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袁立的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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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袁立的蠱惑

“没……不……我……”</p>

这一刻，以“嘴炮”著称的吕梁竟有了片刻的语无伦次。</p>

实在是眼前发生的一幕太过魔幻。</p>

不久前的春风得意，对报复赵都安的遐想，都好似被这探出的玉如意“砰”地无情粉碎。</p>

更深层次的，是骤然涌起的恐惧。</p>

说来讽刺，当赵都安的身份，是女帝面首时，吕梁丝毫不曾畏惧。</p>

因铁口直谏，不受责罚，乃是太祖时便制定的规矩，所以他再如何攻讦赵都安，只要占著“理”字，都不会受罚。</p>

尤其徐贞观继位不久，群狼环伺，女帝更不敢胡乱惩戒言官。</p>

但当发现，赵都安的新身份是“袁公座上宾”后，反而心生出畏惧。</p>

女帝不会斩言官，但御史大夫可以。</p>

尤其，是当他做错了事，被对方抓住现形时，譬如现在。</p>

“吕御史何以语无伦次?”</p>

赵都安平静说道:</p>

“方才听你提及，我与那女贼有染，亦曾威胁官差，我倒也好奇，这些谣传从何而来，不若你现下便将相关人等带过来，公开对质?”</p>

旁边，袁立悠然笑道:</p>

“本官正好做个见证。”</p>

对质?怎么可以！</p>

吕梁一个哆嗦，拘捕文书是假，有染亦凭脑补，这都是掩盖不住的。</p>

他立即意识到，狡辩抵抗全无意义，秒跪道:</p>

“赵使君既如此说，想必是卑职错信谣言，竟致使误会。”</p>

话落，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吕梁转身怒气冲冲，朝囚车旁官差发号施令:</p>

“速将犯人送回府衙，一切照旧，不得耽搁！”</p>

口径转变太快，就像龙卷风，把一群官差刮蒙了……</p>

他们站得远，未能听清车旁对话。</p>

只看到吕御史被唤去问话，几句后，命令就原地反转。</p>

“吕大人，您不是说，要用女贼给赵……”方才谄媚的官差迟疑。</p>

吕梁脸色一沉，大声道:</p>

“本官受谣言诓骗，险些错怪赵使君为人，现已澄清，还不将人送回去！?”</p>

前一秒还在大声斥责，后一秒光速打脸。</p>

周围的百姓们都没跟上吕梁节奏，一时面面相觑。</p>

官差们不敢忤逆，立即调转囚车方向。</p>

芸夕呆愣了数息，才明白发生了什么。</p>

似乎，这狗官被赵贼呵斥，自己……没事了?</p>

心情百味杂陈，庆幸，欣喜，自责，恼火，失落……芸夕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英勇。</p>

惧怕死亡，苟且偷生。</p>

而她承赵都安的关照，也越来越重了。</p>

强烈的羞愧涌上心头，芸夕猛踮脚，试图将在牢狱中演练了无数次，驳斥赵都安观点的台词吼出。</p>

“呜……呜呜！！”</p>

芸夕呆愣了下，气得眼圈泛红，她竟都忘记，嘴里含著口球的事实。</p>

赵都安与芸夕?”</p>

那可未必……赵都安苟的一批，对无来由的好意保持高度警惕。</p>

脸上则如释重负，担忧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