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不可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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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之事

不可说之事</p>

轰隆！</p>

一声惊雷爆响，闪电划破天空，落在长安郊外一棵大树上，将这棵树劈得焦黑！</p>

长安城春明门大街上，避雨的行人们纷纷躲到坊墙的檐下避雨，然后看着浩浩荡荡，有数百人之多的送葬队伍，敲锣打鼓的招摇过市。</p>

到处都是一片肃穆的惨白！</p>

俗话说得好，雨打棺十年酸，雨洒坟出贵人。这下雨天要不要送葬，其实很有讲究。抬棺的时候，棺木被雨水淋湿了不吉利，可下葬以后再下雨，又变得特别吉利。</p>

果不其然，高力士穿着白色锦袍，一副普通的小商人打扮，在城门处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面，高力士就沉声问道：“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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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顾不得在朱雀门附近避雨了，急急忙忙的赶回家中。然而，郑叔清却惊讶的发现，高力士居然在他家里的堂屋里面端坐，面色沉静不苟言笑，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p>

“还能是哪个，就是随便哪個俊俏少年郎，都可以和她睡觉的那个秦国夫人呗，杨氏啊杨氏。”</p>

郑叔清压住内心的恐惧说道，心中忍不住暗暗叫苦。</p>

郑叔清微微点头，很是贴心的询问道。</p>

至于要找什么由头来查案，对不起无可奉告。大理寺正卿只对圣人负责，就连宰相理论上都可以不加理会，二者职权上没有直接的对应关系。</p>

“请高内侍放心，下官的嘴很严，谁也不会说。哪怕右相要杀下官全家，下官也不会对外吐出半个字。”</p>

郑叔清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姿态放得极低，一口一个圣人。</p>

“明白了，请高内侍放心。”</p>

如果他不知道答案是什么，那么郑叔清的话就是鸡同鸭讲，完全没有描述清楚是什么意思。</p>

当时郑叔清也就随便听听，他也就提了一嘴而已，两人在喝酒时闲聊嘛，都不以为意。如今想起来，郑叔清忽然发现，会不会方重勇并不是在乱讲呢？</p>

一见到高力士，郑叔清连忙上前告罪，他看这架势就知道，对方来找自己准没好事。</p>

郑叔清一脸纠结的辩解道，努力装作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其实他已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p>

下仆一脸委屈的说道，又表现出一股不说话就会憋死的跃跃欲试，让人看了就想打他一顿。</p>

恐怕答案在兴庆宫里头，是秦国夫人的死，让兴庆宫里的那个人，明白了什么事情！</p>

长安城会因为这件事，而掀起大风大浪么？</p>

高力士为什么会对秦国夫人之死这么关注呢？</p>

高力士绵里藏针询问道。</p>

孙思邈在《千金方》里面提过这种“烂疮病”，还有很多医书里面说，这病跟男女乱搞很有些关系。要说这些都是巧合，那是不是也太巧合了点？</p>

全部的，所有的。</p>

火光之下，郑叔清被吓得面色惨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p>

这种情况，跟参加天子的寿宴，就觉得自己跟天子是一个圈子的那种人，异曲同工。</p>

慧真与秦国夫人有染，而秦国夫人与圣人有染。前两个都已经死了，那么圣人会不会……也得了这个病？</p>

郑叔清忽然如坠冰窟，遍体生寒！</p>

这个慧真，可是长安著名的“花和尚”，跟很多长安贵妇都有不可说的糜烂关系。他跟秦国夫人，可以说半斤八两，都是生猛得一塌糊涂的人。</p>

“通知秦国夫人的家属们，将尸体下葬吧，本官已经查过了，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p>

高力士对他的谦卑态度很满意，然后微微点头说道：“事不宜迟这便走吧。咱家已经给郑正卿准备了一队神策军，谁敢冥顽不灵可以直接杀。”</p>

“无妨，你悄悄的跟我说。”</p>

“虢国夫人的府邸，郑正卿想办法搜查一下。嗯，一定要想办法搜一搜她的身，检查一下，她的身体……是不是跟秦国夫人尸体的特征相似。</p>

不仅因为他出面容易让人联想到天子，更是因为郑叔清本人就是大理寺正卿，专门查案的人，而且是查大案！</p>

这种感觉，就类似子女在家中无故失踪了十多年，父母心中其实早就判断子女不可能还活在人世，却依旧幻想着他们还活着。谜底揭开的那一刻，就是父母歇斯底里或如释重负的一刻。</p>

“嗯，确实，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p>

下仆面露神秘笑容，一脸贱相回答到。</p>

郑叔清立刻意识到，为什么高力士不能亲自去办这个事情了。</p>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又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当谜底正式解开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一阵战栗与后怕。</p>

他以查案的名义来办这个事情，就是职权范围内的“分内之事”，谁也挑不出毛病来。</p>

下意识的环顾左右，高力士慢慢凑过来说道：“肝脑涂地就算了，郑正卿现在就随咱家去城南墓地，然后拦住某个下葬的队伍，开棺验尸！咱家不方便露面，此事你来操办。不同意开棺的人，可以直接下大理寺狱，无论是谁，官职多大都无所谓。”</p>

这其实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既然将案子交给郑叔清去查，那么后者一定是深度知情人，不可能瞒过他。</p>

高力士微微点头。</p>

伱一个吃瓜群众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质疑三品官职的大理寺正卿办案？</p>

阻碍办案的一律当同党处理，不需要跟你解释办什么案。</p>

“尽快，咱家回去复命了。”</p>

高力士面色阴沉的说道，压根就不给郑叔清拒绝的机会！话都说这个份上了，郑叔清要是敢拒绝，那下场就是死于一场意外。</p>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郑叔清来到书房，让侍女煮茶，一连喝了三大碗，这才冷静下来。</p>

“唉哟高内侍这是哪里话啊，圣人的嘱托下官是一刻也不敢忘。下官今日身子不利索，故而提前回家歇息一下，该办的卷宗，一卷也不会少的。”</p>

“阿郎，这种事情，奴是听来的，不敢讲啊。”</p>

郑叔清现在好想哭，但是他哭不出来，他知道自己麻烦大了。</p>

……</p>

高力士慢悠悠的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