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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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曾经年少的自己的质问，齐格飞短暂的沉默后，开口道。

【...如果牺牲我的生命能够拯救全人类，我不会有半点犹豫，瓦尔特也是，我和他做出的这个选择正是为了拯救人类。】

【而我牺牲的。比生命更宝贵——我牺牲了你。】

言罢，年轻的虚影松开了自己的手，待齐格飞走向驾驶室后，虚影也随风消散。

[一个人与几千万人的抉择，一个人与几千亿生灵的选择，又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答案，这就是我的选择了。]

伴随着齐格飞的身份认证，阿拉哈托也启动了返航程序，但齐格飞此时并无其他情绪，只是一个劲的给自己灌着威士忌。

他默默感受着阿拉哈托启动前的震动，齐格飞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身旁空荡的座位。

来的时候，瓦尔特与他一同而来，但现在离去的时候却只有自己一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倒计时归零，引擎轰鸣，炽烈的尾焰划破月球的荒凉，阿拉哈托挣脱重力的束缚，朝着蔚蓝的地球驶去。

“牺牲了少年的自己啊....”

“齐格飞能做出选择，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了。”

“但杨叔的话...”

月球的另一侧，西琳与瓦尔特依旧僵持不下。

【很不错，你已经坚持了1分钟了！可惜的是游戏快结束了。】

闻得西琳所言，瓦尔特不为所动，感知到齐格飞驾驶阿拉哈托驶离，还是释然地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回事！这种奇怪的感觉...我感觉到刚才有什么东西离开了月球，而且移动速度非常的快。】

感受到齐格飞离去的动静，再看到瓦尔特的笑容，西琳不由得严肃起来，直接召唤出两只更为巨大的白色手掌，捏住了拟似黑洞。

【可恶！你又在搞什么鬼！游戏时间到此为止了！】

随着西琳的发力，伊甸之星表面逐渐爬满蛛网般的裂痕，最终彻底碎裂开来。

伴随着伊甸之星的的碎裂，瓦尔特失去了控制重力的能力，直接从空中坠落下去。

伴随着一声轰鸣，他重重砸落在地，冲击力将月面岩层硬生生震出一个陨石坑般的深坑。

然而尘埃散去，瓦尔特脸上不见丝毫痛苦，只有一抹释然的微笑。

【...做得好，齐格飞。】

而一旁的贝拉见到西琳终于从瓦尔特的拟似黑洞中脱身，连忙迎了上去。

【女王大人，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您和那个叛徒一动不动的僵持着，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刚刚连一分钟都...】

听闻贝拉的话语，西琳瞳孔骤缩，难以置信，但她猛然意识到什么，转头怒视着下方奄奄一息的瓦尔特。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这就是...人类的智慧。】

“人类的智慧...黑洞...”

“难不成是利用黑洞的时间膨胀？”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毕竟，杨叔确实与西琳一同处于拟似黑洞的边缘。”

如此说着，瓦尔特不禁想起了五十小时前于美国黄石的逆熵基地所进行的体检。

彼时，与第二律者的鏖战让瓦尔特的身体机能遭受重创，即便经过医治，也仅能发挥律者核心47%的力量，并且瓦尔特的身体对崩坏能的抗性降低了70%。

如果全力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5分钟左右，崩坏能就会将他的身体完全侵蚀。

但爱因斯坦还是想到了办法，可以让瓦尔特帮助齐格飞拖延西琳至少30分钟——将一分钟掰成十分钟来用。

利用黑洞效应和时间膨胀，一个物体位于黑洞边缘的时候，它的时间就会变得缓慢。

所以，如果可以在第二律者身边，释放伊甸之星的拟似黑洞，让两人都被黑洞捕获，那么二人的时间对于外界而言，就会变得缓慢

据计算，每在黑洞边缘经过一分钟，外界就会经过60到65分钟，这样一来，时间就足够了。

不过，这个计划的风险很高，一不小心，瓦尔特自己也会被黑洞吞噬。

但瓦尔特对此毫不在意，只要齐格飞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瓦尔特甘愿做出这些牺牲。至此，计划的前半部分已然完成，后半部分就交由特斯拉了。

“杨叔...一直抱着必死的决心啊。”

“在黑洞的边缘...就连星际和平公司，在正常航行中都不能太过靠近黑洞...”

“杨叔，无愧于背负的瓦尔特之名。”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照顾和帮助我，谢谢你，爱因。】

回忆结束，瓦尔特艰难地重新站起，尽管深知自身力量已所剩无几，但他依然不愿轻言放弃。

[但是，只是拟似黑洞，就耗尽了力气...不行！我还不能倒下。]

西琳冷眼睥睨着瓦尔特，见他浑身浴血、气息紊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指尖轻抬，亚空之矛在虚空中凝结。

面对即将袭来的攻击，瓦尔特本能的想抬手释放理之律者的力量，但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这一幕，却让西琳愈发气愤起来。

【叛徒，你在做什么？我等了你三天，你现在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言罢，西琳散去了亚空之矛，转瞬之间，地动山摇，西琳背后的巨大石块再次升起，见状，瓦尔特也明白了她的意图。

【你要做什么！你说过...只要我来月球，就不会...】

未等瓦尔特话落，西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反悔了，既然你如此让人失望，我就在其他地方找找乐子，你就老老实实的看这个陨石坠落到地球后的表演吧★】

【...我不会，让这些陨石落到地球上的！】

说着，瓦尔特用着律者核心的力量，再次构建出了几台弹道导弹发射车，眼神也再次变得坚毅起来。

【还有力气反抗吗？眼神倒是不错，这就对了，尽情取悦我吧，来玩个游戏~看看是我丢出去的陨石快，还是你那些婉拒子弹更快...】

【来吧！第二律者！】

听着西琳的“邀请”，瓦尔特知晓自己必须挺身而出，在这生命最后的片刻光景中，瓦尔特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眼神愈发坚决。

【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战了...我很骄傲，在最后一刻，还能为守护这个世界「welt」而战。】

言罢，瓦尔特再次动用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力量，重构出更多的弹道导弹发射车和泰坦机甲。

随着陨石的抛出，瓦尔特塑造的军队亦万炮齐鸣，于空中迸射出夺目的爆炸。

片刻之后，瓦尔特无力的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他这副模样，西琳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