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小人物有大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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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有大文章

小人物有大文章</p>

王忠嗣还不知道方重勇因为骑马而进了凉州城的医馆诊治。马上他会作为先锋，率领赤水军对凉州以南的吐蕃军进行战略反击！</p>

而且就连郭子仪和那五十个调拨给方重勇的赤水军士卒，也回归原赤水军序列，准备在对吐蕃军的反击之中建功立业。</p>

然后，就在王忠嗣准备领兵前往大斗拔谷之际，他在赤水军的驻地赤乌镇，收到了方重勇派人从白亭海那边送来的一封信。</p>

看到信以后，王忠嗣发现事关重大，他不敢大意，连忙来凉州面见河西节度使崔希逸。禀明情况后将方重勇的信件转交。</p>

崔希逸看完信，又急招大斗军军使康太和，河西节度副使萧炅等人前来河西节度府商议对吐蕃反击事宜。</p>

方重勇虽然打仗是个门外汉，但他这次提出了一个很多人都早就察觉到，却一直不明所以的问题，并提出了解决办法。</p>

他那封信，不仅是王忠嗣不敢怠慢，就连崔希逸等人都面色凝重，甚至是一直在拆台，和崔希逸不对付的萧炅，都闭上了他那张乌鸦嘴。</p>

“都说说看吧。”</p>

河西节度府的大堂内，崔希逸扬了扬方重勇写来的那封信，交给大堂内众人传阅。</p>

在信中，方重勇提出了一个理论，言之凿凿确实像那么回事。其实坊间也早有传言，只是没像他说得那么具体而已。</p>

方重勇在信中说：世间皆有气，无气则人不能活。气分阴阳，人得阳气而生，体内循环不息。</p>

这一点，在场的节度使也好，领兵大将也好，全都能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p>

把人口鼻捏住不呼吸，可不就顷刻间就要死么？人得阳气而生，这点常识再普遍不过了，谁不服当场就能做示范。</p>

信中又说：</p>

无论中国与番邦，所在地形皆分高低，阴阳之气，亦是因此有密集与稀薄之分。低矮之处阳气多，人畜得活，繁衍不息；高耸之地阳气少，人畜生存皆难，苟且度日。</p>

吐蕃居于屋脊之地，高耸入云。唐军从低处入高处，阳气由浓变稀，将士皆窒息，立足尚且为难，怎可与强敌力战？</p>

而吐蕃由屋脊之地入河西，自高向低，阳气由稀转浓，其士卒仿若醉酒。故吐蕃军士卒入河西多蛮战不听调度，常有败绩。</p>

故我大唐反击吐蕃，不宜多用兵，兵多则士卒良莠不齐，拖累整体。</p>

宜选二十岁以下精壮独成一军，兵贵精不贵多，再辅以吐蕃军中常用之药，可将阳气稀薄的影响降到最低。</p>

总之呢，信中方重勇啥废话也没说，全篇就是围绕“高原阳气稀薄”这件事展开的，以说明主动出击的凶险之处。</p>

这种只提建议不瞎指挥的人，一向都是招人喜欢的。众人对方重勇的行为没有恶感，现在的问题只在于：是按方重勇的建议调整部署，还是按原计划行动。</p>

提建议的人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他领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是在这里的河西节度使也好，赤水军军使也好，又怎能将这些事情当做不存在？</p>

一个不小心，那是要死人的啊！</p>

“三军整顿齐备，正要出征。现在说要重选精锐……这合适么？”</p>

大斗军军使康太和，何不将其叫到河西节度府来问个明白？”</p>

一直没说话的萧炅，这回说了句人话。</p>

方重勇这厮不是就在河西么，拉过来问一下不就完事了么？</p>

“如此也好，本节帅正有此意。”</p>

崔希逸微微点头说道。</p>

“只是白亭军驻地离凉州城两百多里地，一来一回可不方便，等他来凉州城，岂不是又要延误出兵大事？”</p>

崔希逸有些犹豫不决。</p>

“那可未必呢。”</p>

萧炅嗤笑了一声揶揄道：</p>

“某昨日去凉州城的一处医馆寻药，听闻白亭军有位副军使因为骑马磨破了双腿内侧，血肉模糊。正在那间医馆里面修养呢。</p>

不会骑马的白亭军副军使，除了那位九岁童子，还能有谁呢？”</p>

听到这话，众人面面相觑。</p>

骑马骑得双腿磨破皮，还血肉模糊？这种事情对他们而言……都太遥远了。</p>

大唐会骑马的人数不胜数，有这种经历的人也很多。但通常情况下，学习骑马都是循序渐进的，第一次都不会骑很远，更不会因为这个把大腿磨破。</p>

反正大腿内侧总是要磨出老茧来的，慢慢来就行了，没有必要第一次上手就把自己搞得不能走路！</p>

看来这位背景雄厚，来头不小的方衙内，虽然很有些智慧，但终究还是个孩子啊！</p>

如果不是孩子，谁能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