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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沉默地对视了好一阵。</p>
张衍一叹息一声,败下阵来,没好气道:“你要借多少人?”</p>
赵都安心下一喜,道:</p>
“不敢奢求,若能得玉袖、金简二位,再加上钟判神官协助,再加上淮水本地一些道门援助,便也足够。”</p>
他算的很清楚,张衍一名义上有六个弟子,其中“老三”、“老四”很可能在虞国之外游历,无法指望。</p>
玉袖金简二女虽强,但还缺了个够分量的镇场子。</p>
若能请“小天师”钟判协助最好不过,恰好小天师应也在国境内,且据他所知。</p>
钟判座下的那辆马车,有日行千里的能力,可以及时召来。</p>
张衍一想了想,道:</p>
“钟判三人可以调给你,但淮水地方的道门不可。”</p>
见他面露好奇,张衍一耐心解释:</p>
“与神龙寺各地都有庙宇不同。虞国境内,虽各地也有道观,但却非天师府下属,私下借兵予你,不应调集他们,也未必会应。</p>
何况,地方那些术士修为有限,你若要人……京城天师府内,倒可以借调给你一些可用神官。”</p>
赵都安却摇头道:</p>
“晚辈很快就会行动,来不及等京师的神官赶赴淮水。既如此,便不必了。”</p>
他没打算拖延。</p>
这次回京前,就已经命永嘉那边准备动兵,明后日,朝廷大军就会开拔南下。</p>
张衍一也不意外,笑道:</p>
“既如此,便算了。不过只借你三名弟子,却反显得老朽小气了,这样吧……”</p>
他似略一思忖,抬手一招。</p>
金灿灿的大榕树摇曳,一片叶片脱落枝头,旋转飘落。</p>
老天师以手指一捻,那叶片光辉萦绕,待光芒散去,竟成了一只锦囊。</p>
“这是……”赵都安一怔,下意识抬手接住抛来的锦囊,投以疑惑视线。</p>
张衍一笑呵呵解释道:</p>
“送你一个保命手段,若此行真遇到大危险,可拆开锦囊。不过,切记不可提前拆,否则就作废了。”</p>
赵都安眼睛一亮!</p>
好东西!</p>
他下意识攥住,原本他还在想,要不要去找贞宝,从皇宫武库中,翻找下是否有保命法器。</p>
但又迟疑,有了赵师雄当初险些杀死他的例子,担心女帝得知后,会不准许他冒险。</p>
却不想,张衍一反倒给了。</p>
不过收下锦囊的同时,他心中也是微微一沉。</p>
任何馈赠都有代价,老张越大方,只怕欠下的债务越沉重。</p>
“多谢天师,”赵都安攥着锦囊,又迟疑起来:</p>
“不过,这东西我没法带回前线。”</p>
他神魂穿越两地,可无法携带任何东西!</p>
一老一少尴尬对视,张衍一沉默了下,轻咳一声,抬手一抓,锦囊回到他手里,淡淡道:</p>
“老朽知道,只是考验你是否得意忘形。你且回去,老朽会施法,以仙鹤将锦囊与调集钟判等人的法旨递送去前线寻你,最多一日,便可抵达。”</p>
这么厉害……赵都安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p>
“有劳天师,还有一件事,不知天师可否以天道推演,晚辈此行是否顺利?”</p>
张衍一躺回竹椅,道:“无法推演。” 是涉及慕王,难以预知,还是不想告诉我?赵都安看了眼那只锦囊,若有所思:</p>
“晚辈懂了。还有一件事……”</p>
你烦不烦……张衍一翻白眼:“说!”</p>
“晚辈想打听,天师可知晓,白衣门与神龙寺中,有什么棘手的人物?”赵都安厚着脸皮薅羊毛。</p>
见只是问情报,张衍一松了口气,没好气道:</p>
“白衣门都是一群丧门星,最厉害的,自是白衣门主,尸幽帘。至于神龙寺……与那梵龙相熟的,倒还有两人,法号广圆、空竹。好了,滚吧。”</p>
尸幽帘?听上去像是个女人的名字……白衣门主难道是女的?</p>
广圆、空竹……诏衙中应有相关资料……赵都安暗暗记下,告辞离开。</p>
等人走了。</p>
大榕树才沙沙作响,火红中夹杂金色的树冠浮现出一张模糊人脸:</p>
“你之前借助‘天书’推演,不是察觉淮水一地将有大凶险?或是应在他身上?何不阻止?”</p>
张衍一抬起眼皮,轻轻叹了口气:</p>
“天道难测,命运难为。一味地趋吉避凶,只能避开眼前凶险,却或将失去更多。”</p>
大榕树似懂非懂,又道:</p>
“你说仙鹤送信,一日就到。我怎么不知这样快?”</p>
张衍一脸一红,起身拂袖回屋:</p>
“我最近要出门一趟,若有人来,便说我闭关了。”</p>
……</p>
……</p>
离开天师府,赵都安趁着夜色,没有立马回宫,而是直奔诏衙。</p>
诏衙内,晚上也有人值班。</p>
他直奔了衙门内的档案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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