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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子宁简单喝了些粥,看着谢峰眼底的红血丝,她知道他一夜没睡守着她,对于他的行为她突然感到有些烦躁。
“我要回家。”
“乖,再住一天……”谢峰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话卡在了嘴边说不下去。
拗不过她,谢峰办理了出院手续,拿着医生开的药,准备送她回家。
李子宁知道他一夜没睡,本想说打车回家,但是心里憋着气,还是上了他的车。
谢峰见她坐进车后排,顿感无奈。
一到家,刚打开门李子宁就要朝里走,谢峰随手把药放在门口,一把拉住她的手。
“阿宁,我们谈谈。”
李子宁站在原地,渐渐红了眼眶,她转过身看向他,眼里满是泪水,语气却十分冷硬:“谈什么?又要说和以前一样的话吗?”
谢峰喉结上下滚动,一时语塞。
“还是你要用长辈的语气说教我?”李子宁冷笑:“如果是这样,您就免开尊口吧。”
听着她冷冽而疏远的话,谢峰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般,难受而又刺痛。
他深吸一口气:“阿宁,不要这样……”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粗糙的墙面。
“我怎样!”李子宁猛的甩开他的手,而她整个人也踉跄着往旁边退了两步。她的手不经意间撞到玄关鞋柜上摆放的陶瓷人偶娃娃。那是谢峰陪她一起去捏陶瓷的店里一起做的,是他们的卡通人物图案。
而此时的陶瓷娃娃被撞倒在地,从中间一碎为二。
“那你要我怎样——”李子宁的声音陡然拔高,尾音却破碎成哽咽。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通红的眼眶里滚落:“我从17岁就开始暗恋你,可我不敢让你知道,我怕我连待在你身边的资格都失去,可是当我看到有人跟你表白,我怕了,我怕你喜欢别人……”
“22岁生日,我故意喝了几瓶啤酒跟你表白,但我根本就没醉!可是从那天以后你就开始躲我。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为什么别人跟我表白你要生气,为什么我练舞受伤你要表现的那么着急,为什么我心情不好你要带我去游乐园玩儿哄我开心……”
“游乐园那天……”李子宁声音忽然轻的像羽毛般:“那天玩儿到一半,下暴雨……”她抬起手比划着:“你脱下外套罩着我,怕我的鞋踩湿,你背着我到屋檐下躲雨。”
“我说想淋雨,你就陪着我在雨地里疯跑,你还把我抱了起来……”
谢峰别过脸去,喉结上下滚动,良久他才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因为,我把你当成……”
“当成妹妹?”李子宁突然大笑起来:“那那天晚上的吻呢——”
“你喜欢我的对不对!”李子宁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一声大过一声的质问他,脖子上青筋凸起:“你喜欢我的对不对!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多让我误会的事!为什么——”
谢峰看着她歇斯底里痛苦的模样,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阿宁,我没……”
“你不要说了……”李子宁摇着头看着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谢峰!你就是个胆小鬼,不敢面对自己心的胆小鬼!”李子宁大声嘶吼:“你走!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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