们下达军令。但我们要继续压迫叛军，否则中原大地百万百姓将无家可归。”</p></p>

李瑄何尝不知这样最稳妥，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史思明、安禄山的难缠。</p></p>

郭子仪、李光弼，如果不被干扰，他们麾下的五万士卒一定可以在河北胜利。</p></p>

但要耗费许多时间。</p></p>

他不能忍受叛乱继续在中原大地奸淫掳掠。</p></p>

他知道南阳大战后，叛乱一队队分散去劫掠，走到哪，抢到哪，毫无军纪。</p></p>

而且他是二十万大军，也有超过十五万匹战马。</p></p>

每一顿饭，都会消耗一座大山。</p></p>

他从安西运来的粮食，迟早会被吃空。他要尽快占领洛阳，获得洛阳的粮仓。</p></p>

否则会将沉重的负担加在关中百姓身上。</p></p>

“秦王，河东诸郡现在叛军的手中吗？”</p></p>

李泌突然向李瑄询问道。</p></p>

他与李瑄私下研究许多战术，他知道李瑄非常急着攻破潼关。</p></p>

和当初李隆基急着出潼关不同，李瑄是想让中原百姓少受苦难。</p></p>

李瑄对自己的军队有绝对的信心。</p></p>

一旦进入野战，安西、北庭上万名神臂弩手和三千名陌刀军，对燕军的打击是致命的。</p></p>

“本王已派人打探河东诸郡的消息，暂时不知潼关之战失败后，叛军有没有占领河东诸郡。”</p></p>

李瑄向李泌回答道。</p></p>

“不论如何，李帅可暂时攻下河东诸郡。以河东地区，威胁河南。在黄河对岸牵制叛军。”</p></p>

李泌向李瑄说道。</p></p>

以当今的情势，河东已是战略要地。</p></p>

仅仅与洛阳一河之隔，如果陈重兵，安禄山不会不慌。</p></p>

而且河东还能直接威胁潼关。</p></p>

哥舒翰布置整个潼关之战，兵马就是在黄河两岸驻扎。</p></p>

“诸将以为呢？”</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