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屋谋生计：从夜探鬼宅到镇长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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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霜，美丽雅阁从雕花大床上惊醒，指尖触到的不是实验室的冰冷器械，而是陈年床榻的温润木质。她坐起身，褪色的月白襦裙扫过床沿，腕间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镯面半朵玫瑰纹路与记忆中37号心脏标本的瘢痕重合。正堂传来风声，供桌上“陆氏医馆”的匾额斜挂着，蛛网在月光中轻轻颤动。

“窸窸窣窣——”

梁上响起细碎声响。美丽雅阁屏息望向阴影处，只见三个瘦小身影蹲在房梁上，破棉袄补丁摞补丁，最矮的少年怀里抱着半块硬饼。她摸到腰间的钢笔——穿越时唯一能带的现代物品，笔帽刻着“张美丽”三字，是陆沉舟的字迹。

“下来吧，我不是鬼。”她举起钢笔，金属反光惊得少年们差点摔下来，“你们在这住多久了？”

“三年……”最高的少年柱子攥紧木棍，“这屋子闹鬼，晚上有女人哭，白天有黑影晃……你真不是鬼？”

美丽点亮火折，照亮供桌上的灵位：“陆明川，光绪二十三年闭馆。你们知道他的后人去哪了吗？”

“早死绝了！”叫狗剩的少年撇嘴，“听说他闺女陆小棠暴毙，医馆就闹鬼了，镇东头李屠户说亲眼看见过白影子！”

火折照亮墙角的药柜，抽屉里残留着干枯的紫苏和发霉的陈皮。美丽捏碎一片陈皮，嗅着辛辣气息皱眉：“你们平时就靠装鬼吓走路人？”

石头低头踢开脚边的符水碗：“不然咋活？镇西头破庙被丐帮占了，这里至少能遮风挡雨……”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醉汉的骂骂咧咧：“娘的，老子就不信邪！陆老鬼的闺女断气前还欠我五文钱……”

柱子突然掐住嗓子，发出尖细的哀嚎：“还我命来——”

醉汉惨叫着狂奔而去，狗剩笑倒在供桌上：“这招百试百灵！大夫，你咋知道我们装鬼？”

美丽捡起地上的《千金方》，书页间掉出张泛黄的纸：“因为真鬼不会偷供桌上的发霉饼子。这样吧，我租下这屋子开医馆，你们帮我打扫整理，晚上还能住在这里，如何？”

三个少年面面相觑，石头咽了咽口水：“管饭不？”

天亮时，美丽跟着柱子找到镇长家。青石板路上，百姓见她从鬼屋方向来，纷纷避之不及。镇长斜倚在太师椅上，打量着她腕间的银镯：“那屋子五年没人敢进，你要开医馆？”

“是。”美丽将从现代带来的金戒指推到桌上，“租金用这个抵，另外——”她掏出钢笔，在纸上画下医馆平面图，“需要镇长写张字据，确保没人抢占地盘。”

镇长挑眉：“你知道那屋子为啥没人敢占？陆明川的徒弟当年发了疯，说医馆地下埋着‘活人药’，碰了的人都没好下场……”

“我是大夫，只信药材，不信鬼神。”美丽直视着他的眼睛，“若镇长担心闹鬼影响镇容，我可以立字据：三个月内若无人敢来就医，医馆自毁，永不纠缠。”

镇长盯着金戒指，终于点点头：“成！但丑话说在前头，赚了钱得分我一成。另外——”他指了指镇东头的同仁堂，“孙大夫是我表亲，你若抢他生意……”

“自然按规矩来。”美丽起身时，瞥见墙上挂着镇长女儿的画像，姑娘面色萎黄，正是血虚之症，“镇长千金最近是不是总说头晕？我这有个食疗方，不妨一试。”

从镇长家出来，柱子挠着头：“大夫，你咋知道镇长女儿有病？”

“你看她画像上的指甲，苍白无血色，眼周有青黑。”美丽摸向钢笔，笔帽突然弹出个小刀片——这是穿越前陆沉舟为她特制的便携工具，“现在去同仁堂，就说陆氏医馆后人来借药材。”

同仁堂内，孙大夫上下打量着她：“陆氏？哼，当年陆明川号称‘活扁鹊’，还不是断子绝孙？你要借药材？先付定金。”

美丽将银镯摘下一半，放在柜台上：“这是陆氏祖传之物，暂作抵押。我只要紫苏、陈皮、甘草，各三斤。”

孙大夫冷笑：“三斤？你当我这是菜市场？”

“孙大夫可知，镇东头王婶昨晚腹痛难忍，却不敢来抓药？”美丽故意提高声音，“因为她听说贵馆的‘定心散’用了坟头还魂草，吃了反而中毒。”

店内顾客纷纷后退，孙大夫脸色铁青：“你血口喷人！”

“是否喷人，让镇长来评评如何？”美丽转身就走，柱子抱着药材追出来，小声嘀咕：“大夫，你咋知道王婶的事？”