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秘密调查，约见赵师雄（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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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哪怕是真正的术士，在与人厮杀时，绝大多数也无法离开太远，就如玉袖，虽可操控飞剑，但人与飞剑越远，杀伤力越差。</p>

“考虑到王琦有可能在钓鱼，刺杀此人的危险绝对不小，我不能轻易冒险……或许，可以找便宜美女师父求教……”</p>

赵都安没忘记，上次就是从裴念奴口中，得知了召唤水神的方法。</p>

他立即尝试观想，俄顷，桌上火苗摇曳，一道虚幻的，披着大红嫁衣，脸上覆盖暗金色的面甲的虚幻身影浮现。</p>

裴念奴坐在圆桌对面，眼神幽冷，不耐烦地盯着他：</p>

“又……有……何事……”</p>

她似乎很烦我，是了，从我踏入世间后，就开始白嫖，再没有给她讲过故事……赵都安认真地将自己的需求诉说了一遍。</p>

裴念奴冷漠道：“与……我……无关。”</p>

说完，她竟一点点淡化，消失了。</p>

赵都安愣了愣，哭笑不得，长久的相处令他轻易明白了女术士的意思：</p>

作为“随身老奶奶”，裴念奴会在赵都安遭遇危险的时候，响应召唤出手保护他。</p>

也会在极少的时刻，如上次为拯救黎民，避免焚城灾难出现时，破例予以一些解答。</p>

但除此之外，她不会提供额外的帮助。</p>

刺杀别人……显然不在帮助的范畴内。</p>

偏偏赵都安也没法强迫她，他观想出的这个“前辈”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就如赵都安也曾尝试询问裴念奴，她与大虞太祖的关系，以及当年的一些隐秘。</p>

但裴念奴从来都拒绝回答。</p>

“……前辈，实在不行，我愿意付出给你念三回话本小说作为报酬，如何？……五回？十回？……”</p>

赵都安不死心，尝试以利诱之，但裴念奴如死机一般，不搭理他。</p>

这是真生气了？还是我讲的故事不够精彩了？赵都安大吃一惊，心中暗暗焦虑。</p>

以往无往不利的贿赂竟失效了！</p>

“不过没关系，现在的你不回答，年轻时的你可未必！”</p>

赵都安嘀咕着，起身回了床铺，将自己摔在床上，吐纳呼吸，进入《大梦卷》。</p>

……</p>

恍惚间，赵都安出现在了一座山林庙宇中。</p>

大梦卷内，也是夜晚，天空上繁星点点，这里是画卷中的六百年前，启朝末期的天空。</p>

“噼里啪啦。”</p>

赵都安盘膝在一丛篝火前，睁开眼睛，他此刻是一个少年的模样，穿着素色道袍，梳着道人发髻。</p>

火光从眼前扩散开，照亮了周围的破烂庙宇，再往外，火光迅速湮灭在黑夜里。</p>

这里是六百年前，大约对应如今的西平道的某片山林中。</p>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赵都安在梦中以小镇少年的身份，跟随年轻时的裴念奴行走江湖。</p>

一路见惯风土人情，也见到了不少早已消失在历史中的江湖门派。</p>

例如拜火教，就是其一。</p>

不过当前的时间点，赵都安师徒二人已经离开了拜火教的地盘，继续行走江湖历练。</p>

这个时间点的裴念奴，也有了世间境实力，在江湖中虽不是经》内隐藏的那个裴念奴，别无二个。</p>

果然，听完他的问题的裴念奴银甲版思忖了下，忽然站起身，再次走入庙外。</p>

不过这次她没走远，而是很快带着几根竹子走了回来。</p>

竹子？赵都安若有所思。</p>

……</p>

同一个夜晚，云韶院灯火通明，监军王琦兴尽而返，乘坐马车返回军营。</p>

抵达军营内的住所，原本一脸醉意，大腹便便，好色名声在外的王琦目光陡然清冽起来。</p>

仿佛浑然没有半点醉意，端坐桌案后，开始逐一翻看军中其余几十名“监军”送来的折子。</p>

这是他每日的工作，今日依旧相安无事。</p>

“吩咐底下的人最近机警一些，如今朝廷看似没有动作，但薛神策既已回返东线，那个赵都安势必不会毫无动作，很可能动手牵制我们。”</p>

王琦冷静说道。</p>

屋内一名来汇报的监军惴惴不安：</p>

“大人您是担心，对方会来实施刺杀？”</p>

王琦沉声道：</p>

“那赵都安颇为奸诈，手下还有数名世间境可调用，不可不防。不过，我倒盼着他派人来刺杀我，只要对方敢动手，必教其有来无回。”</p>

说话的同时，这名身材富态的监军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巴掌大的古旧的青花瓷碗。</p>

瓷碗底部窑口竟是红色符箓文字，碗中撑着一汪清水。</p>

只是无论瓷碗如何摇晃，哪怕颠倒，碗中的水都不曾洒落分毫。</p>

……</p>

……</p>

接下来几日，永嘉城内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p>

变化出现在下城区，起初是红螺帮为抢占地盘，与夜香门发生数起火并，结果令人意外，夜香门竟占据上风，反过来吞掉了红螺帮不少地盘和成员。</p>

而这还只是开始。</p>

接下来，声势大振的夜香门再次与帮派“阴瓦匠行”打了起来。</p>

这个帮派原本由一群专门给人修缮房屋的匠人组成，属于老牌势力，叛军入城后，强制征兆了一大批去修建防御工事，所以衰落了不少。</p>

结果很快就被夜香门吞掉。</p>

几天功夫不到，夜香门势力翻倍，惊掉了一地眼球，更多的帮派也紧张起来，开始秘密结盟，遏制夜香门的无需扩张。</p>

“不能让这个帮派继续膨胀下去，不然我们剩下的地盘都要丢掉。”红螺帮的帮主拍案，命人向背后的叛军靠山求援。</p>

结果却只等来一盆冷水：</p>

叛军中的靠山不愿意派兵来镇压，似是担心调动人马，引起赵师雄的注意。</p>

得到消息后的宋进喜动作愈发大胆，不到七天，就借助帮派的人手，将眼线铺遍全城。</p>

获取了大量的情报。</p>

租住的房间内。</p>

“大人，那个冯小怜没问题，已证实身份，的确是淮王府的人无疑，且在淮王府内地位颇高。如今在城中公开的身份，是管理淮王府下辖产业的掌柜。”</p>

宋进喜汇报道：</p>

“杜家人也已查清，并无特殊，那个杜是是应是江湖野生术士，不足为奇。</p>

杜如晦也无甚特殊，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早在叛军开进淮水前，就找理由辞去了府衙的职位，也断开了许多人脉，后来叛军入城，招募了不少人做事，他都避开了。”</p>

这么苟么？能在局势丝毫不明朗的时候，果断抛弃铁饭碗，这种魄力和前瞻性，许多有品秩的官员都缺乏……赵都安点了点头：</p>

“还有呢？”</p>

宋进喜将一迭厚厚的文稿递给他：</p>

“这是我们调查的，与城内监军有关的所有情报，王琦的在最上头，大人，这个王琦有点不对劲，太高调了，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故意引我们的注意。”</p>

赵都安翻看了下这些资料，只留下王琦的，将其余的丢回去，淡淡道：</p>

“通知下城内影卫，今晚配合我行动，你们挑选这里头至少五个监军，尝试刺杀。”</p>

宋进喜应声，露出笑容：</p>

“大人放心，杀人属下最擅长。那个王琦，若交给属下，哪怕他如何小心，属下也有信心将其铲除。”</p>

“不必了，你做好分内事就好。”赵都安挥挥手，将人送走，他又重新看了几次资料，然后将纸张悉数烧掉。</p>

……</p>

云韶院。</p>

“董平公子来了？”</p>

赵都安再次进入青楼大堂，就给女人堆里的冯小怜发现了。</p>

这位青衫江湖客做派的大掌柜浑身酒气，左拥右抱，脸上好几个“草莓印”。</p>

周围的女子笑逐颜开，全然没有委曲求全，仿佛与他在一起，是难得的快乐。</p>

这是个会让女人甘心陪他，哪怕白嫖的男人。</p>

冯小怜眼睛一亮，笑着招呼赵都安过去，寒暄两句，以清静为由将旁人赶开。</p>

“都督有事要吩咐？”冯小怜带着笑意问道。</p>

赵都安视线扫视周遭，确认无人关注，低声说道：</p>

“我要与赵师雄对话，需要有个中间人引荐。”</p>

冯小怜悚然一惊，眼神变了变，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了几分：</p>

“都督是认真的？”</p>

赵都安瞥了他一眼：“我的身份，会无聊到拿你寻开心？”</p>

冯小怜沉思起来，片刻后说道：“赵师雄不会见你的。”</p>

赵都安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道：</p>

“本官也不会去见他，只是递一封信给他。”</p>

只是送信，文字交流么？冯小怜松了口气，略一思忖，道：</p>

“都督想要的，应该是私底下传信，肯定不想为太多人所知，恩……可以从赵师雄的妻子公孙身上入手。</p>

我可以找到人，将信送到公孙手里，再由她转达赵师雄，不过这件事需要时间准备，至少三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