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融合初感混沌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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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如同凝固的沥青般包裹着整个世界，却又在某个维度持续蠕动。陈东耳能感觉到黏腻的胶质滑过眼角，那些流淌在皮肤下的金色星砂突然加速旋转，在指节处凝结成十二个微型的日冕。他试着屈伸手指，凝固的黑暗立即泛起涟漪，细密的电弧在指缝间编织成光网，照亮了漂浮在四周的青铜锁链残片。

某种超越听觉的嗡鸣突然刺入颅骨，陈东耳猛地蜷缩身体。那些篆刻在骨髓里的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化作千万尾银鳞鱼群穿透他的血肉。它们游弋时带起的涟漪在皮肤表面凝结成霜花图腾，又在转瞬间被体内奔涌的星砂熔成液态金箔。他听见自己的肋骨在吟唱某种古老的和声，每根骨节都在渗出暗红色的光雾。

粘稠的黑暗突然裂开猩红的豁口，陈东耳看见自己的倒影悬浮在虚空——半透明的躯体里流淌着液态的星河，脊椎骨上盘踞着由符文构成的龙形浮雕。当他无意识地划动指尖，整个混沌空间都开始震颤，那些蛰伏在暗处的胶质触须突然显形，如同被惊动的深海生物般疯狂扭动。

无数青铜锁链的碎片开始环绕他旋转，每块残片表面都浮现出龟裂的甲骨文。陈东耳突然明悟般张开手掌，掌纹间迸发的电弧竟在空中勾勒出星图轨迹。那些游动的符文突然停滞，继而如归巢的萤火虫般涌向他的瞳孔，在虹膜表面蚀刻出层层叠叠的同心圆。

那道金光竟在混沌中撕开螺旋状的甬道，陈东耳看见自己指尖渗出的星砂正在沸腾。溃散的漩涡深处，巨人跪地的轰鸣震得他内脏移位——那不是画面，是直接烙印在神经里的远古记忆。当山岳般的脊椎骨节节崩裂时，他后背的龙形符文突然暴长，脊椎发出竹节拔高般的脆响。

能量流裹挟着熔化的青铜灌入七窍，陈东耳在剧痛中尝到了开天辟地的滋味。他的牙齿正在钙化成钟乳石，指甲盖下迸出细小的石英晶体。那些在血脉里游走的钢针突然首尾相连，化作滚烫的金属溪流冲刷着每处穴位。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已非人声，而是地脉震颤的轰鸣。

混沌开始坍缩成茧。漂浮的青铜锁链残片突然刺入陈东耳周身要穴，甲骨文顺着经脉游向丹田。当最后一块刻着\"艮\"卦的碎片嵌入眉心时，他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赤色霞光，溃散的巨人幻象突然收束成金红色光点，顺着眼耳口鼻钻进颅骨。

陈东耳跪倒在凝结的黑暗晶面上，发现自己的倒影正在分裂——左侧身躯爬满青灰色岩纹，右半身却流淌着液态星光。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脚下顿时绽开蛛网状的裂痕，蛰伏在混沌底层的浊气顺着裂缝喷涌而出，化作九条鳞片倒生的黑龙缠上他的四肢。

在龙吟震碎空间的刹那，陈东耳破碎的瞳孔里浮现出完整的星图。他忽然明悟般张开嘴，吐出的却不是声音，而是一团裹着雷火的初蒙清气。黑龙在清浊相撞的爆炸中灰飞烟灭，那些嵌在体内的青铜符文却亮如烈日，将他烧成一尊半透明的琉璃像。

\"警告！宿主元神共鸣值超载！\"系统突然弹出猩红的警示框，\"建议立即停止使用混沌之力！\"

陈东耳踉跄着扶住一块凝固的混沌晶石，掌纹与晶面接触的刹那，冰蓝的霜纹瞬间爬满整块晶体。他额头沁出的汗珠在虚空中凝结成冰晶，每粒冰晶核心都封存着闪烁的星芒。当第七粒冰珠坠落时，混沌深处突然炸开金属断裂的巨响——十步外的气团坍缩成黑洞，漆黑的裂缝如蜈蚣产卵般增殖，裂缝深处探出半透明的青铜指甲，刮擦声里夹杂着困兽的呜咽。

那些黯淡的符文突然逆向燃烧，陈东耳掌心皮肉翻卷，露出镶嵌在掌骨上的二十八宿星图。指甲盖大小的石英晶体突然爆裂，迸溅的碎片在虚空中组成龟甲裂纹。他听见自己碎裂的牙齿正在生长，新生的齿尖刻满《连山》卦象，每次呼吸都喷出混着铜锈的冰碴。

坍缩中心突然刺出九根青铜椁钉，钉头上缠绕的锁链缀满人面铃铛。陈东耳后退时踩碎的黑暗晶片竟悬浮成星斗阵列，他脊椎上的龙形符文突然昂首，龙吻喷出的雷火与青铜椁钉撞出孔雀尾翎状的光爆。在强光中，他看见每根椁钉表面都映着自己的脸——左眼流淌岩浆，右眼旋转星云。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