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命运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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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甲决赛前夜的月光像碎银般洒在训练室的战术板上，苏寒的澜手办刀刃正对着KpL场馆的方向。突然，母亲的来电划破深夜的寂静，手机屏幕上的“老宅”二字让他手腕的旧伤突然作痛——上次看见这个号码，还是三年前他偷偷报名草根赛被父亲发现的时候。

“小寒，你爸……”母亲的声音带着哽咽，背景里传来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苏寒的战术笔记从指间滑落，纸页间掉出父亲寄来的奥数奖牌，背面刻着“逻辑即光”。他想起上周视频时父亲还说“等你拿了K甲冠军，咱们爷俩好好下盘棋”，此刻却要面对命运的齿轮突然转向。

老宅的消毒水气味比记忆中更浓。父亲躺在病床上，右手还攥着苏寒高中时的奥数奖杯，奖杯底座刻着“致永远的解题者”。“对不起，”苏寒跪在床边，声音像被月光揉碎的影子，“我应该多回家看看。”父亲摇头，指节轻叩奖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当年差点用‘为你好’剪断你的翅膀。”

月光从百叶窗漏下，在父亲鬓角的白发上织出霜花。他摸出苏寒的决策硬币：“记得你第一次用数学公式研究野怪血量吗？”苏寒点头，想起那个在出租屋熬夜的夏天，父亲偷偷把《微积分初步》放在他的电竞教材旁。“职业是道大题，”父亲将硬币塞进他掌心，“家庭是必答题，现在该证明——两者可以联立求解。”

训练室的战术板上，张扬的鬼谷子模型抱着张纸条：“苏哥，敌方打野的习惯我都记在你战术笔记里了。”沈清雪调出赛前训练录像，发现苏寒的澜在河道草丛多停留了0.3秒——那是他父亲发病的时间点。“暂停训练，”她突然说，“我们给苏寒录段视频。”

林小夏的直播设备亮起，张扬第一个冲进镜头：“苏哥，你要是敢哭丧着脸回来，老子用鬼谷子把你拉进泉水！”他身后的战术板上，“等你归队”四个字用荧光笔写成，旁边画着澜和鬼谷子背靠背的简笔画。独臂男孩举着雅典娜模型：“苏哥，我用你的野区公式帮叔叔算了手术成功率，92.7%！”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时，苏寒正在看林小夏发来的视频。张扬的最后一句话让他轻笑：“记住，你的刀刃不仅属于赛场，还属于那个教会你解二元一次方程的人。”父亲被推出手术室时，掌心还握着苏寒小时候的奥数错题本，扉页上的“永不言弃”被汗水洇开。

决赛日的K甲场馆外，数百张奥数公式海报在风中猎猎作响。“用导数计算龙坑团战收益”“以余弦定理推导闪现角度”，每张海报右下角都贴着星痕队徽贴纸。独臂男孩坐在轮椅上，举着用三角函数图像制作的应援牌：“苏叔，这是我们全家算的手术成功概率！”

苏寒冲进赛场时，比赛已经开始。沈清雪将备用耳机塞进他手里，战术板上用父亲的奥数奖杯压着张纸条：“你的位置，一直都在。”他望向选手席，张扬的鬼谷子正在河道草丛转圈——那是他们约定的“等你归队”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