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峨眉佛影：一炷心香照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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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佛前无贪心：你给佛什么，佛就给你什么

中秋法会时，有居士捧来镀金的《心经》卷轴，说“供养佛菩萨，求全家平安”。师傅接过卷轴，却转身送给了山下小学的留守儿童：“佛说‘诸供养中，法供养最’。你把经卷留在寺里，不过是让它在藏经阁里落灰；送给识字的孩子，才是让佛法‘活’过来。”

深夜禅房里，师傅教我抄经。他握着我的手写下“贪”字：“你看，‘贪’字上面是‘今’，下面是‘贝’，就是‘今天想要很多钱’。佛前供‘贝’不如供‘心’——把你最珍贵的品质献出来。”

“什么是最珍贵的品质？”我问。

“对俗人来说，是‘舍得’。”他在“贪”字旁边写了个“舍”，“你看，‘舍’字上面是‘人’，下面是‘舌’，就是‘开口说给予’。佛前供一支香，不如给路人指一次路；磕一百个响头，不如劝一次架、解一次纷。”

他指了指窗外的峨眉山月：“佛菩萨为什么灵？不是因为收了你的供品，而是因为你在供品里藏了‘善念’。就像这月光，你用干净的碗接，就能看见月影；用脏碗接，只能看见自己的贪心。”

四、佛在心中坐：最好的礼佛是行佛行

霜降那天，师傅带我去给山下的孤寡老人送米。老人握着他的手哭：“您比菩萨还亲。”师傅帮老人梳头，银发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地的月光：“菩萨不在天上，在你弯腰扶人的时候，在你开口安慰人的时候，在你把最后一口饭分给饿的时候。”

回寺的路上，他指着山涧里的流水：“你看这水，遇石绕路，遇潭成镜，遇崖成瀑——这就是佛的‘大慈大悲’。世人求佛‘显灵’，却不知自己行善时，就是佛在‘显灵’。”

临终前，师傅把扫帚交给我：“以后扫佛堂，记得在香炉旁留一撮香灰。”我不解，他说：“山下百姓种庄稼，有时要借点‘佛前灰’当肥料。你看，佛什么都不要，却什么都给了——这才是真正的‘供养’。”

如今我独自扫佛堂时，总会多扫一帚功德箱下的灰尘，再留半把香灰在香炉边。山风穿过窗棂，檐角铜铃轻响，恍惚间又听见师傅说：“拜佛不是求佛变成你的靠山，而是让你变成别人的靠山。”香灰在晨光里轻轻扬起，那不是尘埃，是千万个善念凝成的、佛前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