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影子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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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前夜的暴雨敲打着KG俱乐部的玻璃幕墙，苏寒坐在战术室里，台灯照亮苏若雪发来的合同附件23条。“选手肖像权终身归属俱乐部”的字样刺得他眼眶发酸，三年前校园赛被淘汰的记忆突然清晰——那个富二代选手曾指着他的二手键盘说：“草根就该待在阴沟里。”

“苏哥，苏姐的法务团队发现了猫腻。”林小夏的声音带着颤抖，直播设备的蓝光映得她脸色发白，“KG想把我们变成永远的影子，用星痕的Ip孵化他们的青训选手。”张扬一拳砸在战术板上，震落了粉丝送的“草根必胜”贴纸：“老子的护腕签名权也要归他们？做梦！”

苏寒摸出沈清雪送的决策硬币，硬币在指间划出银弧，却第一次没有落下。他想起白天签约仪式上，KG老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个曾用顶配设备碾压他们的富二代，现在成了掌握他们职业命运的人。“我去趟KG总部。”他扯下领带，塞进西装口袋，“有些账，该算清楚了。”

深夜的KG大厦空无一人，电梯里的镜面映出苏寒苍白的脸。他在十八楼停下，会议室的门缝里漏出暖黄色的光，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推开门，KG老板正坐在真皮椅上，脚边放着当年校园赛的冠军奖杯——那是苏寒用三个月伙食费买的盗版货。

“苏寒，好久不见。”老板转动着钢笔，笔尖在合同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听说你现在是‘数学野王’？当年那个在天台用破键盘打比赛的穷学生，终于知道抱资本的大腿了？”苏寒盯着奖杯上的划痕，那是他不小心摔碎后用502胶水粘的：“我来谈合同修正案。”

老板突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修正案？你以为资本是菜市场的菜，可以随便砍价？”他站起身，西装袖口露出劳力士手表，“知道为什么给你这个机会吗？因为你的粉丝能给KG带来流量，等榨干了你们的价值——”他指了指墙角的青训选手照片，“这些才是真正的未来。”

苏寒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硬币，触到了一张褶皱的纸——那是独臂男孩连夜画的修正案草图，上面用蜡笔写着“苏哥的脸属于所有草根”。他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夹推过桌面：“这是粉丝们的诉求。”老板挑眉翻开，里面夹着2174份手写修正案，有小学生用拼音写的“不能卖苏哥的照片”，有宝妈用买菜计算器算出的肖像权价值。

“你觉得这些废纸能改变什么？”老板的声音里带着不屑，却在看到其中一份修正案时瞳孔骤缩——那是用奥数公式推导的肖像权价值模型，署名“星痕粉丝后援会数学组”。苏寒看着他的表情，想起三年前在出租屋用数学公式研究野怪血量的自己：“资本可以买到设备、买到数据，但买不到千万人对星痕的热爱。”

老板突然起身，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暴雨中的城市霓虹闪烁：“看见那些广告牌了吗？KG的LoGo比星痕大十倍。你以为粉丝的热爱能当饭吃？没有我们提供的舞台，你们永远是没人在乎的草根。”苏寒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星痕应援灯牌，想起林小夏说过的话：“草根的光，是千万人用手电筒拼出来的。”

“我们要的不是施舍的舞台，”苏寒摸出粉丝寄来的双面镜手办，“而是平等对话的资格。”他调出手机里的投票数据，“62%的粉丝支持签约，但100%的粉丝要求保留肖像权。如果你拒绝，明天的签约仪式将变成——”他顿了顿，“草根对资本的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