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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一个普通的秋日午后,湾仔某公立学校的教室里,讲台上的老师正在讲解一堂社会经济课:
“1997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对港城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当时,股市暴跌超过60%,房地产市场遭遇史无前例的冲击,房价腰斩,成千上万的家庭失去了一切……”
十岁的Ewan握着铅笔,小手猛地一紧。
“很多人因为无法偿还房贷,最终被银行收走房子,流离失所。甚至有些家庭因为绝望,选择……结束生命。”
教室里有同学小声议论着:“我爸爸说,他一个同事就是那时候破产的,后来跳楼了。”
“我邻居也是,房子被银行收走了,听说他们全家都……都不在了。”
“真可怜。”
Ewan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父母不是抛弃了他。
他们是被这个世界逼死的。
是资本市场,是金融规则,是银行,是那场疯狂的风暴,是那场吞噬了一切的游戏。
他的父母不是意外死去的,他们是被血腥的规则谋杀的。
他们只是无数个被吞噬的普通家庭之一。
那一刻,Ewan的童年彻底结束了。
他眼神中的纯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阴郁与冷漠。
他不会再相信这个世界的公平。
他不会再相信努力就能改变命运。
他痛恨资本世界的无情,他痛恨金融系统的冷酷。
他知道,自己必须变得强大,必须掌控这个世界的规则。
否则,他终有一天,也会像父母一样,被无情地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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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中环·慈善晚宴
夜色笼罩着中环,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倒映着璀璨的霓虹灯光,维港的海风吹拂过这座不眠的城市。
在康莱德酒店的宴会厅里,一场慈善晚宴正在举行。现场灯光柔和,宾客们身着华丽的礼服,举着香槟交谈,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和红酒的气息。
这是港城金融圈一年一度的慈善募款晚宴,政商名流汇聚一堂,表面上是为了公益事业,实际上是一场资本的游戏,每个人都在计算着如何利用这个场合拉近关系、布局未来。
但这些,12岁的关聿修并不关心。
作为政府安置孤儿计划的受助者之一,Ewan和其他几个孩子被安排站在宴会厅的角落,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手里拿着一张写满感谢话语的卡片。
他们的任务是等候主办方介绍,然后依次上台,对那些捐赠人表达感谢。对其他孩子而言,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在港城最有权势的人面前露面,甚至可能被某个富商认养,改变命运。
但Ewan的眼神是冷漠的。他知道,这些人施舍的钱,不会真正改变他们的未来。他更知道,坐在台下的这些人,有多少是曾经在97年金融风暴中大发横财的资本猎手,又有多少人是造成他父母破产、逼他们走上绝路的“赢家”。
他不需要他们的同情。
他需要的,是变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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