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别装了，你就是赵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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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施展手段时，更多了股游刃有余，举重若轻之感。</p>

抬手之间，搅动朝堂风云。</p>

哪里还与当初那个一步登天，人嫌鬼憎的宠臣有半点相似？</p>

“若非亲眼看你成长至今，我都要质疑，是到底是什么人了。”孙莲英赞叹道。</p>

……赵都安沉默了下，将梨子递过去：</p>

“下官无论何时，都是白马监使者，都是大人你的下属。”</p>

老宦官被逗笑了：“你啊，你啊……”</p>

笑着笑着，又有些感动：</p>

“咱家老了，帮不了陛下什么，以后有你和莫愁在陛下身边，陛下也不会那么辛苦。”</p>

不是……你别拿我和太监比啊……赵都安吐槽。</p>

这时，赵都安忽然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他拿起桌上的白色面具戴了起来，挥了挥手。</p>

房门“吱呀”自行打开。</p>

钱可柔等几人回来了：“大人，人已放出去了。”</p>

“好，事情已了，咱家也该回宫复命。”老司监隐晦地袍袖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拂尘一甩笑道。</p>

赵都安忙道：“我送公公。”</p>

二人朝外走。</p>

秋日的衙门已显萧索，地上有黄叶散落。</p>

二人在前走着，几名太监和梨花堂锦衣跟在后头。</p>

孙莲英望着金黄的秋风，忽然想起来什么般道：</p>

“最近坊间都在将你与薛神策比较，一群人明褒暗贬在打压你。咱家听闻，金秋雅集要召开，很可能找你过去。”</p>

金秋雅集？赵都安愣了下，觉得耳熟，压榨脑力回想了下，才记起这是每年秋天，京城内登高聚会的惯用名称。</p>

秋日登高，或“踏秋”、或吟诗论文、或聚众游戏……是虞国的习俗。</p>

哪怕如今烽烟四起，但作为都城的京师依旧安定，哪怕为了安定人心，这种秋日聚会，朝廷也是不干预，甚至鼓励的。</p>

去年秋天，赵都安因去太仓调查“银矿案”，缺席了京中一堆文会。</p>

赵都安皱眉道：</p>

“记得金秋雅集多是文人参加，找我这个缉司做什么？”</p>

孙莲英看了他一眼：</p>

“你坐在这个位置，早被许多人判定是‘赵少保’的鹰犬走狗了，真以为这几日外头骂你的读书人，骂的只是你？”</p>

好家伙，我成了我的走狗……赵都安啧啧称奇。</p>

孙莲英叹息：</p>

“你如今可是整个京城的风云人物，不知多少人想要摸清楚你的底细，这次哪怕清流党的事暂时有了个过得去的结果，但那些文人的气可没撒出去，依旧会盯着你。”</p>

赵都安笑呵呵道：“大不了我不去就是。”</p>

这时，二人走出了衙门，结束交谈。</p>

目送老司监乘车朝宫里去了。</p>

赵都安舒展腰肢，对小秘书道：</p>

“备车，我也得进宫一趟。”</p>

这场权力斗争既然有了个结果，他也松了口气，准备进宫见贞宝。</p>

同时，他也需要神魂回临封那边，安排针对徐敬瑭和赵师雄的第二步计划。</p>

很快，侯人猛和沈倦牵了马车出来，小秘书抱着一堆梨子蹭进马车，给自家大人当零食吃。</p>

只是在一行人拐过街角的时候，赵都安忽然扭头，看了眼对面街道旁停着的一辆宽大的马车。</p>

赵都安眼神略一停顿，收回目光，继续走远了。</p>

……</p>

马车内。</p>

一袭青衣的袁立手持玉如意，将窗帘挑开一条缝隙，望着“白脸缉司”走远，消失在人海中。</p>

远处，御史陈红走了回来，钻进车厢，禀告道：</p>

“袁公，诏狱放了一大批人。和您猜测的一样，这个新缉司好像早有准备，要不要想办法调查一下，此人身份？”</p>

袁立放下玉如意，脸上疲惫之色稍缓，轻轻叹了口气：</p>

“唱的好一个白脸。”</p>

他扭头，眸光温润地看着陈红：</p>

“总之，这场乱子有了个还过得去的结果，不是么？何必横生枝节？何况……如今京中想查，在查此人身份的已经够多了。走吧。”</p>

车夫甩鞭。</p>

马车走动起来。</p>

陈红默不作声，心中有种预感，袁公非是不想查，而是心中早已知道了这白脸缉司的身份了。</p>

可究竟是谁呢？</p>

陈红脑海中，掠过一个人的身影，但旋即被他摇头掐断了。</p>

那个人坐镇临封，无数双眼睛盯着，不可能出现在京城。</p>

马车沿着朱雀大街，往都察院去。</p>

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百姓纷纷朝大街两侧退让。</p>

袁立也让车夫靠边停下，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从城门方向奔来一名传令兵，扛着火红的令旗，纵马速度并不快，边跑边喊：</p>

“东线大捷！薛枢密使率兵大破建成叛军！大破反贼靖王！”</p>

车厢内，袁立愣了下，眼中露出惊喜之色。</p>

陈红大喜过望：</p>

“袁公！东线大捷！朝廷又打了胜仗了！薛枢密使不愧是我大虞军神，这才多久？就有喜讯？”</p>

袁立捋着胡须颔首，冷静点评：</p>

“以薛神策的作战才能，配合神机营新火器，三千营，神机营，以及临封军府的兵力，能战胜靖王不意外，只看这次大捷是胜了多少，夺回多少地盘。”</p>

街道两侧的百姓们也是精神一震，欢呼起来。</p>

有人高呼“军神！”</p>

赢得众人附和。</p>

一场胜利，可以解决很多内部矛盾，对整个朝廷而言，刚刚经历了肃清清流党的动荡，正是渴求胜利的时候。</p>

……</p>

另外一条街道。</p>

赵都安的马车也被逼停。</p>

“大人，东线打胜仗了！”钱可柔惊愕。</p>

车厢内，靠着柔软的靠枕的赵都安笑了笑：</p>

“理所应当，薛神策若带着那么多兵马，都打不赢靖王，就真该怀疑他有没有问题了。咦，打了胜仗，你们怎么不开心？”</p>

小秘书苦着脸，有些幽怨地说：</p>

“坊间一直在拿您和薛神策比较，如今东线大捷，您在西线却没什么大动作，可想而知，肯定有一群人要借此事贬低大人您了。”</p>

……</p>

排版先更后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