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舌战群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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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是你先以火攻和放箭来混淆视听，本官自然知道要守住城门，还用你说？”

“对于真正上过战场，与敌军以命相搏的将士而言，我刚刚的话，根本不足以混淆视听，因为这于他们而言，是本能，就像御史大人对所有人的言语都要挑些毛病是一样的，御史大人以为，行军打仗就像是你在朝堂中随意说上几句自以为是的言论一般容易？”

秦染这一席话，夹枪带棒，李冠脸上神色极为难看，他偷偷看了看太子的方向，见其眉眼间没有不悦之色，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地。

燕池将军目光落在秦染身上，眼中浮现一抹赞赏之色。

“我还有一个问题，大人可知为何要守住城门？”

“哼，自然知晓，若城门被打开，这城就算是被破了，我们召国的版图便缩了一些。”

“原来在大人眼中，召国百姓的性命竟如草芥。”秦染唇角掀起一抹惨淡笑意：“将士誓死守卫城池，真正为的，是护住那城中的百姓，使得他们能够安居乐业，不被战火所累，流离失所，不使年迈的老人失去儿女，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爹娘，这才是守住一座城，真正的意义。”秦染看着李冠，低声说道：“大人整日在朝堂中纸上谈兵，就觉得守城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殊不知那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是多少人前赴后继，用命换来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大人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吗？”

“我…”李冠哪里能想到秦染竟然如此能言善辩，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不等他狡辩，秦染继续说道：“还有，关于男尊女卑。”秦染下巴微扬，脊背挺直：“我从不觉得女子天生就应该囿于后院之中，若有治世之能，为何非要掩藏光芒，将自己锁在那一亩三分地之中？”

就在这时，宰相冷哼一声：“治世之能？县主莫要信口开河才好，朝堂之上，还请县主慎言。”

“怎么，宰相大人不信？”

“若论守城那一套，文官自然不是武将的对手，想来县主的武功定是不俗，下官叹服，但是若论治世，县主还是不要在朝堂之上卖弄，否则若是输了，脸面上可就不大好看了。”

“宰相大人这话不错，朝中官员皆是经过层层筛选，出身名门，从孩提之时便被先生教导，熟读四书五经，策论时务，从乡试到殿试几道关卡，最终由皇上裁定殿试前三甲，你的意思是你比皇上亲选出来的状元还要厉害一些？”

“御史大人莫要曲解我的意思。”她淡淡地说：“我只说女子并非有没有治世之能，并没有说所有女子都比状元还要优秀，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们这些御史大夫整日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甚至不准女子入学堂，世家女子还能识得几个字，男人看的书是四书五经，论语策论，讲的是如何齐家治国平天下，雄韬伟略，到了女子这里便是三纲五常，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倒是有些好奇，女子为何要从？”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宰相不禁嗤笑：“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老祖宗什么规矩？自古以来是男耕女织，各司其职，”秦染冷笑一声：“老祖宗的规矩就一定是好的？几百年前，巫蛊之术盛行，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您怎么不给继承？合着就捡着自己想发扬的给发扬了，对自己有利的，就觉得是精华，对自己没有利的，就唯恐弃之不及，每个女子都是独立的，凭什么生生死死都由别人决定？难道她们就不是人吗？大人觉得女子不应抛头露面，凭什么？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