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夯土为梦，三代人筑起的温暖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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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房工程宛如一场漫长而艰辛的史诗战役，备料、挖地基、打地桩、夯土墙、上梁、钉椽、抹泥、铺瓦，每一个步骤都犹如关键的战役节点，至关重要，且都需耗费大量时间与精力，整个过程持续数月之久，仿若一场与时间的漫长赛跑。父亲在大路任教期间，便开始未雨绸缪，精心筹备建房所需材料，如同一位睿智的将军，在战前精心筹备粮草。

每逢周末，父亲总是带着我匆匆赶回家中。一进家门，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那声音仿若岁月的叹息，屋内弥漫着熟悉的烟火气息，那气息如同母亲温暖的怀抱，包裹着我们。母亲早已准备好了简单的饭菜，摆在那张有些斑驳的木桌上，木桌的斑驳痕迹，恰似岁月书写的故事。父亲顾不上坐下吃饭，他的眼神中透着急切，如同一头渴望归家的倦鸟。伸手拿起几个粗糙的玉米面馒头，馒头表面有些干裂，带着岁月的沧桑，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他从水缸中舀上半瓢清凉井水，站在院子里，脖子微微扬起，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喉咙上下滚动，几口水就将肚子里的燥热压了下去，那喝水的姿态，充满了生活的质朴与豪爽。随后，他迅速背起农具，农具的木柄因为长期使用而变得光滑，如被岁月打磨的玉石，父亲的大手紧紧握住木柄，那双手布满老茧，粗糙而有力，大步流星地前往上洼。

在上洼李贺家东侧的山谷，往昔街坊邻居废弃的水渠，历经风雨侵蚀，岁月打磨，如今已形成一道深深的壕沟。壕沟两侧，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草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那声音仿若古老的歌谣，在风中飘荡。壕沟底部，堆积着历经冲刷的石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如沉睡的巨兽，有的似展翅的飞鸟，仿佛在等待着被唤醒，开启新的使命。而东邻老程家闲置的空地，地势平坦开阔，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如金色的瀑布，成了我们理想的石料场。

为了搬运石料更加便捷，父亲和母亲带着我，在距家500米的上洼牛心柿后沟，开始修筑一条缓坡平车路。修筑这条路的过程，艰难程度远超想象，仿若攀登一座高耸入云的险峰。每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照亮山谷，山谷仿若还在沉睡，我们便带上简单工具和干粮，踏上劳作之路。父亲走在前面，他的脚步坚定有力，如同在大地上踏出的鼓点，手中紧紧握着锄头，锄头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希望的火种。母亲跟在后面，她的肩上背着一个破旧的竹篓，竹篓的竹条有些松动，却依旧承载着我们的希望，里面装着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水壶。我则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地走着，手中拿着一把小铲子，想要为他们分担一些，那小铲子在我手中挥舞，如同我心中的勇气之剑。

山坡上土质坚硬，一锄头下去，常常只能刨出浅浅痕迹，震得手臂发麻，虎口生疼，仿佛大地在考验我们的决心。父亲皱了皱眉头，那眉头如聚拢的乌云，调整了一下握锄头的姿势，再次用力挥下锄头，每一下都带着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大地的顽固打破。母亲在一旁，心疼地看着父亲，她的眼神如同春日里温柔的月光，不时用毛巾擦拭着父亲额头的汗水，那毛巾已经有些破旧，却承载着母亲的关爱。然后拿起水壶，递到父亲嘴边，轻声说：“喝点水，歇会儿。”父亲摇摇头，大口喝了几口水，又继续劳作，那坚毅的神情，如同守护家园的卫士。遇到顽固的石头，父亲和母亲一起用撬棍一点一点将其撬起，他们的双手紧紧握住撬棍，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如绷紧的琴弦，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那土地仿佛在吮吸着他们的汗水，见证着他们的努力。每一寸路面的拓宽和修整，都饱含着我们的汗水与努力，那汗水如同大地的甘霖，滋润着这片土地。

烈日高悬时，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整个山坡犹如一个巨大蒸笼，热浪滚滚。父亲裸露的脊背被晒得黝黑发亮，汗水顺着脊背蜿蜒而下，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光芒，浸湿了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衣衫。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勾勒出他结实的后背轮廓，那轮廓如同山峦般坚毅。母亲则用一块破旧毛巾，不停地擦拭着额头如豆粒般滚落的汗水，汗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带来一阵酸涩刺痛，但她只是笑着揉一揉眼睛，那笑容中带着坚韧与乐观，如悬崖边绽放的花朵，又继续埋头劳作，眼中满是对未来新房的美好憧憬，仿佛这眼前的辛苦都只是通往幸福的阶梯。

我在一旁，也努力帮着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捡起地上的小石块，传递简单的工具。有时候，我累得直喘气，想要休息，可看到父母忙碌的身影，又咬咬牙坚持下去。父亲看到我疲惫的样子，走过来，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那大手如砂纸般粗糙，却充满了温暖，笑着说：“孩子，累了就歇会儿，别累坏了。”我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不累，我要帮你们一起干活。”父亲欣慰地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对我的疼爱，如春日里的暖阳，照亮了我的心房。四周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枝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为我们加油鼓劲，那声音如同美妙的乐章，为我们的劳作增添了力量。山涧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在阳光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溪水欢快地跳跃着，发出悦耳声响，好似在欢唱着劳动的赞歌，那歌声在山谷间回荡，激励着我们不断前行。在这片山水之间，父母亲不辞辛劳地忙碌着，用他们的双手，为我们这个家构筑起新的希望，那希望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闪耀，指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