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一秒六刀只是刀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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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蕴秀看来，大贞慧什么的只是看不透罢了，对她没有什么威胁。但是李怡不同，不仅年轻，而且身份还很特别，将来是有可能被“扶正”的。</p>

王蕴秀十分大度的让大贞慧进了家门，对其礼遇有加。只是对于李怡，她的态度就非常强硬了。</p>

一句话，门没有，窗户也没有，除非方重勇把房顶给掀了，否则这个女人不可能进家门。</p>

所以现在李怡虽然跟儿子也住在开封城内，但身份却是“外室”。方重勇只是隔三差五的去她那边“做一做”，一般不会过夜。</p>

来到书房，方重勇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将斗笠挂在墙上，对他抱拳行礼道：“大帅，末将回来了！”</p>

“好！回来就好！”</p>

方重勇走过来按住对方的肩膀，此人正是在淮南担任节度使的车光倩！</p>

“大帅通知末将回汴州，也未说究竟是什么事情，没有走军令通道。末将一直担心是出了意外，但接到大帅的信，还是直接回来了。”</p>

车光倩顺势坐下，开口询问出心中的疑惑。</p>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过去，属于是“收而杀之”的前奏。不过车光倩回忆了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思前想后，感觉他没有做错什么，方重勇也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p>

此番来汴州应该无碍。</p>

于是便悄悄的离开淮南，马不停蹄的来到汴州。</p>

“本帅即将要带兵去登州，需要有人坐镇汴州主持大局，显然只有你能担此重任。”</p>

方重勇正色说道。</p>

车光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点点头道：“请大帅细说看看，但有所求，末将在所不辞。”</p>

“不至于不至于。”</p>

方重勇摆摆手，继续说道：“这是一个计策，主要是为了周边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给他们一个机会。”</p>

“机会？”</p>

车光倩还没搞懂，周边安守忠、李归仁什么的，锤死他们就得了，还需要给什么机会吗？</p>

方重勇也知道对方在困惑什么，于是将元载的谋划托盘告知，又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简单来说，就是希望车光倩暂代宣武军节度使，把控汴州军务。</p>

有人偷袭，灭之；无人偷袭，则见机行事。</p>

当然了，这里头的水很深，所以不能一般人来担任，光有忠心是没用的，还得有脑子。</p>

比如说，有些人方重勇想杀又不方便去杀的，这个时候车光倩就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来办事了。等方重勇回来，然后到被杀之人坟前哭丧，大家心知肚明，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p>

具体是要杀什么人，或者干脆只是车光倩自己的猜想，方重勇都不会明确告知，无论如何也不会说。</p>

“末将明白了，此事非同小可，从今日起，末将要深居简出，只能呆在军营里，而且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对吧？</p>

大帅是想将银枪孝节军安置在宋州？”</p>

车光倩已经猜出了方重勇的部署。</p>

“确实如此，不过是以休沐的名义分批调度。</p>

你来汴州了，本帅便要大张旗鼓的启程前往登州，哪怕河水尚未完全解冻，也不能再耽搁下去。”</p>

方重勇点点头说道，做戏做全套，既然已经在宣传渤海国国主驾崩的事情，那么带兵去登州，便是顺理成章了。</p>

越是拖延，就越是会引人怀疑。他不走都不行了。</p>

“请大帅放心，末将一定办好。”</p>

车光倩面色肃然抱拳行礼。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信任了，而是托付家小的信赖。</p>

“不必紧张，银枪孝节军并未出征，随行的是崔干佑和他的税警团。本帅的根基在汴州，只是需要人掌舵而已。</p>

你量力而行，实在顶不住的话，派人去一趟登州便是，不会让你为难的。”</p>

方重勇微笑说道。</p>

车光倩点点头，心中却是不敢苟同。</p>

什么叫做“独当一面”？</p>

那是把事情交给这个人，就可以放心，没有后顾之忧。如果一点小事都搞不定，每件事都要请示汇报，也必定会被看低一头了。</p>

然而，什么都不汇报，也是不行的，容易被事后找茬。</p>

所以该如何处理，以及做到什么样的火候，那就看每个人自己的理解了。</p>

“大帅，有件事……”</p>

车光倩欲言又止。</p>

“如何？”</p>

方重勇面露疑惑之色。</p>

“大帅，坊间传言大帅欲行禅代之事，这次需不需要末将找个借口，然后……”</p>

车光倩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p>

现在到处都在传，说方重勇要当皇帝，废掉李璘。车光倩很难不想歪，方重勇是不是想借他的手，利用某些机会，把李璘给噶了。</p>

“都是某些好事之人，故意污蔑本帅的，意图搅乱朝局，让他们可以火中取栗。本帅绝无此意。”</p>

方重勇正色说道。</p>

“原来如此，是末将想多了，请大帅勿怪。”</p>

车光倩连忙告罪行礼。</p>

他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p>

“这件事没有商量，本帅并无废帝之意，其他的，你见机行事即可，唯独这件事不行。”</p>

方重勇再次强调了一句，车光倩心领神会，戴上斗笠后告辞离去。</p>

等他走后，方重勇这才长叹一声。</p>

想进步的人，好多啊，大家都想上进。</p>

只有把李璘搞下去，大家才能更进一步。实际上，他们比方重勇更加着急。</p>

“赵匡胤当年若是不取后周而代之，他会如何？”</p>

书房里，方重勇看着桌案上的油灯喃喃自语道。</p>

车光倩对自己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如果自己打死也不当皇帝，对方的忠诚还在不在，那可就不好说了。</p>

忠诚，很多时候是因为客观条件而改变的，并非个人主观意愿。</p>

……</p>

怀州府衙签押房里，正在查看地图的李庭望，右眼皮狂跳，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p>

他心中烦躁，推开房门走到府衙大堂，却发现原本值守在这里的亲兵，都消失不见了。</p>

“人都去哪里了？”</p>

李庭望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刚刚出府衙大门，就被一群军服上染血的士卒给围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