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17章 有限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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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2月16日午后，匹兹堡的锈带在冬雨中泛着冷铁光泽，摩根财团的磁导车队驶入矿场时，周玳正蹲在蒸汽压路机旁，用陈阿炮遗留的湘妃竹算筹校准抗磁砂涂料的稠度。算筹在她掌心转出残影，筹身「韧」字刻纹与涂料中的竹碳粉产生静电火花——这是铁锚堂秘传的「五行校准法」，用竹之柔克磁之刚。

「周小姐，摩根先生送来了最新的磁导工具包。」金发秘书递上镀银工具箱，箱盖上刻着「摩根公司华人分部」字样。周玳瞥了眼箱内的镀金算筹，指尖在箱盖内侧刻下「工」字暗纹，算筹突然断裂，露出夹层里的微型窃听器。「请转告摩根先生，」她用袖口擦去手上的抗磁砂，「铁锚堂的算筹，不需要镀银。」

露丝的「铁锚轰鸣」乐队正在改装差分机音箱，非洲鼓蒙皮上新缝的铁锚刺绣浸过抗磁砂溶液，鼓棒敲击时会在空气中留下淡蓝色轨迹。「摩根的司机说，今晚演出后会有财团代表来谈「技术合作细节」。」她将威士忌瓶里的抗磁砂颗粒摇匀，「要在酒里下药吗？」

「不用，我们给他们更妙的礼物。」周玳摸出七枚算筹，筹身分别刻着「金」「木」「水」「火」「土」与「工」「合」，依次插入蒸汽压路机的校准孔。当最后一枚「合」字筹到位时，压路机的蒸汽喷口突然喷出彩虹般的雾状抗磁砂，在地面铺出看似随机的几何纹路——实则是《九章算术》里的「方圆阐幽」图解，每个拐点都是磁导信标的共振死穴。

胡安戴着标有麻省理工校徽的安全帽走来，镜片上粘着算筹刻刀削下的竹屑：「洛克菲勒的「樱花磁」信标已经吊装完毕，频率果然是我们之前预测的赫兹。」他展示手中的磁导检测仪，屏幕上跳动的波纹与周玳的算筹敲击节奏同步，「我们的代码伪装成东方神秘学校准程序，摩根的工程师正在兴奋地「破译」。」

远处传来蒸汽火车的轰鸣，约翰逊参议员的专列停靠在矿场支线。伊丽莎白从车厢探出身影，珍珠胸针在雨中泛着微光——那是周玳昨夜紧急改制的信号接收器。她举起文件夹，露出封面上的《中美矿务合资合同》扉页，周自齐的签名旁，「算理技术不可替代」的批注被红笔圈住。

周玳走向摩根的磁导房车，靴底的抗磁砂在泥水中划出「承」字。房车门口的保镖正要检查工具包，却见露丝的乐队突然奏响《马赛曲》变调，非洲鼓与蒸汽喇叭的轰鸣中，二十名锈带工人举着涂有抗磁砂的标语牌涌来：「拒绝樱花磁，还我算理权！」标语牌翻转间，背面显形出1905年矿难中遇难华人匠人的名单。

摩根坐在房车真皮沙发上，金质算筹敲击着水晶杯：「周小姐，洛克菲勒说你们华人擅长「以柔克刚」，看来果然如此。」他推过一份文件，封皮写着《匹兹堡矿脉算理应用特赦令》，「只要今晚配合完成信标校准，唐人街的抗磁砂矿脉......」

「特赦令？」周玳打断他，算筹在文件上划出裂痕，「1882年《排华法案》也说「特赦」某些华人，结果呢？」她摸出银锁，锁芯与摩根的算筹共振，显形出三井物产的技术漏洞，「我们要的不是特赦，而是《技工身份法》里本该属于所有匠人的平等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