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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间的紫外线灯嗡嗡作响。顾承川把模拟人放在操作台上,手电筒再次扫过眼窝内侧,编号旁新增的划痕让他瞳孔骤缩 —— 那是道极浅的箭头,指向鼻腔方向,与父亲手术记录里 “错误植入位置” 的批注完全吻合。
“顾同学。” 陈立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北京牌钢笔敲在模拟人空洞的眼窝上,“这是你父亲当年设计的第一代教学模拟人,每个缺陷都是真实手术的投影。” 教授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银杏叶书签,边缘同样有修补的痕迹,“包括这枚义眼的裂痕。”
顾承川的指甲掐进掌心。他终于明白,为何模拟人总在丢失部件 —— 有人在偷偷修复父亲的失败,用这种方式,让三十七岁的道歉,让十七岁的沉默,在解剖楼的阴影里,重新长出带着体温的年轮。
“当年你父亲坚持在模拟人上保留失败记录。” 陈立仁的钢笔尖划过裂痕,“他说,医学生不该只看见完美的瞳孔,更要看见规则之外的、真实的人间。” 老人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模拟人缺失的眼球,投下的阴影恰好覆盖顾承川手背上的钢琴茧。
深夜的值班室,顾承川把义眼残片放在解剖图谱上。裂痕与肝段划分线重叠,编号与父亲的手术日期重合,怀表链的影子恰好填满 “修” 字的缺口。他突然在病历本上写下:“模拟人瞳孔的裂痕,是医学最诚实的眼睛 —— 它看见规则的齿轮,也看见齿轮间卡住的、带着体温的生命。”
窗外的北风掠过银杏树枝,顾承川摸着怀表盖的裂痕,突然听见储物间方向传来玻璃轻响。他知道,总有人在暗处拼接这些破碎的部件,就像他总在深夜翻开父亲的病历,试图用手术刀般的精准,缝合那些被时光割裂的、关于规则与人性的命题。
当清晨的阳光爬上模拟人的空眼窝,顾承川看见残片上的 “修” 字被晨露浸润,笔画间浮出行更小的字:“给川川 —— 规则的裂痕里,藏着救人的光。” 那是父亲的笔迹,和他当年在解剖图谱上标注血管走向时的字体,一模一样。
他知道,这枚带着裂痕的义眼,这个编号重叠的模拟人,终将在某个医学生的瞳孔里,映出比教科书更真实的医学 —— 它允许失败存在,允许规则有裂痕,因为真正的医者,从来不是在完美的模拟人上练习操作,而是在真实的裂痕里,握住那些等待被拯救的、带着温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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