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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的第三颗纽扣》
心内科示教室的日光灯管在深夜发出电流声,顾承川的白大褂第三颗纽扣空着,衣摆被窗缝漏进的夜风掀起,露出内侧用钢笔新画的水银体温计轮廓 —— 那是他凌晨三点在父亲的急救手册上拓印的,玻璃管的弧度与 1998 年顾修平给王秀英测体温时的角度分毫不差。
“又漏了触诊。” 他对着镜子自嘲,指尖划过电子病历里的 “查体未见异常”,眼前突然闪过王秀英的药疹、李建国的淋巴结、小雨的杵状指。这些被 AI 和电子设备过滤的生命细节,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在白大褂的布料上显影为淡紫色的斑痕、硬币大小的硬茧、青紫色的甲床。
诊疗柜最深处,父亲的配型表复印件被槐叶书签夹着,缺角处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摇曳。顾承川摸出那枚生锈的纽扣 —— 王奶奶用指甲刻的 “心” 字已被体温磨亮,突然明白陈立仁说的 “白大褂的缺口是给患者留的透气孔”,不是装饰,是医者与生命的接口。
水银体温计的玻璃管在掌心发烫。顾承川将它别在第三颗纽扣处,金属汞柱恰好垂在心脏位置,像枚逆生长的银色年轮。配型表上的老槐树突然在月光下动了 —— 树下的患者不再奔跑,而是坐着任顾修平触诊,手中的硬币映着体温计的水银柱,每道反光都是三十年里被漏掉的体温密码。
“顾医生?” 夜班护士的敲门声惊飞窗台上的麻雀,“32 床王秀英说手腕凉,想让您……”
“来了。” 顾承川扯紧白大褂,体温计的玻璃管贴着锁骨下方,凉感渗进皮肤的瞬间,他想起陈立仁用锈听诊器敲 AI 拾音麦的 75 度角,想起父亲义眼避光槽滤过的不是强光,是让医者低头触诊的温柔。
王秀英的腕骨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玉镯的冰裂纹里凝着夜露。顾承川没掏电子笔,而是摘下体温计,用手背贴住她的手腕 —— 翡翠的凉与水银的暖在皮肤表面交锋,像极了 1998 年洪水时,父亲用体温焐热冷链车肝脏的温度差。
“您的手,比当年顾大夫的暖。” 王秀英的拇指划过他掌心的老茧,恰好落在体温计的刻度线上,“他用竹筷测我体温时,说‘水银柱爬得慢,是为了多听会儿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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